刺客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

李近遠不知道這批刺客怎麼來的這樣晚，還有些疲憊。葉若雲出手招招致命，死了一兩個之後，剩下的居然落荒而逃。

李近遠搖搖頭，「這屆刺客素質不行啊。」

葉若雲把「素質」這個詞在心裡咀嚼了一番，大致明白了含義，沒去問李近遠。

這一路他收集了不少這樣的詞彙，有李近遠跟他說話帶出來的，有李近遠沒事的時候自言自語說的。

「照理來講一個人在某地生活久了，語言習慣就會被當地同化。他一直保持著一種不同於自己生活環境的語言習慣，顯然是有人經常同他這樣對話。」

葉若雲分析起情況頭頭是道，他說會自己找出李近遠的秘密，就肯定能做到。

跑了一批刺客，也帶跑了葉若雲的睡意。兩人換個地方休息，眼睛卻一個比一個瞪得大。

李近遠見葉若雲不睡，問道：「你特意找那個人趕車，是為了和刺客拉開距離？」

葉若雲漫不經心地回答：「這是他的特長。」

「我對他沒什麼印象，應該也不是被我得罪狠了的人吧？」雖然這麼說，李近遠還是心虛的。

——自從沒了系統，他就日夜與心虛為伴了。

葉若雲並不解釋，只是含糊不清地帶過這件事，「還行吧，也就是直接離開你那邊投奔我了。」

一提起離開黃巾軍投奔蜀軍的，李近遠就先想起來葉杉。這個念頭馬上又被李近遠自己否定了：「然而葉杉應該沒有趕車特別快這種一聽就很雞肋的技能吧……？」

李近遠往葉若雲旁邊挪了挪，捅了捅葉若雲的手臂，「你給我講講我怎麼得罪的那位？」

葉若雲斜了他一眼，「就算給你講你也未必記得人家了。」

李近遠拽著他的袖子晃了晃，「你就給我講講嘛。」

葉若雲「呵」了一聲，笑得李近遠心裡發毛，「行啊，給你講講。其實他怎麼從你那兒走的，又是怎麼欠了我的人情總的來說是一回事。」

「他本來是給你跑腿傳遞情報的，對扈靜和驚為天人，當眾對扈靜和表達了愛慕。扈靜和當然拒絕了他。但是你，嘴賤地把人羞辱了一通。」

李近遠這心裡哇涼哇涼的。這種事明顯就是系統打臉任務的風格，雖然他連另一位當事人的臉都記不住了，但是稍微回憶一下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李近遠蔫蔫巴巴地反駁：「他既然喜歡扈靜和，又欠你人情，難道你屢次接觸扈靜和是因為他？」

葉若雲理所當然地回答：「可不是嘛，每次扈靜和都是他放走的。」

李近遠哼了一聲，「順水人情。我還不知道你抓扈靜和是因為……」劇情。

說到這，他突然頓住了，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好險好險，差點說漏嘴了。

就算被葉若雲猜到他是穿來的，也比被葉若雲發現自己是個書中人物要強啊。捨棄一部分轉移視線來保住更重要的，這是李近遠唯一能在葉若雲面前耍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