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遠這個急剎車剎得猝不及防，葉若雲一挑眉，並沒有追問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只是心裡有些猜測。

葉若雲知道自己為什麼多次接近扈靜和——迫於命運的推動，不得不去做。既然是命運的推動，李近遠又為什麼會知道？

他的命運和旁人不同，就像把所有的福氣都耗費在那十二年裡，從那個「結束了」的特殊信號開始，李近遠就在倒霉。

他是否知道那種推動命運的力量是什麼？他的十二年究竟是和什麼神秘存在做了交換的選擇，還是被蒙蔽、操縱的不得已？

葉若雲心中做了很多假設，李近遠若是知道這傢伙靠他說漏嘴的蛛絲馬跡就能腦補出來這麼多，肯定會後悔在他面前口無遮攔。

李近遠想欲蓋彌彰把這句話補成「因為你喜歡她」，然而這個話題他們已經開誠布公地談過了。況且要說葉若雲會用自己喜歡的人去做順水人情，這話也說不過去。

葉若雲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知道為什麼你現在覺得應對眼前的事總是無能為力嗎？」

李近遠搖頭，「大概是因為我傻？」

「長腦子不用不如不長，這確實是你的錯。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你對眼前的事無能為力，最主要的並不是你失去了武功，而是你掌握的太少。」

「啊？」葉若雲這麼說，李近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想想你的下屬、你的朋友、你能獲得的幫助、你能得到的信息。」

李近遠蔫了，「我……我沒臉再見他們。可能他們也不想見我吧。」

葉若雲反問：「就像宮門口你的四美棄你而去？」

李近遠嘆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還不準備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李近遠抿唇，很是為難的樣子，「我不能說。」

葉若雲問：「說了會死？」

「會。」

葉若雲開始檢討：「說了會死，應該不是指被人滅口。畢竟你現在說了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應該不會讓你這麼為難。也就是說，這件事，天知地知，你就會死。我倒是很好奇，什麼秘密這麼致命。」

李近遠瞪他：「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葉若雲笑了，「大概是我思路和常人不同？」

李近遠勉強接受了這種回答，「既然你都想到這兒了，就別再問了。」

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葉若雲也沒準備放過李近遠：「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吧。要不要講講，你從哪來？哦，或者說，你上輩子是在什麼地方過的？」

李近遠猛得僵住了。如果不是葉若雲用了很長一句話來表達「穿越」這個詞的意思，他幾乎要以為對方也是穿來的了。

就算是這樣，李近遠也忍不住試探著問：「天王蓋地虎？」

葉若雲笑而不語，平靜地和他對視。

李近遠心涼了半截，完了，他竟然猜不出葉若雲是不是穿的。

「古人能有他那麼聰明？」李近遠捫心自問他一直小看了這些「古人」，但是當年他賣給葉若雲肥皂的時候，葉若雲的表情很正常啊，一點都不像是穿的。那現在的葉若雲和當年的還是同一個人嗎？

李近遠抱頭哀嚎了一聲。

葉若雲好笑地戳戳他，「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