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遠翻了個身，憋憋屈屈地回答：「我也想到了。」

葉若雲笑了起來。

李近遠悶悶不樂，「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大概吧。」

李近遠憋屈了一會兒，也想明白葉若雲不說是因為他說了自己也不會信。實在是事關自己的生死，他沒法淡然處之、冷靜分析。

葉若雲靠過去拍了拍李近遠，「你一直把這事視為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些了？」

李近遠想了想，還真放鬆了許多。只是他想不通葉若雲是怎麼猜到這麼多的，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兒，他不光想到了，自己信了，還說出來了，這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兒。

甚至他回頭看向葉若雲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葉若雲哭笑不得。那天他感覺到「一切被命運操控的經歷從此結束」的時候，他特意問過在身邊親信張承臣。張承臣並沒有他那樣明顯的感覺，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也就是突然感覺到輕鬆罷了。

他就知道，「被告知」的或許不是所有人，只是特定的人。或許是受影響越深，這種結束的感覺就越明顯。

而觀李近遠的態度，他發覺這種改變對李近遠來說才是影響最大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關聯。他本來是想問的，可李近遠對此諱莫如深，他就只能自己去尋找真相了。

好在李近遠並不是個複雜的人。

生死之間，大悲大喜，李近遠雖然沒有表現出激動，葉若雲覺得還是要給他一些時間緩一緩。

直到中午前後他們路過沛寧鎮，進鎮子里買東西，李近遠才被葉若雲叫出來一起吃個午飯。

車夫不肯上桌，打包了點吃的就非要去看著他的馬。

葉若雲問他：「詹兄何不一起用飯？」

車夫說：「我怕他們換了我的馬。」

旁邊掌櫃的聽了臉色不太好，但沒說什麼，大抵是看出來了他們是江湖人，怕起衝突。葉若雲也沒反駁，就讓他這麼去了。

李近遠想了想，好像從前手底下是有過一個姓詹的，這姓不多見所以隱約有印象。但要說人家叫什麼，他也想不起來。

等那位詹小哥走了，李近遠才問：「他全名叫什麼？」

「詹亨。」

說起詹亨，李近遠倒是有些印象。畢竟這位的能力很特殊。

簡單來講，詹亨是個神偷，最擅長的當屬輕功和易容。李近遠揣測作者可能是想搞個司空摘星那樣的人物，只是最後人物塑造的並不成功，再加上並不是主要角色沒有交代過他的生平，導致最後淪為一個總有特定技能的工具人。

實際上詹亨也不像哪個他熟悉的角色，很有自己的特點。戰亂年代裡，他做了不少「劫富濟貧」的事兒，後來投身黃巾軍也是想盡自己的力量為亂世中的百姓做點什麼。

只是詹亨最後也沒想到，自己因為一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理由離開了黃巾軍；也沒想到李近遠這種盛名之下的大俠、起義軍首領是個氣量狹小、重色輕義的人。

李近遠想起這些往事，吃著飯菜只覺得如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