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沒肺的人，身體好的都快，而出院當天，殷閻就定了火車票，一雙間一軟卧，老虎拿著車票感覺很開心。

只是老虎手裡拿的是去北平的車票。

這次出門四哥沒帶刀疤，嘿嘿。

喬允安啃著蘋果出了醫院，殷閻跟在他後面，不緊不慢的走著，車票定的三天後的，這機會讓關了許久的小先生放放風，玩一會。

「我們晚上去百樂門呀？」

殷閻單手揣著西裝口袋，依靠在車門上，另一隻手拉開了車門。

「非去不可嗎？」

「這不是你跟著麼，而且我都答應跟你回山西了，就不能讓我上刑場前開心開心？」

殷閻哭笑不得，扯著人袖子塞進車裡，「你這話說的，有我在，還真能讓他們吃了你？」

「那到底去不去百樂門？」

「去。」

殷閻只好點了點頭，先拉著喬允安回家，他也懶得做飯，幹脆從金門訂了一桌子的菜送到家裡，

喬允安在洗澡，嘩嘩的水聲令人想入非非，殷閻是感受過他纖細柔軟的腰肢的，白皙又光滑，甚至可以想像的到他被熱水浸的發紅的唇，還有…

不能想下去了。

喬允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和殷閻想像的差不多，他穿著自己的睡衣，有些寬鬆，沒擦幹的水珠順著脖頸流淌，滑落消失，頭髮濕答答的還滴著水珠，這小先生一手拿著毛巾胡亂擦著頭髮，一手要去拿桌上送來的糕點。

殷閻拿筷子敲他的小爪子，喬允安刷的收回了手。

「疼！」

「過來。」

喬允安十分聽話的湊了過去，任由殷閻給他擦拭著頭髮，甚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十分享受。

「喬先生，你身上…好香。」

「四爺你知不知道這話說的很像個變態。」

殷閻被他一句話噎的沒了脾氣，喬允安繼續喋喋不休，「再說我這都是用的你的，你平時用什麼我就用什麼，哪兒來什…唔唔唔！」

但是這一套對於喬允安來說，並不太受用，因為他不僅很享受，而且還總想著反客為主，彼此糾纏，殷閻哪兒能讓他佔了上風，親吻著親吻著，倆人就滾到沙發上去了。

喬允安臉頰發紅，眼眸中也含著三分水汽，輕輕喘息著。

正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的時候，喬允安又開始慫了，一邊悶哼著一邊掙扎著從殷閻身子底下逃了出來，「別別別，四爺我還沒準備好！」

殷閻直起身子，晃著脖頸活絡筋骨，「誰管你。」

「你，你是我爸爸啊你得管我，我怕疼！」

「…不會疼的。」

「我不信。」

殷閻還想開口，喬允安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連忙繼續道，「就算你經驗豐富我也不信！」

「…喝酒嗎？」

「不喝！拒絕酒後亂x！」

殷閻沉沉的嘆了口氣，喬允安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人臉頰吧唧了一口。

「你就別勾著我了。」

「其實我覺得是這樣。」喬允安幹咳了一聲，「我那個英吉利的室友，他帶回來的人次次喊的撕心裂肺的，我聽著都毛骨悚然…你以前…也碰過男人嗎？」

這問題問的殷閻無從開口。

從前女人是碰過一些，男人…雖然明白些門道，但畢竟沒有下場試過。

喬允安看著的表情，也沒再繼續往下問了，從沙發上竄了下去，開始做一件自己最喜歡的事情。

啊，金門的菜啊！

上海灘一絕啊！

「不然我先找個人練練手？」

喬允安一口羅宋湯噴了出來，咋呼著站了起來，「我打斷你的腿！」

殷閻險些笑出了聲，原本就是開玩笑的，看見他這氣呼呼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到心坎兒去了，拿著手絹給人擦拭著唇角的湯。

「逗你的，不急，我們慢慢來。」

「切。」

傍晚，喬允安打扮的幹凈又體面，纏著殷閻要去百樂門了。

百樂門這地方，殷閻不太愛來，從前倒也沒什麼，但如今帶著喬先生就不太方便了。

舞台上演唱的歌女，舞池中擺動的舞女，沒一個是殷閻能躲得掉的，其中最屬Salina難纏。

從進門，喬允安看他的眼神就不對了。

蹙眉，白眼，冷笑，一樣沒落下，殷閻也沒解釋什麼，坐在吧台前，喬允安點了一杯酒。

不遠處，Salina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蜀綉旗袍，狐狸毛的披肩裹在上身，紅唇又烈又艷，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扭腰擺臀的向吧台走來，紅色的高跟鞋踩的踢踏作響。

「四爺，你可好久沒來找我啦，我可想你了！」

Salina抱住殷閻的手臂一頓晃悠，喬允安悶悶的咳嗽了一聲，被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激的。

殷閻試著把手臂抽出來，沒能成功。

「四爺你想不想我呀？」

喬允安嗤之以鼻，將目光投向正在調酒的調酒師，正巧到往六角杯中放冰塊的步驟，喬允安實在憋不住了，張口制止，「哎等下，為什麼要放這麼小的冰塊？」

「先生，我們這裡只有這種冰塊。」調酒師耐著性子回道。

「可你不覺得，這麼小的冰塊很醜嗎？我想要個大的…最好是圓的，你給我搞一個，就放在杯子里。」

「…先生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

「顧客是上帝你知不知道，快，我就要。」

調酒師黑了臉，甚至想拿著酒瓶子親切問候一下他腦袋殼子。

「先生…」

喬允安一副我不管的模樣，「你不會我們可以一起研究研究，你看它畢竟是個方塊，你把稜角削下去不就好了。」

我把你腦袋削下去好不好？

事情到了這一步，殷閻也有些看不過去了，轉頭看了看喬允安，緩緩說道，「他想要個冰球，你就試試給他鑿一個吧。」

調酒師：「……」

Salina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向這邊瞟來，熱情似火的靠近了喬允安，半個身子都快趴到人身上了。

喬允安不為所動的對著她笑笑，「Salina？」

「是的呢。」Salina輕輕拍拍人肩，又去捏了捏喬允安的臉頰，開口有些嬌嗔，「好俊秀的少年郎啊，四爺你認識這麼漂亮的小兄弟，怎麼不早點帶過來。」

不等殷閻回話，喬允安笑眯眯的回道，「我不是他小兄弟，我是他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