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醒來，太陽都已經升到頭頂了，頭疼的嚴重，眼睛又幹又酸。我是怎麼回來的，我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在自己家裡。

想喝水，我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換了，走出卧室，陸北陽就坐在客廳，聽見聲音回頭看我。

我愣在原地低下頭：「我......你把我帶回來的吧，謝謝啊。」

打起精神來啊林實！我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倚著牆站著：「大律師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啊，蹭吃蹭住的我都窮了。」

他好半天沒說話，整的我都心虛了，然後聽他輕描淡寫地問我：「昨天怎麼喝那麼多酒？」

我苦笑：「這不是跟以前傻了吧唧的自己告個別，你放心，你想這個辦法太管用了，我已經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愚蠢，不過我或許還是喜歡男的吧，考慮考慮下一個人選也不錯。」

「不可以！」他不知道怎麼忽然就生氣了，蹭地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你，你別喜歡別人。」

「陸北陽，你現在幹什麼呢，這不是你一開始的目的嗎，還是說你也看不起同性戀？」我手裡的水因為他的動作灑了一半，打濕了我的衣服。

陸北陽拿開我的水杯，強迫我注視他的眼睛：「林實，我錯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啊！」

「根本就沒有放假，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去過很多城市，都是你曾經說過長大了要去的地方，這裡是最後一個。」陸北陽的話讓我大腦當場當機了，「我一找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動，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特別特別想要觸碰你。」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跟我定這個荒唐的約定？

「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是我的朋友，一個男人。林實，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萬一我不是，萬一我誤會了，我不想給你希望卻傷害你。」陸北陽說，「但是我現在確定，我想給你承諾，我喜歡你，我想跟你一輩子。」

他的眼神熾熱像要把我融化一般，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擁抱住他瘋狂地獻上我的吻。

他說他喜歡我！我等了二十多年，等他這一句喜歡，等的太久了。我想把一切都給他，告訴他我愛了他那麼久那麼久。

陸北陽很快奪走主動權，舌頭在我的口腔里攪弄，一把將我抱起向卧室里走去。他脫掉了我的衣服火熱地貼近我的身體，我笑著推他：「陸北陽，你是不是就饞我的身子？」

我後悔多說這麼一句話逗他，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說話的空閑，嗯嗯啊啊都是單音節。

結束之後我抱著他蹭，陸北陽摸著我的頭髮像哄小動物一樣：「乖，別蹭火，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我想笑，但是就這樣抱著他實在福祉過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他捧起我的頭：「怎麼哭了？」

「陸北陽，我從來沒敢想過，我不敢奢想你能愛我。」

「你別生我氣就行，我以前......讓你那麼難過。」

我搖搖頭，我那麼喜歡他，他親我一下那些痛苦的時間就全都不重要了：「陸北陽，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

「你走之後我一直在想你，頹廢了挺長時間的。」陸北陽說，他的聲音離我好近，「有一次我的一個同學拉我出去喝酒，我醉了把你的事情全告訴他了。他把我一頓痛罵，你都想像不到，除了你還從來沒有人那麼損過我。」

「他跟我說，你是不是傻.逼？唯一的朋友又能怎麼樣，沒有什麼朋友是唯一的，至於你想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陸北陽你他.媽就是喜歡那小子。」

我笑了，他低頭吻我的額頭：「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是喜歡你的，但是我不懂，你也知道我連女人都沒喜歡過。」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個鋼鐵直男了。」我擦幹眼淚，「陸北陽你可害死我了，你拒絕我之後我難過死了。」

「我錯了，真錯了，以後我加倍疼你。」

從來沒想過這麼嚴肅認真的陸北陽也能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和我說話，溫柔地擁抱我，溫柔地抱我。

我們從出生就認識，直到今天二十多年，其中有一半多的時間我都在愛他，我們糾結、假裝、又哭又笑。背道而馳，最終還是沒贏過最簡單的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