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驗談不上……奧格斯特，你是一個平民，在實戰中被貴族哨兵淘汰，你如何向我說明你的優異，值得瑪爾斯拋棄貴族選擇你？任何A級哨兵都可能拿到獎章，但獎章配不上我兒子，只有最強哨兵才能。」

奧格斯特平靜地與他對視：「我可以用三個月時間進入軍團。」

德里奇挑眉：「和我說大話可沒什麼用處。」

「我向您保證，我會用三個月時間，帶領全隊加入提前畢業參軍，否則我配不上瑪爾斯，不再追求他。」

德里奇銳利的目光注視他的眼睛，奧格斯特依然冷靜，且很坦然，沒有一點撒謊的痕跡。過一會兒，德里奇點點頭，平淡道：「你有這個自信很好……多給你兩個月也無妨。帕里特的六個月零三天我覺得很不錯。」

「不，只需要三個月……我愛瑪爾斯，會拼盡全力。」

德里奇離開了。奧格斯特拿著一瓶水站在原地，失去知覺的左臂膀一直沒有恢復。他用牙咬開瓶蓋，冰涼的飲用水倒了一臉，從額上淋下來，只有少許幾口進入口腔。他眯起眼睛，感受身上鞭刑遺留的痛……明天再挨一次應該沒事，只能委屈瑪爾斯多關禁閉了。

周一正好是哨向交流會，無意幫瑪爾斯避免了禁閉。他剛進到交流室，就被奧格斯特拉到一旁，都沒來得及看到自己的朋友坐在哪裡。

每月一號的交流會是校方組織的幫助哨向保持正常交往的唯一課下活動，鼓勵嚮導邀請哨兵交流，因為同在一個空間，嚮導如果不願意自己說的話被別人聽到，可以展開透明的精神屏障，既方便老師監督到有無意外發生，又能隔絕聲音，保證交流者的隱私。

瑪爾斯和他隔著桌子面對面坐下來，展開精神屏障後，開啟抱怨模式：「我爸太不講理了，知道我收了你的獎章，就不讓你來見我……五月一直吵吵要見八月，他們為什麼這麼黏糊啊？」

奧格斯特無法解釋——八月跟他說，真的親了五月……嗯。就，有點，哪裡不對了……

他抓緊時間說組隊的事情：「我和約翰他們討論，覺得我們四個人，除了約翰，都應該有嚮導，我想和你搭檔，可以嗎？我們一起戰鬥。」

瑪爾斯：「啊？每個人都有嚮導？」

「嗯，我們都會帶嚮導一起戰鬥，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挑戰高分任務，儘快得到一萬分……約翰沒有嚮導，你可能需要同時為他治療，但只需要輔助我戰鬥……好嗎？」

瑪爾斯眼神遊移，很沒底氣：「我……奧格斯特，我其實…我喜歡戰場，但是我也想更快加入爸爸的軍團，我想去太空……」

奧格斯特微微側頭，看他別開的眼睛：「你想加入阿波羅的隊伍嗎？」

原來上一世沒和他組隊成功，也有這個原因？他以為只是賭氣。

瑪爾斯覺得自己在傷害奧格斯特，所以不好意思抬眼看他，也沒有點頭。可能換幾十年前，奧格斯特還是一個青澀的年輕人，面對這種情況就會退開，放他去阿波羅的隊伍——成全愛人的願望，也正視自己的能力，不是麼？

不過現在，他會想到，眼前這個小傢伙，會忍受一次又一次結合熱的煎熬，只因為自己不在身邊。也每一次卡點三十分鐘，只為和他多待一秒再一秒。他是這樣愛自己的，儘管現在這份愛還沒有顯露。

他伸出右手放在桌面上，想握他的手，但是礙於規矩沒有握，只是放著，然後和他說：「我可以比他快，你相信我嗎？」

瑪爾斯終於看回來，眨眨眼：「嗯？」

「那我們打賭，」奧格斯特微笑著，「如果我比他快一個月，你就給我送一份小禮物。」

瑪爾斯緊張，因為他懷疑：「你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我很好，別擔心。」

瑪爾斯撇撇嘴，其實心裡還是覺得阿波羅的隊伍比較穩當，但奧格斯特這裡也可以賭一把，他看起來如此自信……所以仍舊糾結不已：「我不知道……」

奧格斯特補充說：「不過如果這樣，你可能要準備很多份禮物，而且我會找其他嚮導合作，為了我能更快達到目標，我會日日夜夜跟他在一起訓練，到時候沒辦法和你見面吃飯，八月也沒空見五月，你會理解吧？」

瑪爾斯瞪大眼睛，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似的，不太情願，小聲：「其他嚮導都沒有我厲害……你不能帶他們上戰場，他們會被嚇到的。」

「嗯……好吧，那我不要嚮導，我請希爾的嚮導幫我治療，他正在找埃德蒙搭檔，你知道埃德蒙吧？那個排行榜上排你後面一位的嚮導？他的攻擊力比你的厲害，不知道治療能力怎麼樣？我以後可以試試。」

埃德蒙！！瑪爾斯差點拍案而起，雖然身體沒有動，但也拔高了聲音：「不許！！！」

奧格斯特努力不把眼睛笑彎，繃住認真的表情：「嗯？」

瑪爾斯哪裡好意思說出口：埃德蒙已經能感受信息素影響，怕他結合熱發作把奧格斯特搶走這種事……

「還是我自己來吧，」瑪爾斯嘟起嘴，表現得不太情願的樣子，「你的意識海太複雜了，別人肯定治療不了。」心裡嘀咕，反正哨兵自己又不知道其他人的意識海都什麼樣。

奧格斯特才露出笑容：「謝謝你。」瑪爾斯自己想七想八把自己想紅了耳尖，想隨意找話題轉移注意力，突然想起來：「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好了。」

「真的嗎？這麼快？」

「嗯，風尚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下重手，前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瑪爾斯將信將疑，又不能在公共場合扒他衣服檢查，悻悻作罷。奧格斯特用剩下十幾分鐘的時間和他詳細說了「磨刀不誤砍柴工」的計劃，和他約定每天晚上七點訓練場見。

「我不喜歡訓練場，那裡哨兵太多了……而且很晚回去，爸爸也不開心。」

「那……」

「去我家的訓練場怎麼樣？」

「如果將軍同意，我沒有意見。」

瑪爾斯很開心地去聯繫父親。德里奇面色古怪：「這是奧格斯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