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沒說話，卻是將沈舟抱得更緊了些。

沈舟從沒見過白衛凜如此，像是在怕什麼，他想掙開去看白衛凜的臉，但他實在抱得太緊了。

沈舟只好反抱住他，輕聲道：「別害怕。」

猶如在安慰一個小孩。

沈舟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卻記不得在哪裡發生過。

許久之後白衛凜才鬆開了他，臉上神色已經恢復正常，絲毫瞧不出方才有失態之處。

沈舟見他一副不願提起的模樣，便也沒有提起。。

「餓麼？」沈舟問道。

白衛凜上朝前吃過東西，現下不覺得餓，但沈舟一看便是起床沒多久的模樣，定還是沒吃飯。

白衛凜想著，便點了點頭。

沈舟立刻去喊左羽，叫他去廚房吩咐飯菜。

白衛凜陪著沈舟吃過午飯，下午，便借口有事離開，去了雲樓見段可嫻。

好在包廂里只有段可嫻和她的隨身丫鬟。

小丫鬟給白衛凜沏上茶後，便很自覺地退下。

白衛凜安安靜靜坐在段可嫻對面，面無表情看著她。

段可嫻頗為不好意思道：「白將軍，冒昧將您請來，是小女子唐突了。」

白衛凜譏諷一笑：「你既知道唐突，便不該邀我過來。難道段大人沒有與你講明其中利害麼？」

段可嫻啞了瞬間，苦笑道：「我只白將軍與段家素有嫌隙，卻不知為何府中，甚少有人敢在爺爺跟前提起白將軍。但又想，既是同朝為官，想必也就是政治意見相左，久而久之便有所嫌隙。但既是同為大凌著想，些許事情都可解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說著，段可嫻偷偷打量了一下白衛凜的神色，見他面上竟浮出一抹笑意，以為自己所言有效果，便繼續道：「何況爺爺年歲大了，許多事情也犯糊塗，白將軍便不要再同他計較。至於我爹，他最怕爺爺，自是表面上都聽爺爺的，但實際，既願代我邀將軍來此，便是有與將軍化解嫌隙之意。」

「往日之怨，將軍可願與我段府一筆勾銷？」

段可嫻說罷，定定地看著白衛凜，臉上滿含期待。

白衛凜低低一笑：「段小姐說的不無道理。」

段可嫻大喜：「那，將軍是同意了？」

白衛凜看著杯中之茶良久，抬起眸子，淺淺望向段可嫻。

「頃刻間便毫無嫌隙，白某自是做不到的。」

段可嫻道：「那便慢慢來。」

白衛凜挑了挑眉：「先從段小姐開始？」

段可嫻面帶疑惑。

白衛凜：「先試著不討厭段小姐。」

段可嫻臉色驀地一紅，低頭喝茶用以掩飾，良久才道了一聲好。

不討厭，便可能喜歡。

段可嫻臉色愈發的燙。

白衛凜忽然伸出手，擱在了她的額頭。

段可嫻一驚，抬眸怔怔望著他。

白衛凜收回手，蹙眉道：「額頭有些燙，可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館？」

「不，不用。」段可嫻聲音低下去，「我大概是從未和男子單獨相處如此之久，便有些，有些，臉發熱。」

白衛凜瞭然，拱手道：「既如此，白某便先行告辭了。」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白衛凜起身邊走。

段可嫻下意識急急喊道：「白將軍，請等一下。」

白衛凜已走至門邊，回過頭不解地看著那捏帕嬌羞的女子。

段可嫻紅著臉道：「還有一事想問將軍，又怕出口唐突，但憋在心中，實在.....實在難安。」

白衛凜淡淡一笑：「小姐還怕唐突？」

將他約來此處，本就是唐突的吧。

段可嫻支支吾吾道：「外人都傳，都傳，你與......與沈軍師是，是那種關係，此事，當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