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臉上的笑容漸漸斂起，雙唇抿著，冷冷看向段可嫻。

段可嫻急道：「白將軍若不方便說，那便算了。」

白衛凜：「你既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回家問問段大人。」

「我爹？」段可嫻面露迷惑。

白衛凜冷笑一聲：「畢竟，這是他散出來的消息。」

白衛凜走後許久，段可嫻坐在包廂發了許久的呆。

丫鬟在旁邊提醒：「小姐，天色不早了。」

段可嫻看向窗外，天色已盡黃昏。

她起身，只覺得腿腳酸麻，腳步趔趄了一下。

丫鬟將她扶住。

段府，段廉院中。

段可嫻扭著帕子，極是彆扭地看著段廉。

段廉神色看起來極好，面帶笑意看看這段可嫻：「嫻兒見過白衛凜了？」

段可嫻輕輕頷首：「女兒來此，另有一事想要請教爹爹。」

段廉見段可嫻神色似乎有些顧慮周圍下人，便讓旁人離去，只留他父女二人。

段可嫻鼓足勇氣道：「敢問爹爹，白將軍與沈軍師之間的......謠言，可是爹爹散出去的？」

段廉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他竟與你說這個。」

段可嫻心中一寒：「這麼說，當真是爹爹了？爹爹可有證據？」

段廉搖搖頭，他確實拿不出證據，不過他這一雙眼睛明亮的很，白衛凜看向沈舟時，眼神里的愛意是掩藏不住的。

「既然沒有證據，爹爹你為何要如此污衊白將軍，就為了要搞壞他的名聲嗎？都是同朝為官，女兒不懂......」

段廉臉色一變：「你既不懂，便沒資格多言！」

段可嫻愣愣地看著段廉，自小到大的記憶里，即便是與父親不親近，她也不曾見過他發火動怒的模樣。現下見他火了，不由得心中一怯，默默退後了一步。

段廉捏了捏眉心，將渾身的戾氣壓下去。

「嫻兒，你喜歡白衛凜，是吧？」

被戳破了心思，段可嫻臉色微紅，垂下頭去不說話。

段廉無奈道：「天下好男兒多的是，白衛凜，並非是你的良人。」

段可嫻抬起頭，露出幾分倔強：「為什麼？就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謠言嗎？且不說爹爹沒有證據，就算，就算他們之間的確是真的，哪又如何？」

段廉微愣。

段可嫻：「男子相愛，本就有違常理，他們能一時在一起，難道還能一輩子都在一起嗎？沈軍師是男人呢，不可能給白將軍生兒育女，他總要有個將軍夫人吧？」

段廉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你是想做他的將軍夫人了？嫻兒，即便他的心全都在沈舟身上，你也願嫁給他，心甘情願守空房？」

段可嫻：「不願意。因為我不相信他們能長久，兩個人在一起，總會膩了，何況是兩個男人，除了要面對世俗，還要面對子嗣問題，時間久了，矛盾必會越來越多，那時白將軍便會知道，能和他廝守一世的只有女子。能是別的女子，也能是女兒，那我此時搶先一步，未嘗不可。」

段廉低低一笑：「你倒是想得通透。只是你打算怎麼過你爺爺那一關？他可不像我這般好說話。」

段可嫻面露糾結，喃喃道：「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