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艾還真不是說場面話，他要是不想接，電話就算是被打爆了都不關他的事情。

等想接的時候，再客客氣氣的道個歉，這件事也就算翻篇過去了。

柳江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每次想要發火的時候，對上楚艾的那個態度，但凡是個正常人，估計都是沒法子將氣撒在他身上的。

也就因為這個，柳江在這件事上一直沒辦法找到他的錯處，你說他做的不對吧，道起歉來比誰都要客客氣氣，因此心裡只得憋著一團火氣，撒不出來，只能自己給吞了。

「這天氣都轉涼了，馬上就冬天了，我給楚叔買了件羊毛衫，那店員說穿上可暖和了。」袁斯清受楚艾照顧這麼久，一直也念著他的好，總是會想方設法在一些小事上填補一些。

楚艾將毛肚丟進了鍋里，涮了兩下撈出來放到了袁斯清碗里，用濕巾擦了兩下手，將羊毛衫接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價格。

老珂那個德行，就算給他穿龍袍也不像皇上，再好看的衣服擱在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個保暖的作用。

樣式好不好看還真沒那麼重要，主要就是要價格實惠又保暖，這才是楚艾這些年挑選衣服，最常看的兩個點。

「794？」楚艾以為自己看錯了，將牌子又拿近了一點，這TM的一件羊毛衫快把他一個月的飯錢都弄沒了。

袁斯清愣了愣，解釋道：「那個店員說了，羊毛衫就要買好一點的，那樣暖和，楚叔常年喝酒又不怎麼照顧自己，身體本來就比同齡人差，要是要不注意一點，年齡再大一些肯定受不了。」

「得了吧，那些店員的嘴皮子我又不是頭一遭見識過，他們就指望那個掙錢，你倒好，跟了我這麼久，連這點小手段都看不出來。」楚艾將羊毛衫重新裝回了袋子里，要是袁斯清是什麼家境殷實的人，他今天肯定不客氣。

可他偏偏不是，掙的那些錢跟自己一樣，沒比自己容易到哪裡去，多點錢傍身總好過口袋裡沒有錢。

「明天趕緊把這衣服拿回去退了。」楚艾又下了一碟肉下去「老珂那樣的，這麼好的衣服給他都糟蹋了，趕明我到批發市場看看，本來就是圖個保暖，又不要看樣式，那裡的衣服也不比你這件七百多的差，關鍵是價格還便宜。」

「可是小艾哥，這件真的挺好看的。」袁斯清年齡不大也好面子，真讓他去退了，他還真張不開口，而且這件衣服也是他挑了半天的。

楚艾知道他什麼意思，偏偏不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世上好看的多了去了，總不能就圖個好看，什麼也不圖，你還真想一輩子就窩在那巷子里？」

「你不是想早點擺脫柳江？那就趕緊攢錢，等口袋富裕了，哪裡還用受這個氣。」楚艾說「到時候我再給你托個關係，幹個文員的工作，那工作幹幹凈凈的，也適合你。」

他的確想擺脫柳江，楚艾一句話就說中了他的心裡，讓他即便想反駁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楚艾看了他一眼，將羊毛衫的袋子拿了過來放在了自己邊上「吃飯，衣服明天我去退，反正小票都在，錢我先轉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