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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瑧博士，歡迎回來！見到您我真是太開心了！」

「嗯。」面對迎上來的女人李瑧朝她淡淡的點了點頭，不打算跟她過多寒暄，臉上更是不見過多的喜悅，他徑直越過女人，來到孵化箱面前，盯著那些漂浮在水面不知所以的蜉蝣，下一秒眉頭忽的皺了起來，神色十分難看。

「孵化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有新進展了嗎？」李瑧背對著女人，聲音叫人一時間聽不出喜悅，冰冰冷冷宛如例行公事一般，但其實背後卻隱藏著一股怒火，這裡原本擺放的是他引以為傲的「人化獸」孵化胚子，現在卻不知道被誰換成了這些單細胞的生物！

女人傻傻的以為他是真的關心現下的研究進展，高興且無比驕傲的為他解答道，「這一批的蜉蝣寶寶已經全部合格啦，幾個水質污染嚴重的投放點回收成果已經檢驗出來，被凈化的水質已經排除重金屬等有害物質基本達到最低可食用標準，如果再精進一下我相信……」女人興緻勃勃的敘述著，到最後卻漸漸隱沒，沒了聲。

因為李瑧的臉色實在黑的嚇人。

「李博士，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她問的極為小心，小心翼翼的觀察他臉上的表情。

李瑧深呼了一口氣，剋制住情緒之後問道，「我著手的『孵化』怎麼樣了？」

女人撓了撓頭，語氣也變得支吾。

「啊…那個啊，那個已經被永久終止了…」

「終止？」李瑧表現得很激動，他抓住女人的肩膀，「我的研究成果已經出來了，只要過了臨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憑什麼終止？」

女人被他的反應嚇到，愣愣的看著他竟有一瞬間的晃神失語，肩膀上的手力很大，捏得她直發疼。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剛剛調過來不足半年時間的人……上級的命令我只是服從，根本不知道這麼多呀！」

李瑧鬆手把她推開，牙幫子咬得死緊，已然是氣極了。

女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謹慎道：「據說還是杜先生的命令，李瑧博士您和他是大學同窗…怎麼這個他也不告訴您呀，整個奪尓瑪都知道了的事……」女人抱怨著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表情奇怪的看向已經失神了的李瑧，奇怪為什麼他不知道。

李瑧臉色鐵青緊咬牙關。頭腦風暴許久，他算是理清了為什麼當初他要研究院的控制權時為什麼杜泓雪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在知道自己研究『新藥物』時會主動要求提供供他實驗的載體，更是提出了要與他合作……一直到今天他得到了『藥』，得到了救他女兒的希望後開始過河拆橋了。一切都是赤1裸裸的利用！

該死的東西！

李瑧罵了一聲，轉身怒氣沖沖的要去找杜泓雪算賬，可惜這一次他連衣服角都沒見上，還被丟臉的攔了下來。

冷靜下來後，李瑧開車去了醫院，這下果不其然的讓他截住了杜泓雪。後者似乎也不奇怪他會出現，這時正在醫院的茶水間打熱水，看到風塵僕僕出現臉上還帶著怒火的李瑧，杜泓雪表情平靜：

「要喝點熱水嗎。」

李瑧滿面怒火，此時只想給他臉上來點熱水。

「為什麼終止我的研究，我已經答應你救你女兒，也做到了。」

杜泓雪面帶微笑神情有些疲憊的點點頭，就在幾個小時前他的女兒已經用了藥，可以說在真正的活過來了。

「所以我得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救了她，再過兩小時她應該醒來了，你要去看看她嗎。」

「你他媽的就是利用我！」李瑧一把揪起他的衣服領子，聲音滿是怒意。

「那也是你活該！」杜泓雪同樣大聲懟了回去，剛才氣定神閑的模樣消失殆盡。他緊盯著他，開口說道：「你研究的那些東西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不知道嗎？那些枉死的冤魂沒有夜夜找你索命嗎？李瑧，你不虧心嗎？從你老婆，到兒子，他們的下場都怎麼樣了？為人夫為人父，李瑧，你還是個人麼？」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聽到他提及自己的妻子，李瑧難得有些慌亂了。

」我知道的東西可不止這些。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停了你的研究簡直的造福社會，讓我後悔就是自己為甚麼不早點這麼做，還同你周旋這麼久，直到我失去了翡一。那時候我只想讓你死。「

「閆翡一？」

杜泓雪冷哼一聲，不想再說多什麼，直到李瑧眼尖的看到了他脖子上掛的紅繩，上面的字母吊墜，忽然他什麼都明白了。

「呵，我當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開始的時候一直問我關於研究的事情，把我的話套出來後再告訴閆翡一那個女人，那封舉報信也是你告訴她的吧，還讓她混入監察來壓制我，真是…煞費苦心布的好大一場局啊！」

杜泓雪雙眼發紅，一拳狠狠砸到李瑧的臉上，咆哮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李瑧可謂是實打實的接下了這一拳，鼻血順著嘴唇蜿蜒而下，怪異的像兩條爬蟲，李瑧的眼鏡掉到一邊，但他不著急撿回來，反倒是怪異的笑了起來。

「她呀，太愛管閑事了。」

「混蛋！」杜泓雪又打了他兩拳，但李瑧全然沒有反擊的意思，直到有人聽見動靜趕來查看，拉開他們。

李瑧拒絕了在醫院治療，止住了鼻血之後，扭頭看了一眼在門口等候女兒醒來的杜泓雪，眼裡竟有些悲傷。

他們以前曾是很好的朋友，至少李瑧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