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特殊謝禮
小說: 成癮 作者:年更遥 字數:4691 更新時間:2020-10-05 04:31:24
幾個月後,蕭家來了位稀客。
宋家大少爺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坐在蕭家的沙發上,溫和地看著從樓梯上漸漸走近他的二人。
姜文洲的面色不大好看,語氣上也是疏離得很,巴不得他趕緊走:「你又來做什麼?」
宋竣微微一笑,站起身,眼神聚焦在他們二人交握的手上,慢悠悠地答道:「來謝謝你啊。」
隨即,他向姜文洲真誠地鞠了一躬。
姜文洲撇了撇嘴,嘴裡嘟囔了幾句,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謝禮。」
宋竣不怒反笑,用手指遮住自己的嘴唇,反嘲他:「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弟才可怕,不是嗎?」
姜文洲聽到宋翊的名諱,更是忍不住發出了一「切」聲。
宋竣聳了聳肩,雙手負在身後,看向蕭衍:「放心吧,姜文洲,那個蠢傢伙最近發了瘋一樣在健身呢,沒空來找你玩。」
蕭衍意會,拉長了語調,自己解釋著宋竣口中的話:「強身健體,覆蓋標記。」
「是啊。那傢伙怕自己身體太虛弱撐不住二次覆蓋,所以央著我辦了張健身卡。只是不知到時候會選誰?」宋竣滿意地看到姜文洲的眼角青筋凸了凸,低頭回憶起宋翊那天抱著他大哭的模樣。
那句「還是哥對我最好。」用苦盡甘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
宋竣彎了彎嘴角,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又轉向了蕭衍。
他又一次鞠躬道謝:「謝謝你把我介紹到久渠,蕭衍。」
久渠這名字很是耳熟,似乎是上次那個Omega的公司,但蕭衍竟是將宋竣介紹到了那家公司去工作,如此的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驚訝地看向了蕭衍,卻看到蕭衍興緻缺缺:「如果就是這些事,你根本不需要來。」
「當然不止這個。為了感謝姜文洲救我弟弟一命,我特地為他準備了一份謝禮,非常大的謝禮,只不過……」宋竣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投向了姜文洲,探試著他的臉色。
姜文洲竟是和宋竣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立刻就察覺到了宋竣的意思,馬上鬆開了蕭衍的手,對蕭衍吩咐道:「蕭衍,上樓。」
蕭衍低著頭做了一次深呼吸,隨即懨懨地走上樓,關上了房門。
宋竣見蕭衍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這才鬆了口氣,把剛才憋在心裡的悶氣全部呼了出來,努著下巴招呼姜文洲:「走吧,禮物在我車裡。」
儘管姜文洲猜出了這份謝禮是什麼,但是一打開車門,姜文洲還是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無助地看向宋竣,而宋竣則是無辜地擺了擺手:「別看我,我除了捆住了他的雙手雙腳捂住他的嘴巴以外,什麼都沒做過。」
姜文洲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將視線投向了那個坐在車裡的人。
臉上儘管被堵嘴的布條遮去了一大半,但還是能看到兩條醒目的刀疤,而最為觸目驚心的是那雙手,竟是被人砍去了兩根手指,空缺的地方顯得尤為突兀。
姜文洲呼出一口濁氣,扯著嘴笑了笑,撐在車門邊,看向秦浩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與不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蕭衍那天明知有詐還執意要去了。」
因為秦浩這可憐的樣子就連他都動了惻隱之心,更何況是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他的蕭衍呢,說不定又會一身酒味,朝他又哭又笑,讓姜文洲離開他了。
只不過這一次不會了,蕭衍願意聽他的話上樓,這就說明秦浩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不會再對這個人產生一絲憐憫的感情。
「報應。秦醫生最引以為傲的雙手是被誰砍去了四根啊?」姜文洲發出了反派才有的笑聲,那譏笑刻薄的聲音讓他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秦浩聽到自己的手,渾身又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眼角旁流出了兩道渾濁的眼淚,沾濕了布條。
車內熟悉的甜香味飄了出來,讓姜文洲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努力眨著眼睛,不願眼淚掉下來,吸了吸鼻子,問宋竣:「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他的信息素你也聞到了吧。」宋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向後退了一步,「我這幾個月一直混在我的那群狐朋狗友身邊,想要套出那別墅群的消息,但狐朋狗友的德行你也知道,總要進一些風月場所,然後我就聞到了這個熟悉的信息素,便很想去看看這個信息素的主人。」
宋竣嘖了一聲,揚了揚下巴,示意:「這不,就看到了他。」
「那個時候他就被玩得差不多了,手指被砍掉,臉上也被劃了幾道,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心血才把他弄出來的,怎麼樣,不錯吧?我夠不夠真誠?」宋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自己的不容易,並討好地向姜文洲邀功。
姜文洲一邊鑽進車內,把秦浩的布條扯了下來,一邊指責他:「你什麼事都不幹,錄個視頻給我才叫有誠意。」
把他救出苦海,帶到他面前算哪門子誠意?這又不是蕭衍。
秦浩被解開布條後,咬牙切齒地朝他怒吼:「姜文洲!」
「秦浩,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姜文洲歪嘴笑了笑,用食指點在了秦浩的腺體上,慢慢摩挲,「蕭衍的腺體你都敢給自己用?你知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有多香?又知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他的信息素?」
「你以為自己換了個alpha的信息素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不被人侵犯了嗎?可是,蕭衍的信息素簡直就像是一個風情萬種的脫衣女郎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說快來侵犯我呀,你懂不懂?」姜文洲靠近了秦浩的腺體,懷念地深深嗅了一口,嗤笑道,「連我都忍不住,更何況其他比我低級的alpha?」
秦浩被姜文洲越矩的動作嚇了一跳,卻又因為他的解釋而崩潰地哭了起來:「你早就知道會這樣了,是嗎?」
「我怎麼會知道?」姜文洲笑了笑,「除了你和姚舜,蕭衍從來就沒受過這種苦。」
姜文洲幹笑了兩聲後停了下來,停下了無意義的嘲諷,他嘆了口氣,重新撿起了落在車座上的布條:「所以說,沒有蕭衍的本事,為什麼要去拿他的東西。」
「你呢,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儘管我還不是很解氣,但也就算了。但是,我不想讓你再出現在蕭衍的面前了,所以只好送你去蹲局子。」
秦浩向後一仰,躲掉了姜文洲企圖將布條重新系回他臉上的動作,不屑一笑:「送我進局子,用什麼名義?該不會是和你那父親一樣的名義吧?姜文洲,你不會天真地以為蕭衍會站出來說是我綁架了他吧?」
秦浩挺了挺身,囂張得意的情緒幾乎是整個蓋在了他的臉上,沖他挑釁:「姜文洲,沒有人證物證,就算你把這腺體挖出來捧到法官面前,蕭衍也絕不會承認這是自己的東西。所以,你準備怎麼辦?嫉妒嗎?」
「是啊。很嫉妒,蕭衍對你最後的溫柔就是不管不顧,可是,好可惜啊,我不想定這個罪。」姜文洲把玩著手中的布條,輕聲笑了笑,「拐賣兒童這個罪,你還是當得起的。」
「最可笑的是什麼,知道嗎?」姜文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難色,但還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與他針鋒相對,「不僅是你曾經的兒子現在的受害者蕭遠山會站出來指正你,就連姚舜都會承認是你拐了蕭遠山,將他騙到了他的身邊,以便他對蕭衍進行敲詐勒索。」
姜文洲看著秦浩顫抖的雙唇,嘴邊泛起了苦澀的笑意:「很難猜嗎?你以為姚舜三番四次不放過蕭衍,只是為了羞辱他嗎?你覺得我把這件事原封不動地告訴姚舜,他會怎麼對你?」
「他對蕭衍都那麼殘忍,更何況是你呢?」姜文洲慢條斯理地將布條重新綁回了秦浩的嘴上,又順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長嘆了一聲,「上古八大家的實力我可是見識過了,都這樣了還能夠逃獄,那如果在獄中會怎麼樣呢?」
姜文洲嫌棄地將秦浩的眼淚擦在了坐墊上,站直了身,心累地打發道:「秦浩就這樣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
「走吧。」他關上車門,朝宋竣命令道,「趁現在趕緊解決,省得夜長夢多。」
宋竣雙手抱臂,勾了勾唇,提醒他:「姜總也是上古八大家。」
姜文洲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那還是和姚舜不一樣的,我是沒落貴族。」
宋竣挑了挑眉,笑得都快裂到耳邊:「不過一樣的心狠手辣。」
姚舜既然有能力逃出監獄,那也有辦法讓人一輩子留在監獄裡,如果姜文洲說的是真的話,那按照姚舜的性格,秦浩在裡面可不比外面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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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洲解決完這件事情時,已經夜深,蕭家的燈都盡數熄滅,只有一盞小燈孤零零在門前等待著他。
姜文洲打開了門,徑直走進了蕭衍的房間,對著被子里的人好一陣亂蹭,鼻尖蹭得被子掉了下去,露出了床上那人纖長的脖子,姜文洲便將炙熱的唇貼在了腺體上。
蕭衍被姜文洲吵醒,不耐煩地想要推開他:「夠了,姜文洲,睡覺。」
可是姜文洲就勢抱住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嗅著從他後頸處淡淡的血腥味,問他:「蕭衍,你願不願意換回自己的腺體?」
蕭衍渾身一僵,抽回了手,將頭埋進了被子,拒絕道:「那不是我的東西了。」
「不喜歡我的新腺體嗎?」蕭衍忽然伸出手,雙手攀在姜文洲腦袋的兩側,夾著他兩邊的耳朵,摩挲著他的耳垂,「還是你想用原來的好來誆我?」
接著,他問出了那句絕殺的送命題:「你究竟喜歡的是我?還是喜歡的是我的腺體?」
蕭衍的問題把姜文洲預先設想的所有激將法和反問都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他癟了癟嘴,只得撒嬌地喊了他一聲:「蕭衍。」
「你想要把學長的腺體重新拿出來,火化了也好,還是冰凍起來也好,你怎麼對他,與我無關。」蕭衍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自己蜷縮了起來,整個人靠近他,將腦袋貼在了姜文洲的胸膛上,「但是,我不想再換腺體了。你的腺體,我用著很好。」
姜文洲將唇貼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聲否認:「這不是我的。」
蕭衍打了個哈欠,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腰:「我的態度很明確了,不用試探我。」
「蕭衍,我愛你。」蕭衍的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上,姜文洲再咄咄逼人就顯得自己矯情了,但黑暗的空間中似乎總能生出一絲傷感的情緒,他忐忑地問,「蕭衍,那天你是真的想去死吧?」
那一天,姜文洲被蕭衍的三言兩語騙得頭腦發昏,最後半推半就地信息素上腦,完全沒有去深究其中的因果。
但今天姜文洲在回來的路上,又看到了那片星光燈火,便不禁聯想到了那天。
如果蕭衍不是一心求死,怎麼會在前一天晚上去親吻蕭遠山的額頭,又怎麼會瞞著所有人偷偷藏起了自己的車鑰匙,又怎麼會步步為營,在這麼準確的時機逃走,給方有為留下這麼模稜兩可的信息,明明就是想要跳下去吧?
姜文洲後怕地吸了一口氣,問他:「為什麼沒有跳下去?」
「我的願望是希望姜文洲能福祉,但是姜文洲沒有我會怎麼樣?」蕭衍抬頭去看他,扯了個難看的微笑,「姜文洲,我不敢去想。我都想不出,要是姜文洲趕到,看到那部空車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似是吸了一口冷氣,蕭衍的呼吸聲都有些顫抖,他低下頭繾綣地用鼻尖颳了刮他的胸膛:「不敢跳。」
姜文洲聽得差一點現在就跳起來,把蕭衍拖到祈願樹前去還願了。
他一邊內心不斷地感謝祈願樹那天恰巧掉落下來的粉色錦囊,一邊抱著蕭衍猛親,不停地詢問他:「那蕭衍現在呢?福祉嗎?」
「嗯~」蕭衍雙手推拒著姜文洲的攻擊,「不要!姜文洲,我要睡覺。」
「這樣睡覺行不行?」姜文洲完全不給蕭衍拒絕的機會,生撲在他的身上,對著他一陣啃噬。
……
月落日升,姜文洲看著從窗簾縫中溜進來的微光,吻上了蕭衍的耳垂,他輕輕擦拭著他額間的汗珠:「蕭衍,這句情話我嚐試說了三次,可每一次差一點說出口的時候,你就離開了我。」
「這一次終於。」姜文洲不知是用守得花開見月明來形容好,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來形容自己才好,他興奮地在蕭衍的腺體上廝磨著,惹得身下的人忍不住發出哼聲,才低沉下嗓子說,「比起你的信息素,更讓我上癮的是你的身體。」
「而且,你也很喜歡我的身體,對吧?不然,怎麼每次都那麼有感覺?」姜文洲用力向前一頂,疼得蕭衍死命地錘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五官都快擰到一起的人:「承認嗎,蕭衍?你對我的身體上癮。」
蕭衍疼得齜牙咧嘴,嘟嘟囔囔地回答他:「本來就是饞你身子,不然也不會和你約那麼多次。」
姜文洲的嘴角抽了抽,也不和他廢話。
而蕭衍馬上就兵敗如山倒,掩面而泣:「嗚嗚嗚!姜文洲,我愛你,愛死你了,不要,不要了。」
可姜文洲並不打算放過他,直到身下的人眼淚流幹了,癱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後,才滿意地下了床。
更甚至下了床還不放心地折返了回去,揉著蕭衍的腦袋,看著他迷迷糊糊的睡臉,問他:「蕭衍,說你喜歡我。」
蕭衍被姜文洲折騰了一宿,早就體力不支了,但不得不慘兮兮地回答這個佔有欲作祟的alpha:「我愛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姜文洲啪嘰在蕭衍的腦門上印下一吻,撥亂了他的黑髮,輕聲哄他入睡:「嗯,睡吧,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