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擇在夜路上走的並不隱蔽，甚至可以算是光明正大。

前頭的白立雪就著身旁的解初九耳語了幾句，解初九裝作沒在意，還嬉笑著拉了白立雪的手，進了就近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

江君擇踩滅了煙頭，也跟了進去，側著身子躲在貨架間，見他們在成人用品區挑了一堆玩意兒。

江君擇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著極不舒服的樣子，但見那個高個子的男生懵懵懂懂一竅不通，江君擇低頭看了眼自己限量款的皮鞋尖頭，幾不可見的嗤笑了聲。

白立雪是給自己的老師買的套子和潤滑液，不過叫解初九幫個忙，解初九卻特意靠的親密了些，似乎在故意氣某個人。

「你可以試試這個帶狼牙棒的套套，進去會特別的爽。」解初九介紹的不亦樂乎，白立雪卻是通紅滿面。他不知道解初九是如何坦然自若地講解這些東西的功效的。

解初九幫著白立雪買了些「啟蒙運動」的必備品，兩個人嬉笑打鬧著，不多時便到了解初九的公寓。

白立雪沒有多逗留，禮貌地道了晚安，便離開了。

江君擇等白立雪走遠後，才走近看了眼解初九所住的公寓門牌，悄悄記下了地址。

他仰頭看著二樓窗戶透出的亮光的時候，並不知道，其實解初九也在看著他。

第二天，慣常去OYAMA日料上班的解初九忘記看天氣預報是一件很敗筆的事。

這導致他當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而在下班的時候，不幸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

「小九，不要借把傘回去吧。」店經理還在打點收檔的活兒，一邊指著置物架里，某位客人落下的雨傘。

「不用了，我家離得近，興許等下雨就小了。」解初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將在十分鐘雨後為這話感到後悔。

顯然，雨是沒有小的，還有越下越大的跡象，解初九總覺的不過十條街的距離，用不著打車，況且這麼晚也很難打到車。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跑過第一道街角的時候，會被一個人拉住了手臂。

江君擇冒著雨拽住了解初九，阻止了他奔跑的步伐。

「跟我走。」

雨下的太大，解初九從頭到腳都濕了個徹底，白色的外衣像是過了水，黏在胸前的皮膚上，看起來幾近透明。

雨水像布簾一樣從眼瞼上流下，迷失了解初九的眼眸，讓他看不見發出這道聲音的人是何模樣。

但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他思念了許多年的人。

解初九執拗和江君擇對扯著，就是不動半步，弄得江君擇身上的外衣也逐漸被打濕，吸了厚重的雨水。

江君擇見解初九沒有跟他走的意思，自然也並不想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在大馬路上淋雨，便一把打橫抱起了人，往自己車上走。

「放我下來！」解初九終是吼出了聲，在下雨的夜晚，江君擇的懷裡，蹬了一周身的水。

江君擇沒理會解初九的掙扎，一味把人抱進了車裡，塞進了副駕駛座，關上車門，而後自己也坐上駕駛位。

「別鬧。」江君擇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他舉起胳膊擋下了解初九的一記亂打。

「到底是誰在鬧！」解初九喘著氣，沖江君擇吼了聲，繼而又負氣地抹去了滿額滿臉的雨水，乖乖地縮在了座位上。

江君擇瞥了眼瞬間乖巧的解初九，混身濕漉漉瑟縮的模樣，頗有些心疼，伸手抹去他額前黏在一起的劉海，便打了方向盤，拐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江君擇沒有把解初九送會家，而是接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高級公寓，這是車開到半路的時候，解初九才意識到的事。

意識到他上當了。

解初九在下車的時候故作兇狠地瞪了江君擇一眼，江君擇並不在意，依然開了自家的公寓門，強行把解初九塞了進去。

江君擇脫去了外套，又脫掉了上衣，結實的肌肉沾了水，反射著客廳里的燈光。

他見解初九抱著胳膊，依然縮在角落裡，混身濕透的瑟瑟發抖，便走過去解了他的上衣。

「快把衣服脫了，別著涼。」江君擇抓著解初九衣襟的手有些抖，但隨之又慢慢熟練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幫解初九脫外衣了，只是時間隔得有些久，有些生疏罷了。

「我自己會脫。」解初九還是有些不情願，只是輕微的反抗在江君擇這裡並沒有什麼用。

江君擇不發一語地脫了解初九的外衣，拉下他的背心。

解初九個子不過一米七多，還是和以前一樣瘦，四年之間似乎沒長多少肉。

但江君擇知道，解初九有肉的地方，手感是非常好的。

江君擇嘆了口氣，從衣櫃里找了條浴巾丟給了解初九，浴巾罩在了解初九的頭上，解初九扯了幾下，沒扯下來，緊接著手腕又被人牽起，往浴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