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擇的手心暖和了起來，捏著解初九冰涼徹骨的手腕，就傳著陣陣暖意，像是會順著血脈侵蝕心臟的溫度。

解初九極為可怖的發現，自己的心也漸漸被軟化著。

江君擇一如既往的溫柔，幫解初九試了水溫，回頭看他：「怎麼不脫褲子？快進來泡個溫水澡。」

見解初九還是不動，江君擇又沖他揚起嘴角：「還是要我抱你？」

江君擇說著，還真的抱起了解初九往浴缸里走，一邊還念叨著，說解初九太輕了，該多長點肉。

解初九突然被騰空抱起，這才顯得有些彆扭，他下意識摟緊了江君擇的脖頸，想說自己會走，又覺得有些矯情了，而沒有說出口。

江君擇的家裡很大，浴室也大，浴缸是雙人尺寸的，不過江君擇平日里不常用，一個人住通常都在淋浴間沖澡的。

今夜難得為解初九開了水，江君擇把自己剩下的內褲也一併扒下，泡了進去。

溫水沒過了解初九的肩頭，沒過了江君擇的胸膛，解初九在水裡艱難地扯著褲子，剛脫下，便被江君擇一把接過，放到一邊去。

江君擇還是習慣為解初九做任何事，即便是解初九可以做到的事。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一起泡澡了。」江君擇臉上蒸著水霧，伸手摸著解初九還冰涼的臉。

解初九側著頭躲了下，就像被江君擇的手燙到一樣。

「你躲什麼？」江君擇的手僵了一僵，暗下了眼眸，從昨天重逢開始，他發現解初九就一直在躲他。

解初九低著頭，動了下嘴唇，還是沒說話，胸口順著呼吸起伏著。他皮膚很白，身體又瘦弱，讓人很想疼惜地摟在懷裡，而江君擇也確實這麼做了。

江君擇一把拉過解初九在懷裡抱著，就像護著一樣珍寶。這回解初九沒有反抗，順著江君擇的動作倚靠在他懷裡，只是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怎麼了？」感覺到了懷裡的人的不尋常，江君擇還沒仔細問問解初九這四年來是怎麼過的，當初又為什麼要走。

對，走，一聲不響地走了，讓江君擇慌亂且無跡可尋。

「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主動多了……」江君擇頗為懷念地笑著說，他把溫水往解初九身上舀，一邊回憶著，想到最深處，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然而解初九卻像是被針刺到了一般，稍稍掙扎開來：「不是你不喜歡我的嗎。」

這可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在解初九看來，江君擇是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還如此惡劣地逗弄他。

江君擇怔了怔，而後面上的表情從不解開始到有些後悔：「你最後不是在床上問過我了嗎，我回答的是喜歡的。」

喜歡什麼？喜歡和我上床？解初九沒敢問出口，畢竟當年的他是主動到了無下限地去討好江君擇。

他追了江君擇兩年，江君擇都在無聲地拒絕他。直到最後，解初九決定離開江君擇的那一晚，江君擇醉了酒，解初九才能乘勢而上。

江君擇那晚醉後的話，這些年來，就算是現在，解初九也沒當真過。

那真的就像玩笑話一樣脫口而出的喜歡，在解初九被拒絕了無數次後，他還怎麼敢奢侈地相信他。

「我明天還要上班。」解初九隻泡了一會兒，像是無力地起了身。

他不想和江君擇有過多的糾纏，因為他還喜歡他，只要他還喜歡，江君擇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他再次淪陷，那是他所恐懼而又抵抗不了的。

解初九的背部濕了水，一身都光滑透亮，江君擇心裡有團火消不去，此時正被解初九點燃了。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拉住解初九的手腕，解初九沒站穩，又被拉回了水裡去。

「你就這樣工作的？昨晚要是換了別的客人，你也去？」江君擇的語氣難得的鋒利。

「昨晚去的若不是我，江先生也要了？」解初九撲打了兩下，濺了一池子的水花。

江君擇的唇封住了解初九的話，他吻的霸道且專橫，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寶貝，怎麼能再次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