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突發疾病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過去，顧岩海和季懷軒溫馨的相處，顧岩海每天小心地開著大貨車跟在李哥車後，季懷軒就在這個時候做他們的午飯，走之前準備的幹餅，那溫水泡開之後就著排骨湯喝著，飯菜簡單，足夠讓顧岩海吃飽，他最擔心的是季懷軒身體吃不消，畢竟在監獄三年，季懷軒雖然從未跟他說過自己遭受過什麼，但顧岩海可以想像到，季懷軒一定很不好過，這個世界對ＱＪ犯，拐ｍａｉ婦女的恨意可謂是深到極點，更何況像季懷軒這樣疑似「ＱＪ犯」的，監獄裡那些人絕對不會給季懷軒好過的。

顧岩海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他吃著午飯，心裡酸澀極了，這時對講機傳過李哥的聲音，「海子，一會兒注意最後一道彎道，小心過，過完這條彎道，咱們就到目的了，等人家把東西卸了，咱們就可以拿到錢了。」

顧岩海聽到李哥的聲音很是振奮，跟季懷軒對視一眼，顧岩海默默加快了速度，在車上都悶了幾天了，在不透透氣怕是會被憋si，顧岩海跟著李哥小心翼翼的行駛著，終於過了彎道，顧岩海鬆了一口氣，自己距離目的地更近了，顧岩海興奮起來，高興地看向季懷軒，季懷軒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顧岩海有些擔憂，「懷軒你怎麼樣了？」

季懷軒搖搖頭，強撐道：「我沒事兒，只是長途坐的時間長有些不舒服罷了。」

「等一會兒到了，我去跟李哥說一聲，咱們好好休息一天，之後再返程。」季懷軒點頭，顧岩海擔心自己分心會出事兒，強製冷靜下來，不過半小時，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顧岩海把車停下來，小心扶著季懷軒，季懷軒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色明顯好了很多。李哥看到季懷軒這幅樣子，以為出什麼事兒了，急忙跑過去。「怎麼了？」

「沒事兒，坐的時間長不舒服罷了。」季懷軒回答，李哥煞有其事的點頭，「就是，這跑長途就是這樣，時間長了這胳膊腿兒那都會有問題，我都打算再幹幾年掙夠錢我就不再做這一行了。」

「我沒事的，你去跟李哥趕緊交接貨物，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顧岩海不放心的看著他，季懷軒握住他的手，跟他保證，「我就坐在那裡，你一來就可以看到我，放心吧。」

顧岩海只好同意，跟著李哥離開了。

季懷軒看著顧岩海走遠，猛地跌倒，心臟的劇烈跳動讓季懷軒很不好受，他大口呼吸著，模樣好似一條缺水的魚，在不斷掙扎。

他調整情緒，不想讓顧岩海發現他發病的樣子，幾個深呼吸，癥狀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汗珠滴在地上，季懷軒很痛苦，病痛將他折磨，哪怕到這時候，他甚至還有功夫想著顧岩海要是看見他這個模樣會不會害怕，因為他知道的，他發病的樣子丑極了。

他的胳膊痙攣著，劇烈顫抖又讓季懷軒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他的眼神漸漸無法聚焦，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的內心充滿了對顧岩海的愧疚。

「懷軒啊，咱們這一趟賺了有小一萬呢，可以夠咱們吃一段的了，不如今晚．．．懷軒！」顧岩海拿著老闆剛結得的工資走過來，看到的就是季懷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樣，這可嚇壞了顧岩海，顧岩海彎腰抱起季懷軒，一個成年男子讓他抱著竟然如此輕鬆，顧岩海來不及跟李哥打招呼，叫了一輛出租直奔當地醫院。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他！」

護士看到病人是被抱著進來的，急忙推著一輛擔架跑過來，顧岩海將季懷軒放在擔架上，一行人有素的奔向搶救室。

「滴滴滴，心臟跳動正常，瞳孔無反應，疑似陷入昏迷。家屬！家屬！病人有什麼病史嗎？」

醫生為季懷軒套上一層又一層的儀器，顧岩海看不懂，聽見醫生問他，他的大腦居然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季懷軒有什麼病史，季懷軒從來沒有這樣過。

「我…我不知道。」

醫生煩躁的推開顧岩海，「家屬站遠些，我們要檢查這位患者身體。」

顧岩海迷茫的看著一切，來來回回的醫護，躺在床上無聲息的季懷軒，他好害怕，他害怕季懷軒離開他，他們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忙完這一陣後，醫生走過來，摘下口罩一臉疲憊。

「大夫，我伴侶他怎麼樣？」

顧岩海的稱呼讓大夫微微吃驚，隨後眼神變得有些不屑，「你是他的伴侶？那你為什麼不知道他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身體里還有一些未知細菌，暫時不清楚會不會有危險。而且據我們觀察，這樣的情況應該發生很多次了，你居然才發現，真是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現在不保證後續會不會繼續發病，但肯定是一次比一次劇烈，如果想要治癒起碼六位數以上，家屬要做好心裡準備。」

「什麼病？什麼細菌？」

顧岩海心裡慌極了，為什麼醫生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只不過三年沒見而已，季懷軒身上為什麼會多出這些東西。

「我哪裡知道？可能是不小心服用進去，或者誰給他注射了，這些我們都不太清楚，一切都得等病人醒過來我們才能知道。」醫生重新戴回口罩，「他的情況暫時穩定，你可以在旁邊陪著他，一會兒他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你順便把這些費用都記得繳清。」

顧岩海點頭，沉默的走到季懷軒身邊，看著季懷軒蒼白的臉，一股深深無能為力感湧上心頭，此刻他好恨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仔，沒有任何能力治季懷軒，現在該怎麼辦，看著懷軒只能無數次發病嗎？

他坐在季懷軒面前，趴在病床上，無能的淚水奪眶而出。

冰冷機器的聲音有規律的響著，整個醫院裡存在著各種人來來往往，每一天這樣的事情都在發生，顧岩海只是其中小小的一個罷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