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若竹小小聲道，強裝鎮定自若，風輕雲淡，「我習慣靠牆。」

齊朔南的眼神有些玩味。

「要喝什麼？」

「隨便一杯果酒就行，謝謝。」

齊朔南點點頭，給他要了杯奶酒。

白若竹:「……」

「嘗嘗，挺好喝的。」齊朔南嘴角噙著抹似有若無的笑。

「……好。」白若竹老老實實地喝了口。

兩人沉默不語了一會。

其實白若竹平常話不算少，而且很會打開話題，往常也算是個熱場人物，但偏偏對上齊朔南，實在不知道聊些什麼。

只覺得這個男人有距離得很。

「你找季尚有事？」還是齊朔南先開口說的話。

白若竹眼睛一亮，還真是季尚——

二樓，宋希幾乎是一眼便看見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男人。

季尚，他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消失了六年，現在就活脫脫地坐在他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宋希想逃。

他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季尚面前，更怕自己忍不住會去質問當初他為什麼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

可是當他看到季尚旁邊站著個似乎是搭訕的女人時，他腦子一熱，就盛氣凌人地挺胸走了過去。

「他有女朋友了。」宋希把手搭在季尚肩膀上，心在微顫，緊張到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不敢直視季尚。

怕碰上他那雙一如既往冷漠的雙眼。

那個搭訕的女人紅了紅臉，跑走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起身就走。

宋希屁顛屁顛地跟上。

到了後巷。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宋希拉住季尚的手，眼睛亮亮的。

轉身低頭對上那張雌雄莫辨，漂亮靈動的臉蛋，男人的態度依然淡漠。

抽回自己的手便想離開。

宋希追上他:「季尚，你不會忘了我吧？不過也是，我們六年沒見了，但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你真的一點兒也沒變——」

「宋希。」男人停住腳步，「你也沒變。」

一如既往的吵。

宋希笑嘻嘻地撓撓頭。

「季尚，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呀？」

「四年前。」

宋希臉上的笑容一僵。

回來這麼久了啊……

怎麼都沒來找他……

他可是很好打聽的，只要稍微問一下，就能知道他一直待在他們大學所在的城市，一直沒離開。

宋希強行重新揚起嘴角的笑，故作輕鬆:「沒想到你真的成了名法醫。」

大學季尚就是學醫的，再加上他跟那個齊警官認識，不難推測他現在的職業。

季尚沒有回答。

宋希雖然習慣了他的冷漠與寡言，但許久未見他卻毫無波瀾還不理睬他，實屬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季尚……」宋希聲音低了下去，小聲地叫了下，「我好想你。」

「……」季尚的腳步頓了下，薄唇輕抿，但神情依舊不變。

「你呢，有沒有想我……」語氣帶點期待與不易察覺的委屈。

宋希向來有話說話，想問什麼就問，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與含蓄。

季尚繼續往前走。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