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不死心，在季尚面前，他向來沒皮沒臉的，又換上了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別這樣嘛，好歹也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宋希抓住季尚的胳膊，「一起去吃頓飯吧，若竹和那個齊警官也在。」

「……齊朔南帶你來的？」

「我們求他的。」宋希撇撇嘴，「我上回在另外一個酒吧看見你了，還堵了你好幾天，可你一直沒有出現，是不是躲著我？」

季尚沒有直面回答，不帶任何情緒起伏地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希眼底滿是毫不掩飾的失落，但卻沒再拉住季尚。

勇氣這種東西，可承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

還在一層和齊朔南喝酒的白若竹一直很不自在，舉杯的動作就沒有停過。

齊朔南也沒有開口說話都打算，要不盯他，要不盯手機。

「齊警官……」白若竹弱弱地叫了聲。

「嗯？」齊朔南挑了挑眉。

「剛剛宋希給我發了消息，說他見到季尚先走了，那你看我們……」

「那走吧。」齊朔南起身，「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不用了，」白若竹急忙擺手拒絕。

五分鐘後，看空空如也的停車位。

白若竹:「……」

「麻煩你了。」白若竹滿臉通紅地坐在副駕駛。

「順路。」齊朔南平時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但對白若竹，好像做不到視而不見。

他還挺想跟他交個朋友的。

可這個白律師好像有點怕他。

「謝謝你。」白若竹站在車窗前對他道。

齊朔南隨意一擺手，正想搖起車窗，就聽白若竹又說了句:「還有對不起。」

「先前你跟我說，該做的你們自然會做，我還懷疑是你的隨口一說……」白若竹道，「這次趙藝的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

齊朔南好笑:「這是我們的本分工作，不用老是對別人說謝謝。」

還沒等白若竹再開口，齊朔南便一腳油門踩走了。

沒辦法啊，白若竹就是一個習慣把「謝謝」掛在嘴邊的人。

自從上次宋希跟他說先走後，白若竹就好幾天沒見到他人了，只有在微信問他一句他才答一句，心情似乎很低落。

白若竹想約他出來，可宋希說他最近很忙。

一想就是借口。

白若竹嘆了口氣，他跟宋希認識十幾年，太熟悉他了，肯定又是在季尚那受了傷。

說實話，白若竹打心底不大喜歡季尚，從宋希認識季尚開始，宋希就一如始終地喜歡他。但季尚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雖說不能強求別人去喜歡一個僅僅只是喜歡他的人，但作為宋希的朋友，白若竹是對季尚沒有好感的，又恨宋希不能從季尚這個泥潭裡出來，就這麼陷了十年。

正在為宋希發愁的白若竹，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給打斷了思緒。

「媽——」

「兒子啊，微信咋不回呢？」

「媽，別給我人家女孩的微信了，我不會加的。」

「你都三十的人了，也沒談過戀愛，你讓媽怎麼不替你著急。」

是，白若竹三十了，無論是個同性還是異性，都沒談過，是個連初吻都在的老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