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後勁有些大，江君擇從餐廳的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了。

范艫沒想到江君擇這麼不勝酒力，還想幫忙叫車送江君擇回去，但被江君擇推辭了。

江君擇說只要解初九和自己一起回去就行了。

范艫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眼中飽含深意，末了還調侃江君擇說：「好好好，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還被江君擇打了一拳肩膀。

三個人一道出了店門，江君擇目送范艫上了的士後，忽然想醒醒酒，就沒立即回家。

他帶著解初九走在夜晚八點的街頭，天氣已經入冬了，但還不是很冷。

江君擇喝了酒，身體暖，他一隻手摟著解初九，把解初九往自己懷裡攬。

厚實的外套一半披在了解初九的身上，解初九半邊身體倚在了江君擇的懷裡。

解初九沒喝酒，身體也燥熱的不行，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只是夜色較暗，沒人察覺的到。

江君擇吹著冷風，就這麼摟著懷裡的解初九一路走，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便放的開，沒那麼拘謹，邊走還邊哼起了小調。

解初九被摟著，磕磕絆絆地跟著走，那是他第一次聽江君擇唱歌，就像撓癢癢一樣在他的心底哼唱，談不上悅耳，卻是能讓他心動的聲音。

江君擇想著走路回家算了，半路突然想抽根煙，便帶著解初九到就近的雜貨店買了一包萬寶路。

接著他又去了附近的橋上邊抽煙邊吹風，解初九就一起跟著趴在橋欄上看遠處一閃一閃的燈光。

有那麼一瞬，解初九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他被江君擇摟在懷裡，感受著江君擇的體溫，只有自己和江君擇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江君擇點了根煙抽上，他不常抽煙，但遇上煩心的事還是會抽上那麼一兩根。

江君擇是個會把心事藏的很深的人，在解初九跟到醫院發現他和夏怡然的事開始，江君擇的心情也不比解初九差多少。

解初九在邊上看著，他不知道江君擇在想什麼，只是看見江君擇嘴上叼著煙，突然也想抽，就想跟江君擇要一根。

江君擇不讓，說解初九小小年紀抽什麼煙。

解初九說自己早就抽過萬寶路了，在十六歲生日那天。

說起十六歲生日，解初九覺得是自己過的最凄慘的一次生日了，雖然歷年生日都是他自己請了同學草草過之，但唯獨十六歲生日那天，還被江君擇抓去洗碗。

不過，要是那天他沒有弄丟信用卡，說不定也不會遇上江君擇，而以後的日子也全都不一樣了。

解初九邊想，邊翹起了嘴角，默默地笑，不知道該不該覺得幸運。

他又抬頭去看江君擇，江君擇的側臉映著橋上的燈光，煙霧繚繞在眼前，給解初九生出一種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錯覺。

「就給我抽一口吧。」解初九不消停，又問了句。

江君擇瞪著解初九，想起自己第一次因為好奇而嚐試抽煙，差不多也是解初九這般年紀。

他想著，吸了一口煙，而後像是被迷了心竅一般，湊近解初九的嘴邊輕吹了一下。

腦海中又浮現范艫剛說的話，而眼前是解初九清純不諳世事的臉，江君擇突然很想把這張幹凈的臉弄髒掉，只需他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解初九按在橋欄上肆意擺弄。

江君擇輕咬了一口下唇，有些痞笑著對解初九說：「學壞還不容易嗎，這麼想做點成年人的事？」

他的聲音帶著些煙酒後的沙啞，嘴角微微上揚，眸中有種不經意的撩人，渾身清晰的攻勢嚇的解初九後退了一步。

「你喝醉了。」解初九的聲音忽而有些發顫，江君擇的模樣，既吸引人，又讓他感到害怕。

江君擇的臉沒有移開，他把懷裡的解初九摟的緊了些，更使雙唇越靠越近，濃重的煙草味從鼻腔里飄出來，融入風中被吹散。

解初九僵硬著身體不知道怎麼辦。

但是，就當江君擇怔了一會，如夢初醒般發現自己做過了，正要仰起頭，離遠一些的時候。

解初九卻突然踮起腳尖迎上前去，用自己柔軟的雙唇碰了碰江君擇帶鬍渣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