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說累了，兩隻兔子直接窩進相鄰的窩裡，過去的事如今聽來， 即便是當事人都會覺得不過是一場真實的夢罷了。

畢竟都過去了那麼久，既不能改變，也無法延續，有的只有現在，新的開始。

「我覺得吧，他會難過也情有可原，你都不知道你以前多可愛……」

小兔子依舊沒有什麼實感，只能等待過往的記憶時不時從夢境里出現，「那我打了他……他會不會生氣？」

「生氣怕什麼？不就是被媳婦兒打了一下麼？這麼點兒肚量都沒有嘛？再說了，他要是生氣，你就也生氣，看誰先怕！」

黑兔子每次說完壞話都會下意識地縮起腦袋，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拳頭就會忽然飛過來。

小兔子微微笑起來，繼續窩成一團毛球，下巴緊緊貼在前爪，撅著屁l股輕輕搖著嘟嘟短的小圓尾巴，看著是真的高興。

只要不是心裡有別人就可以。

是我就可以。

他可以努力想起來。

「還有啊，你那時候就特別想給他生孩子……」黑兔子故意的，踹了兩下相隔的木板，賤兮兮地問，「生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呢，現在還想不想繼續啊……」

小兔子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兔子要怎麼生小兔子……

他很快把耳朵一拽，拿下巴壓住。

別說了。

我睡著了。

聽不見。

小兔子知道了他們以前也好過，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多，卻是跟現在不一樣的好。

一年和十幾年，之間卻隔著一百多年。

他肯定非常喜歡我，才能記著那些事那麼久，才能到了現在還想讓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兔子想起從前。

這回邵群去的更久，生生快到兩個月才回來，進屋就面臨著來自兔子的質問。

你到底去哪裡了？

為什麼連一封信都沒有！

是不是又去勾引別的兔子了？

「族長老爺居然送來一封信，說只要你能回去住上半月，山上的兔子隨便你挑。」天知道他拿到這封信的時候有多生氣。

小公子稍微長高了一點兒，五官也張開了，面容跟記憶里那個人更加相似，站在他面前，頗有種歲月回溯的感覺。

「你原諒我了麼？」

可能再過不久，他就會完全想起來，那時候他們應該會比現在更好，或者更差，誰也說不準。畢竟他只是一隻與世無爭的兔子，卻受了那麼多委屈。

小公子罵罵咧咧的抱怨忽然就噎住了，埋怨地抬眼看了看他，垂下頭小聲說：「你到哪裡去了……我想你了。」

邵群呼吸一滯，激動壞了，兩步衝上去把他打橫撈起來，抱在身上重重親了好幾口，都帶著響，親得人滿臉口水。

後背著床，李程秀忍不住拿手背去擦臉，邵群攥住他的手腕摁在頭兩側不讓他擦，又低頭重重咬住他的嘴唇，一邊含糊道：「怎麼想的？用哪兒想的啊？」

還能怎麼想……

他是一隻兔子……

還看完了上百本屬於自己的小話本……

「先生說我們的孩子全都死了，可小輝又說我們沒有孩子……」

邵群一刻都捨不得放開他，身體逐漸擠上l床，高大的身材給小動物無形的壓迫感，覺得自己無路可逃。

「管他們說什麼，以後會有就行了。」邵群一把扯了他的褲子，動作之兇狠利落，嚇得小兔子當場就露了怯。

「才親了兩下就這麼精神？」

「沒、沒有……」李程秀羞臊別開頭。

因為他在長大，而且已經幾個月沒有……

兔子是很容易動情的動物，變成這樣還不都怪你不在……

養兔子要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