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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者gl

    玄幻百合,無耽■美; 神話故事,沒有耽■美; 在神域世界,諸神中的叛徒締天,為佔領雪國領地,在一場災變中,陰差陽錯與雪國王女糾葛不清

    22神者與情

    小說: 神者gl 作者:怨公子 字數:3912 更新時間:2020-12-14 14:01:13

    締天定定地看著繁因,不禁懷疑起自己所採取的手段,傷害了繁因,傷害了所有無辜的人們。

    環繞四周,廝殺仍不斷。

    由宴天神軀里喚醒的巨形靈神是每個神者的天然形態,最直觀體現神力威力的形態。

    締天突然不知何為對錯;

    或許本來的對錯,只是由心而定;

    那麼締天有心麼?她不知道,只是覺得腳下的大地殘忍。

    締天伸手放在繁因的肩上,更多的是自責的抱怨道:

    「繁因啊,你真殘忍,為什麼愛了我?你對我的愛,到最後,為什麼還是得由我來承擔呢?」

    繁因不明所以,只是看著締天慢慢向戰場中心走去,向巨斧下走去。

    締天眼中含著淚,向宴天靈神張開雙臂,身體漸漸化為飛散的光,光輝如星點點向天凝聚,聚成另一隻巨型的靈神;

    由締天靈神抗起了巨斧,巨斧的重壓同時承受在了兩個靈神肩上。

    玄因突然想不清,這一切,神者與凡人的交戰,最後竟然會變成神者與神者的角力。

    只見締天靈神以一己之力托起比它大數百倍的巨斧,發出衝破天際的響聲。

    支撐不住的宴天靈神向後退去,形態消散,降落在地,變為凡人大小的宴天。

    宴天跪落於地,定一定神,立即拿起雷引向虐殺紅巾軍的神者僵風奔去。

    一路上,宴天雷厲風行,刀引雷霆,擊殺一大片復辟黨的賊兵;

    看見宴天叛變,神譽協會會長奧修帶著雷霆震怒,轟擊地面。

    頓時大地彷彿坐落在海面上,因大海搖動,而急劇震顫,碎裂,紛紛塌陷;

    復辟黨、紅巾軍不少人跌入地與地的裂口之間深淵;

    霎時間,呼叫吶喊悲鳴不絕於耳。

    宴天及時護住跌倒的玄因;

    宴天再也不能做什麼選擇了;她的選擇就是當下;

    奧修看見宴天的所作所為,在空中放話:

    「宴天,你也要與我作對嗎?你也要成為神域的叛徒嗎?」

    「我……我才不……」

    宴天好想大哭一場,她根本想不到因為戀著一個女人,傻傻地跟來,倒頭來卻像個得不到眼前的糖果的小孩,還必須失去手上的糖果。

    沒想到,玄因緊緊摟住宴天。

    宴天怔怔看著玄因;

    玄因美輪美奐的紅唇撥動宴天的心弦:

    「不要因為捨不得我就委屈自己,宴天,你走吧,如果你只是想跟我上床,即便只是單純地想碰碰我的身子,我隨時歡迎你來。」

    宴天不爭氣地捂著淚眼,在指尖下,傲橫地勾嘴一笑:

    「什麼嘛,連締天這種在神譽大學府門門掛科的廢物,都能妄想著建立自己的王國,我沒有父親為靠山,也會比她更強!」

    說著,宴天掛著淚水,推開玄因,雷引「倏」地一下出鞘,飛入雲端,眨眼間,宴天也已出現在雲端之上。

    面對著掌管神域的神譽協會會長奧修和他背後的諸神,宴天按住膽怯,下決心喊道:

    「神者宴天,不再聽命於奧修集團,從此自立門戶,與神域再無瓜葛!

    想討伐我的,儘管來,不然,就滾回神域,休想再染指我人間一草一木!」

    宴天的聲音傳出方圓百里外,任何人都可以看見她在天際若隱若現的身影,大地上的耳朵都接收到了每一個字。

    「宴天!該死!」

    奧修發出怒吼。

    大地裂變得更劇烈;沒有一個人能站穩腳跟。

    宴天飛出雷引,同時抽出雷動;

    「宴天!你這神域的小蛀蟲,膽敢背叛父權和神域,那麼,奮力地在你父親手中苦苦掙扎吧,乖乖等著你的滅亡!」

    隨即,怒不可遏的奧修將胸中所有怒火向宴天釋放。

    原岩城城主手下率領復辟黨與紅巾軍再也無法廝殺,全淹沒在亂石、深淵中。

    岩城和紅岩嶺全地塌陷,無一地完好。

    復辟黨和紅巾軍紛紛掉進地縫。

    就在繁因跌入深淵的危機時刻,黑金飛馳而過,將繁因接住。

    繁因抱緊黑金圓盤,抬頭望著苦苦托著刑斧的締天靈神:

    締天的心,在這時候依舊牽扯著她麼?

    每個人都深陷苦難中,沒有時間思考,只是一遍又一遍,在漩渦里掙扎;

    玄因依舊在逃離地陷;前腳剛跳出碎石,立刻就裂出一個又一個深淵;她簡直絕望了。

    所有人都絕望了,哪怕此時跪拜天上的神者就能得救的話,所有人都願意重新套上牲畜的枷鎖,扔掉反神者的武器,背離紅巾軍,繼續回到奴役場中。

    天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不一會兒功夫,雷動和雷引竟從天上折斷,被拋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宴天幾近破碎的身體,像件廢棄的零件被棄之於地。

    連宴天也完了。

    玄因目睹空中掉落的宴天,突然捂住臉,心頭有一陣陣的痛,從不知什麼地方侵襲而來:一個可愛的神者隕落了。

    繁因跳到玄因身邊,拉起玄因:

    「姑姑,別傷心了,這兒全完了,我們得趕快逃離!」

    「宴天,她是個可愛的孩子。」

    一向仇恨神者的玄因在這時不得不承認,然後堅定地向前走,「締天那個混蛋,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我要把她千刀萬剮!」

    玄因忘記了,她想千刀萬剮的締天,此時正在為大地上的人們苦苦扛著「諸神的刑斧」。

    繁因又望了一眼懸在空中的巨斧,就再也不想去看了,扶著玄因,拚命跟著人流逃竄。

    此時,黑金不知到什麼地方去;

    締天的戰袍女將突然出現,懷裡抱著昏厥的宴天。

    玄因「啊」地叫出聲,眼裡的淚止不住涌流;

    宴天像是從血漿里滾出來;

    玄因接過宴天,先擦去她臉上的血污;

    宴天從迷濛中睜開眼看著玄因:

    「我也想要抱抱……從來沒有人抱過我,我不想做神者,我要做個開開心心的人……」

    玄因默默地將宴天攬在懷裡。

    「好想立刻結束戰爭,永遠像現在這樣被抱著……」宴天在玄因胸前依偎;

    須臾,宴天卻拚命掙脫玄因的手臂,用儘力氣爬起來,死死盯著締天靈神,突然鼓起不知從何而來的膽氣,大聲叫道:

    「締天!看你挺不下去的樣子,我就把曾經吃掉的神者們的神源取出來支援你,算你走運!」

    說著,宴天悲痛地握住刀,劃開自己的胸口,忍著淚與血,伸手從體內掘取一團又一團火一樣的東西;

    這些神源立馬交給了締天。

    締天獲得了更多神力,黑金天柱從天而降,直插入地心。

    玄因取來一件外衣裹住了宴天。

    宴天抹著眼睛,悲傷地笑說道:「神者的神軀可是很堅硬的,這點損傷怕什麼!」

    地不斷在塌陷;

    宴天要看看締天到底用什麼方法結束這場大震蕩,然後漸漸像燃盡的蠟燭,在滴完最後一抹淚,就徹底陷入毫無知覺的休眠中。

    玄因緊緊將宴天抱在懷裡,眼中儘是愛憐。

    那根天柱周身金文再次綻放光芒;向外發射出金光燦爛的光束;

    人們跌落地縫深處,此時已不再繼續掉落或被碎石擊得粉碎,而是紛紛掉在金光上,或一沾到金光,就被光輝全身覆蓋,彷彿形成一顆顆金色的繭蛹,不會受到任何外來災害的傷害。

    地不斷塌陷,震動;碎裂成齏粉的石子與人,落入坑中。

    災難中的人們,一遇到祥瑞般的救命金光,全都在繭蛹里慶幸、歡呼;

    流纓接著金光,攀緣岩壁爬上地面,一步一瘸走向宴天,摸出靴子藏的刀,預備向宴天報仇。

    「不要————流纓!」玄因攔阻流纓,「現在局勢有變化,她已不是敵人。」

    流纓憤恨地看著玄因:「她和締天搶了我們的紅岩精魂,導致這裡被諸神毀滅,這一切,都是她們害的!」

    玄因說:「我們需要宴天。」

    流纓恨道:「我不需要她。」

    此時繁因在流纓身後,撫上她的肩:

    「只有神者可以和神者對抗。」說著,又看了一眼締天靈神。

    繁因又說:「如果締天完了,我們全都會被諸神殺掉。讓締天儘快收回她的黑金,減少她的負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我們不能因小失大。」

    流纓也看向天際,又環顧四周。

    從這片僅存的一小塊高地上望出去,紅岩嶺早已無一塊整齊劃一的土地,全零散、混亂地塌陷著,隨便一眼就能看見無盡的深淵。

    流纓只好同意放過宴天。

    玄因溫柔地撫摸宴天,隨手又擦了擦她的臉頰;

    繁因看見玄因的舉動,也有些驚訝,卻都在意料之中。

    玄因趕緊說:「流纓,讓所有人趕緊離開!」

    忽而,天上的巨斧突然向下傾斜,大地又是一連串震動。

    玄因焦急地說:「如果大家不快點走,締天抗不住了!」

    流纓恨道:「我們不是神,再催也飛不了。」

    繁因凝神望著天色,幽幽說:

    「如果能下雪該有多好。」

    流纓不明其理:「你在胡說什麼呢,這地方怎麼可能下雪,又不是你們雪國。」

    此話剛落,一隻機敏的耳朵從石縫裡露出來,同時,天上竟然下起了雪,很快,地上像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白棉被;

    繁因激動不已,雙手捧著雪花,叫出石縫裡的孩子:

    「小橘,過來。」

    橘貓從石縫裡跳進繁因的懷裡;

    橘貓是締天的眼目,所到之處,締天都知道。

    所以,締天才知道繁因需要雪天。

    「這……」

    流纓說不出話來;

    締天如此分心,她幾乎在嚐試體貼一切,尤其是繁因的心聲。

    粗糙如海的締天,也有一顆沙粒般的柔弱。

    不一會兒,千山疊雪,銀裝素裹;

    繁因在雪中吟唱般:

    大雪喚起了雪原的精靈;

    精靈變成一顆顆閃著輝光的柔軟的心靈;

    心靈幻化為無數只銀白的雪豹,點綴著黑夜的眼睛,在一個又一個深淵之間跳躍,如雪崩洶湧,從地上載起每一個顫抖的人,不分黨派、不分陣營,只要是心懷敬畏、掙扎活下的靈魂,便皆一起向前方的希望奔走。

    流纓無比欣賞與傾羨繁因一點點猶如消散的光輝、融入雪花,變成一隻美麗的雪豹,體態優雅、矯健地和奔騰而來的成群雪豹混合,分不清哪一隻是繁因變的。

    玄因懷抱宴天,跨上了一隻雪豹,緊緊摟住宴天,以防她遺落,飛速馳騁。

    締天的雙目流下的淚,落在大地上,全化做一片片雪花,親吻大地;

    締天俯瞰大地:

    繁因帶給她無盡的安慰;

    為生命而戰,一向是締天不二的宗旨;

    神者一沾到與「情」相關的東西,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凡人;

    所以神域諸神從不向下俯就凡人的姿態。

    玄因從身後環抱宴天,將臉貼著宴天的臉頰,溫厚的唇濕熱地在宴天頸間吻著;

    宴天彷彿在無意識中仍有察覺,始終以溫良的羔羊,靜悄悄地依偎在玄因懷裡。

    流纓騎著別的雪豹駛來,與玄因宴天二人的雪豹並肩馳行。

    「我很難想像繁因是怎麼保護好雪原精魂的,沒有被諸神奪去!」流纓大聲嘆道。

    本來,所有精魂守護者都知道,要麼與自然共存,用自然之力保護人類;

    要麼直接取下自然的心臟,獲得精魂,變現成克制神者的武器;就如流纓所做的,換來的代價是,紅岩嶺變為一片荒沙,生物滅絕,河海消失,岩城人再也不能從大自然獲得賴以生存的物資;

    玄因想了想,說:

    「謝謝你請我和繁因吃的那頓美味佳餚;那應該是岩城僅存的人們口中徵收的糧食吧,不然就憑岩城隨處可見的餓倒在地的百姓,你也只能羨慕雪原依舊完好無損,繁因在哪,雪原就在哪。」

    雪風呼嘯,吹散了話音跌落雪中;

    流纓雙目模糊,隨著馳遠的一隻只雪豹,消失在雪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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