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黃河之難

第二日，禹折來了許多桃花，帶著美酒，頭戴上陽花，手持珍貴的紅綢前來迎親，祠堂內，一身紅衣的姜笙靜靜地坐在屋子裡等著她的夫君來接她回家。

祠堂的門被推開，禹一身喜服走進來說著：「嬌嬌我來接你了。」

希嫂子站在女嬌身旁笑道：「新郎來了。」

摘下頭頂的上陽花給姜笙戴上，禹說道：「此生禹將永不負嬌嬌。」

姜笙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禹道：「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兩人手牽手走出祠堂，在族人的擁簇中走向祭台參拜天地成婚。

祭台前，巨大的篝火燃燒著，部落的祭司正把三塊龜甲放在燃燒的炭火上，看著龜甲慢慢裂開，而裂紋正是上天的旨意。祭司看著裂紋，張開顫抖的雙臂對天長嘆：「吉，是大吉。」

祭台之下的臣民聽到這樣的占卜結果十分興奮，祭司起身對著禹叩拜道：「首領大人，這次占卜乃上吉之相，寓意我姒部落將會一統整個華夏。」

姜笙看著禹高興的樣子被他所感染也十分開心問：「那我們的姻緣呢？」

禹問：「祭司大人，我與女嬌的姻緣呢，天意怎麼說。」

祭司又看向另一塊裂開的龜甲，看著龜甲上的裂紋，祭司露出驚恐的眼神惶恐道：「首領大人這...」

禹十分心急問：「這什麼，趕快說。」

「兇相，不詳。」

「這不可能！」禹驚呼不信。

祭台之下的臣民有些不解首領為何會動怒，紛紛看向祭台，這時姜笙問：「既是兇相，是何等凶法。」

祭司回道：「生離死別。」

姜笙聽到這個回答看著禹道：「禹你信命嗎？」

「不信。」

「既然不信，我們何必在意這占卜結果。」

禹看著姜笙明亮的雙眸道：「禹勢與天斗到底。」

「好我陪你。」

說完禹舉起姜笙的手對著篝火叩拜，在皇天後土和臣民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婚後第三天，禹便去治理黃河，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歸家，等到禹歸家的時候，姜笙已經懷了他們的孩子。禹十分高興自己做了父親，看著纖瘦不少的姜笙，禹十分愧疚道：「對不起嬌嬌，你有了孩子這麼大的喜悅我竟然不能陪在你身邊。」

姜笙還是一日既往的善解人意，她笑得很溫柔道：「你治理黃河水患要緊，再說了希嫂子也把我伺候得很好。」

禹握緊姜笙的手道：「得妻如此，我禹定生死不負。」

姜笙心滿意足的靠在禹的懷裡，而第二天禹便再次出門治理黃河，此後三年不曾歸家，在這三年裡，生尾女嬌見證著公主獨自一人生子，獨自一人照顧年幼的小主子，甚至還被部落里的一些流氓調戲，女嬌是越來越為公主感受到不值得，最終她生出心魔，認為是禹害得公主如此受累，要是禹死了，公主就能回去塗山了、

而在姜笙生下禹的兒子啟後，她也試圖去黃河便探望禹，可是禹實在是太忙了，好幾次他們兩人都擦肩而過，不得見面。

這一日姜笙看著天色大變，似乎是有什麼大害降至，抱著一直大哭不止的啟，姜笙唱起塗山的歌謠：「綏綏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孩子你要記得，你是人族和狐族的孩子，你今後定能一統人族，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國家。」

轟隆一聲驚雷劈下，啟被噩夢驚擾大哭不止，姜笙看著兒子哭紅的臉，她劃撥手指，用鮮血在兒子腦袋上畫下一個符咒，符咒避免了啟被妖物盯上而姜笙看著漫天的大雨落下，她試圖召喚出女嬌，卻發現女嬌已經消失。

看著生尾上失去靈識，姜笙已經感覺大事不妙，這詭異的天氣是黃河水神九由造成的。一道驚雷再次劈下，遠處的一座山峰被點燃，如此異常之相瞬間在部落里引起恐慌，部落眾人紛紛匍匐在地祈求上天的原諒，而姜笙看著黃河的方向低聲道：「難道離別之日這麼快就到了。」

她最後看了看熟睡的兒子啟一眼，親了親他的額頭，最終轉身消失在了屋裡。

黃河邊上，巨大的浪花將禹吞噬，而河面之上九由道：「大禹，本君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大禹被河水吞噬，在他必死無疑之時一頭大龜將他托起，大禹站在龜背上手持一把金色的長劍，長劍上散發著陣陣金光，這是人族的信仰之力。大禹手持長劍道：「九由你看看你造成的殺戮，你根本不配為神。」

黃河兩岸無數的農田和房屋被大水吞噬，大水無情的捲起落水的人族，他們或都妻離子散，或都失去雙親，甚至還有一些孩童被捲入水中被妖物蠶食，這樣的人間慘像亘古未有。

九由依舊十分狂妄道：「姒禹，他們會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你動員勸說他們不給本君獻上祭品，他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大禹指著九由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你們高興的時風調雨順，你們不高興就禍害紛至沓來，我們人族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受到你們的懲罰，就因為我們弱嗎？」

「沒錯就是因為你們弱，所以你們活該被宰割。」九由說完大笑，他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火光，火光蔓延在一處部落中，瞬間整個部落被大火吞噬。

龜背上的禹見到這樣的慘劇，握緊長劍道：「九由你如此喪盡天良，你不配為黃河水神，黃河是我們的母親河，而你不過是一個妖物。」說罷禹瞬間躍起殺向九由。

九由輕蔑一笑召喚出一頭水龍，水龍無情的沖向大禹，大禹被水龍擊中再次摔倒在龜背上嘔出鮮血。長劍回到九由手中，他看著倔強的禹，看著他那不屈不撓的神情，握緊長劍道：「像你這麼蠢的人，本君絕不允許你活著。」

禹看著九由道：「你想殺了我，就像殺死霞一樣。」

「是啊，就像你那個愚蠢的朋友一樣，自不量力，你們不過是區區人族，也妄想挑戰神的地位，簡直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