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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

杜泓雪手捧著一束鮮花，因為心情不錯，他幾乎見到誰都在打招呼。

「你好啊，今天天氣很不錯，適合出去走走。」看到眼熟的人便寒暄幾句，寒暄過後他便大步流星的往女兒病房走去，進去前還理了理自己匆忙過來亂掉的頭髮，然後特意把花束藏在身後給了她一個小驚喜。

「爸爸！」女兒很高興，幾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放下手中的東西，往他身上撲過來。杜泓雪穩穩的接住她，就著勢還把她舉高高轉了兩圈，逗得她咯咯直笑。

「我們小小今天這麼高興啊。」

被喚做小小的女孩點了點頭，興高采烈的給他分享了方才護工姐姐教她的摺紙，那是一隻白色的千紙鶴。

「哇！折得這麼好看，誰教你的？」杜泓雪適當的給出反應，為了滿足小孩小小的虛榮心。

「是護工姐姐教我折的，爸爸我跟你說哦，這個千紙鶴很難折，護工姐姐都折了好久，但是我只用了五分鐘就折好了，姐姐還誇我聰明。」說起這個，她可驕傲極了，神氣活現的樣子真是惹人愛極了。

杜泓雪笑眼眯眯的聽她說著，即使是一些無聊的口水話他也聽的認真極了。這樣朝氣蓬勃的小小是他以前想都無法想像的。

一個星期以前他的女兒身體狀況就已經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了，體內的癌細胞也神奇的消失不見，在經過醫生幾重的檢查之後確認，他的女兒確實恢復好了，僅僅在這短短一周的時間內，這本來難纏的身體疾病竟然恢復得如此完美，說是醫學奇蹟也不為過。

「這個送給爸爸。希望它可以帶走爸爸的煩惱，這樣爸爸每天都開開心心了。」

「好。」杜泓雪寵溺的答應下，接著問她午飯想吃什麼。

陪著女兒吃了午飯之後，杜泓雪又讓她睡了個午覺，之後他就開始辦理出院手續，一切好像都那麼平常順利。一直到了晚上，他的噩夢開始了。

白天的一切恍若黃粱一夢，那個還坐在他臂彎里說著千紙鶴的人現在卻又躺在了手術床上，渾身是血。

出院之前她跟杜泓雪說，爸爸我想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想和你，還有媽媽一起，我們一起去玩兒，好嗎？那時候杜泓雪還沒跟她說媽媽的事，怕她太傷心，但還是答應下了，說我們一起去。

但是事實，他們永遠無法一起去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回事？我們回到家後她就一直說不舒服，你們不是檢查過了確認她好了嗎？為什麼還會大出血？」

「這……杜先生你先冷靜等候，我們會儘力…」說到這個那醫生有點支吾，許是也是頭次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病人前腳剛出醫院後腳就下病危通知書了。

醫生離開後剩下杜泓雪一個人恍惚不已，他痛苦的抱著頭，無數次向神明祈禱保佑他的女兒平安無事。

但事與願違，神明沒有再次眷顧他。最後病危通知書還是來到了他手上，杜泓雪看著那一行行的字，艱難而痛苦的看著，卻彷彿什麼也看不懂，腦子裡嗡嗡作響，在他痛苦萬分之下，最終還是簽了字。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不過如此，杜泓雪幾乎一夜白頭，他守在急診室外，還沒等來醫生的消息，李臻卻打了電話過來。

電話里是一陣很嘈雜的電流聲，大約持續了十幾秒鐘，李臻說話了。

「老朋友你看起來有些憔悴。」

「什麼？」杜泓雪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麼，悲傷的情緒讓他無法分出思緒去應付他了。

「你女兒……」

杜泓雪握著手機的手忽然用l力，情緒激動，「李臻你他嗎的…」

「哈哈哈…沒辦法，我贏了，你還是鬥不過我。」李臻笑了起來，聽起來心情不錯。本以為杜泓雪要如何痛罵威脅他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忽然頹敗了起來，他向李臻哀求，只要他放過自己的女兒，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就算要自己死他也願意。

李臻原本在笑的臉忽的僵住，收起了笑容，他靜靜聽著對面那人泣不成聲，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相反的還有些煩躁。

電話掛斷了，杜泓雪嗚咽著抹掉眼淚，平時精明的頭腦現下卻什麼都想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