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哨子而已。
小說: 【重生】我的嬌弱嫩花變成了G 作者:七麋 字數:3022 更新時間:2021-01-01 06:11:26
梁余:「……」
「你們兩個摟摟抱抱夠了沒有!」成仕大喊道。
「來嘍來嘍。」時運拍了拍梁余的肩,走過去。
聽著遠處他倆拌嘴的聲音,梁余抿了抿嘴。幾百年了,第一個認出他的居然是時運,「天界第一八卦小能手」的稱號果然不是蓋的。
時運說這間破屋是他在人界的住處,仙家們常年住在天界索然無味,來人界掠幾處宅子修身養性也不是沒有。鑒於時運仙君視錢如命的摳門程度,湯錦歌完全相信這是他在人界的「棲息地」。
「殿下,本仙還有要事,先行告辭。」時運拱手道。
房子的主人都要走,他們更沒理由在這裡待了,一番客套寒暄之後,三個人街上「遊盪」。結果剛轉過一個街角,面前突然殺出來一群人。
「大人說的就是他們!給我抓起來!」
「……」
三人組非常莫名其妙地被抓進了大牢,還是天牢。
天牢關押的都是國之重犯,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牢里終年不見陽光,只靠牢房外可憐的幾根小蠟燭硬撐。
獄卒押著他們經過牢房時,黑暗中傳來鐵鏈碰撞和低吼聲,就像關著一頭絕世凶獸,連獄卒都臉色發青,把他們收押後便匆匆離開。
三個人共享一間牢房。湯錦歌閉目養神,梁余愣神,成仕盤腿坐在角落摳腳。
隔壁牢房躍躍欲試,吼聲越來越大。
「吵死了!」成仕途手掰彎鐵門,鑽到隔壁一頓毒打,然後拍拍手又鑽了回來,把鐵門掰回去。
「這群凡人真是膽大包天。」他略微壓低聲音,確保周圍關押的人聽不見,「有眼無珠!殿下,咱們走吧,找蛇要緊。」
「不急。」梁余道:「咱們就這麼貿然跑了,更解釋不清。」
「那又怎樣!我們鬼界做事何需向凡人解釋!」成仕不自覺的提升音量,而後發現周圍居然一片安靜,原來湯錦歌早就布好了結界。
「不成仕,你家殿下是鬼界之主,在人界稍有不慎,不好的名聲傳了出去,你讓你家殿下以後怎麼辦。」
「這……」成仕看著梁余,又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犯了難。
「還是聽我的,靜觀其變吧,對吧,鬼王大人。」梁余似笑非笑看向湯錦歌。
湯錦歌沉默,不說話等於默認。
這時,走廊盡頭的門開了。
一群舉著火把的人把盡頭照亮,來的人打扮和剛才押送他們的獄卒天囊之別,一看就是權貴身邊的貼身侍從。他們路過關押重犯的牢房,面不改色,彷彿裡面關押的是具死屍,應該都是些受過專業訓練的高手。
為首的人手觸碰到鐵門的剎那頓了一下,掏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居高臨下看著他們,道:「請問,這裡哪位說得算。」
湯錦歌端坐在破草堆上,氣場全開。為首的人自然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他悠閑起身,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獄卒用力撞了好幾下都沒把門關上,疑惑回頭才發現一隻手抓住了欄桿。我滴乖乖,這個人都不疼的嗎,撞成這樣還…笑著看我。
「官差大人,把我也帶走吧。」梁余湊到門前笑道。
「你?」獄卒上下打量他,「你們老大已經被帶走了。」
「官差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那位特別依賴我,你別看他表面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慌成了狗,一慌就閉口成啞巴,你們問也問不出什麼,到時候上頭怒了,問罪下來。」梁余雙手抱胸,「反正,這個可不管我的事,該說的我都說了。」
成仕:「……」
獄卒糾結了片刻,打開門,「行行行,你去吧。」
梁余屁顛屁顛跟了上去,湯錦歌看了他一眼。
兩人被黑布蒙住了眼睛,梁余還好,什麼也看不見了,可對湯錦歌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有侍衛過來要扶他,被他拒絕,「瞎子」歌從容地邁過門檻,繞過花園,徑直走向接他們的馬車。
侍衛們面面相覷,駕車離開。
馬車晃晃悠悠,車裡兩人面對面坐著。梁余悄悄拉下蒙眼的黑布,看著湯錦歌。嘴角沒有弧度,坐得筆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座人像。
「看什麼。」
「沒想到鬼王大人對人界之事如此上心。」
「關你什麼事。」湯錦歌的語氣里沒有不悅,但也沒有溫度,「為何要跟來。」
「我總覺得,這件事和剛才那位公子有關係。」梁余道。
就拿他上一世看到的來說,時運在人界框錢不是一天兩天了。身為仙官,他要人界的錢做什麼,難不成自己給自己燒香火增修為?
「他是天界的時運仙君。」
「什麼?他是神仙???」梁余故作驚訝。
湯錦歌隔著黑布看向他,頓了一會,道:「何必裝傻,」
「……」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馬車停了,梁余重新蒙上黑布,被侍衛帶下了車,走了好久一段路。隱約能看到火光,大概是到了燈火通明的地方。
有湯錦歌在,梁余不怕,也大大方方往前走。途徑一條石子路,他被絆了一下,要不是身邊侍衛扶了一下,差點摔個華麗的狗吃屎。他這才意識到湯錦歌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他這副殼子「死」了還能投胎不!你得給個說法啊就這麼跑了!
然而身邊的侍衛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把他往前一推,身後響起關門的聲音,周圍安靜了。梁余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無果,慢慢摘下黑布。
視線里輕紗帷幔,簾子後面坐著一個人。
搞這麼神秘嘞。梁余走上前撥開紗簾,誰知珠簾一觸就斷,連著房梁給扯下來半根。
「轟」的一聲砸下來,地上深深一個大坑。珠簾後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神情獃滯,手裡還舉著吃了一半的葡萄。
不是大清早給他們行跪拜大禮請安的人是誰?
「放肆!」不知從哪站出來了一個貼身侍衛模樣的…侍衛,「還不跪下!」
那人抬手制止,站了起來。可能盤腿坐的時間有點長,腳麻了,走起路來像個瘸子。梁余低著頭,努力忍住不笑的衝動。
那人還以為梁余是嚇得,有點滿意,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道:「你可知本宮是誰。」
「太子。」
「哦?」太子眉毛一挑,「既然知道,為何不下跪。」
「……」
梁余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不說。
「還真是把硬骨頭。」太子的眉毛又是一挑,拿來鞭子,猛地在空中一甩,空氣炸裂,一股燒糊的味道。
「啪」的一聲,鞭子狠狠甩向梁余胸前。他看了看胸前破碎的衣服,跟個沒事人似的站在原地。太子有點慌,變本加厲又甩了一鞭。
梁余覺得不配合一下實在對不住太子使出的吃奶勁,於是做作的跌倒在地,拿屁股對著太子。
啪啪一頓抽,梁余漫不經心嗷嗷一頓喊,喊得有點渴了,抓起盤裡的桃子咬了一口,邊吃邊喊。
「你!」太子徹底被激怒了,扔下鞭子坐到他身上,揪著他的衣領。
這一揪,一枚竹哨從衣領里掉了出來,滾落在地。梁余立馬變了臉色,太子捕捉到了他的面部變化,搶先他一步將竹哨搶了過來。
竹哨圓潤,稜角被磨得非常圓滑,看得出是年代久遠的東西,也看得出哨子的主人很喜歡它。太子在手中把玩,梁余想也沒想上前去搶,完全不把這位太子放在眼裡。
找到了梁余的軟肋,太子很是滿意,三躲五閃,幾個侍衛上前把他死死壓在地上。他的臉貼地,眼睛死死盯著被太子一扔一扔的竹哨,「還給我!」
「生氣了?」太子哈哈大笑,「你是第一個不怕本宮的人,怎麼,剛才的能耐去哪了?」
無論是鬼界之主,還是天界的余仙君,幾時被幾個凡人制服,如此狼狽過。除了蝕心石,除了那個人,幾時有人讓他束手無策。
一瞬間,百年前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剎陰殿前,玉帝負手而立,而他,俯首稱臣。
「一個破哨子而已。」見梁余神色不對,太子不敢再挑釁。反而對這隻竹哨充滿好奇,他放到嘴邊用力一吹,哨聲響徹雲霄。
天界,靈霄寶殿。
玉帝撫著長到腳踝的白須,閉目養神,一聲哨響傳來,喚醒了萬年前天鬼交戰的時代。他慢慢睜開眼睛,若有所思。
殿上幾個侍衛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在地上,耳朵流血。
梁余發了瘋似的衝過去,太子嚇得一個激靈把哨子朝反方向扔了出去。他連滾帶爬,跟著哨子的方向,好像這個東西下一秒就會消失。
「殿下。」
施了隱身術一直站在一邊的成仕有點看不下去了,他雖然和這個人素不相識,但不知為何,看到這個人受傷受委屈,心裡就莫名其妙的窩火。
「您不幫幫他嗎。」他對旁邊的湯錦歌道。
湯錦歌沉默不語。
哨子感應般飛到了某處,滾了幾圈歪倒在地。梁余撲過去,視如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但他很快發現正前方出現了一雙腳和暗紫色長袍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