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盛仲淮前額滲出冷汗，熟悉的窒息感湧上，說話都吃力。

李獻忠見盛仲淮臉色不好立馬叫道，「叫川琳來，藥熬的怎麼樣了，快去把大爺的藥拿來。」

川琳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句話一出，川琳就端著托盤從側門進來。

藥都有些涼了，川琳走到盛家老大旁邊，低聲柔語道：「大爺，藥吃了再用飯罷。」

這本就不是一個癱子能夠選的，這是不容拒絕。

本就難受，這一碗半涼的苦澀湯藥下肚，盛仲淮早就不知身在何處，噁心感是鋪天蓋地的襲來，眼睛一睜開便是天旋地轉，接著便是腹痛感。

李獻忠好似在欣賞盛仲淮的痛苦，嘴邊含著笑道，「盛仲淮啊盛仲淮....你說婉婉看你這般模樣可還會對你動心？」

耳邊的話全然聽不進，混沌至極，口水不受控的流出，盛家老大啊....真是狼狽。

「川琳，大爺受了寒身子不爽利，恭送回北原罷。」李獻忠瀟灑擺手，以勝利者的姿勢用恭敬的言語命令著。

給懷清軒報信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出遠香凝翠樓的門就被李獻忠的人堵在門裡。

就那樣，盛家老大就那樣，痛苦至極被抬回了北原。

李獻忠透過窗戶看著盛家老大癱著的樣子說，「去，給大奶奶說，就說，李獻忠有事，用完飯還請留步。」

榮舟在側面廂房早就聽到了主廳的動靜，但自己不能夠貿然的站起身來，不能夠貿然站在盛家老大身邊去，自己這個處境，還是得多看看。

桌上的食物可以算是豐富豪華，色香味俱全，這對於榮舟來說可以說是個很大的誘惑了，不過這在李獻忠的屋檐下，什麼食物都好像是難以下咽。

終於，榮舟等到了李獻忠的傳話，幾乎是傳話完同時，榮舟站起身微笑著對著那傳話丫頭，示意自己已經吃好了。

「爺，大奶奶來了。」報信丫頭在正廳門前叫著。

「哈哈哈哈，我哪日看著真想不出你會是這般姿色，真是便宜了盛仲淮那廢物。」李獻忠笑著。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刺耳，但榮舟只能低下頭站在一旁不言語。

「說話罷，我知道你什麼人，不必當個啞巴。」

「那日...那日得罪了小忠爺，小忠爺..寬宏大量...」榮舟臉脹得通紅，話說一半被李獻忠打斷了。

李獻忠忙揮手，「哎喲喲喲，可別啊榮小少爺，你看你手都捏紅了，說不出來就不要勉強自己。」

榮舟此刻抬起頭，微紅的臉上帶著微笑，「小忠爺大可以殺了我，扔進亂墳場，我榮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值得小忠爺廢大心思。」

「你倒是想的通透...」李獻忠其實對榮舟也不反感，讓他嫁給這個癱子也只不過是侮辱性的小懲罰，「你記住了，你是我送給大爺的人，他只會噁心你，厭惡你，他更不可能輕易相信你，再說一個癱子，他做不到與我對抗。」

「小忠爺想說什麼？」榮舟的聲音怯怯地，很矛盾的，是在偽裝，也是真的怕。

李獻忠點點頭，覺得這個榮家小少爺還是有點腦子，「阿大查過你，若不是這『少年英雄』盛癱子的盛名在此，你的名字也會傳遍整個漢譯城。」

是，榮舟自小便被稱為神童，他是活了一輩子的人，自然比小孩成熟懂事得多。

上輩子是家裡窮，沒錢讀書，但也渴望讀書，羨慕那些讀書人，所以這輩子有條件，從自己聲帶發育能開口說話就開始了學習。

榮家嫡子六月便能咿呀說話，能明白人的意思，一歲便背下唐詩三百，熟記算數基礎，三歲時已經可以研讀簡單文章。

這還不是神童是什麼？

「有想過，跟著我做事嗎？」李獻忠那一雙眼看著榮舟，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