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舟沒說話，站在一旁。

「你且想想，想通了便來日照門找我。」李獻忠說道。

待人走後，阿大從側門走出。

「阿大，你瞧著如何？」李獻忠問。

阿大負手而立，有所思，「如若他『神童』傳言是真，這人是有用的，小忠爺您想想，爹娘死絕，還算有點腦子沒利用自己的才華做些引人注目的事，看他行事氣焰高，膽子卻是小如鼠，大抵還是怕死...爺只要好好利用...再說鴻發商會，北面的上饒商行，都是跟上面有關係的，我們是不能像對榮家那般強硬，總要，有個懂行的來幫忙，其他人我們不能完全控制，榮舟可不一樣，我們可是完全掌握著的啊，爺。」

「那...那先讓他多受受那癱子的折磨，總會找上門來的。」李獻忠聽著也覺得對，還是得好好思想一下，怎麼樣把這個榮家小爺納入自家麾下。

榮舟坐小轎子回的北原，一路上，榮舟都在串聯這大宅里的信息。

第一，盛家老大如同傀儡，掌權者李獻忠，這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鐲子，娘的鐲子，榮家的覆滅大可能跟李獻忠有關。

第三，盛家老大的藥，聽丫頭說，昨日盛家老大沒吃藥，今日起床氣色是要好一些，再是剛剛吃了藥，然後立馬被抬回了北原，顯然藥有問題，那丫頭也有問題，盛家老大是被藥癱的，是中毒？還是....

在想，李獻忠沒有刁難自己，如今是應該有事想要自己做，自己對李獻忠不是無用的.....

榮舟還在思考，北原到了。

「大奶奶。」川琳站在門邊，恭敬的向榮舟行禮。

榮舟注意到這個丫頭，她是李獻忠的人。

走進房內，看著床上正抽搐的盛家老大，榮舟走近，看見那盛家老大的面如死灰。

這...這是鉛容？榮舟心中這念頭一閃，面如死灰，那指甲呢？榮舟趕緊上前去看。

可是自己的手剛剛握住盛家老大那滿是冷汗的手，那疼痛便使得榮舟哼出聲來。

盛仲淮掐著榮舟的手，指尖泛白。

榮舟強忍下疼痛去看，果然，盛家老大手指甲泛黑，這是鉛中毒了？

好似是那麼一回事，上輩子，上輩子工幹的老李，在合作社裡搪瓷，他好似就是盛家老大這個樣子，來看的醫生就說，是搪瓷的職業病，鉛中毒。

那口中有鉛線嗎？榮舟著急確認自己的猜想，便直接掙脫開盛仲淮的手，要去掰開他的嘴。

誰知，盛家老大抽搐得厲害，手去掰嘴的時候，盛家老大眼睛瞪得老大，一口咬在榮舟的手掌上。

那可不是咬著玩的，榮舟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肉被咬開，劇烈的疼痛卻也不敢出聲，淚水是在一瞬間湧上眼眶的，也不敢掙，越掙扎越疼。

盛仲淮被口中的血腥味拉回了一些理智，嘶啞的聲音怒吼道：「滾！滾開！」

在盛仲淮鬆口一瞬間，榮舟因為失重向後摔去，摔撞在桌椅上，桌子椅子一頓傾倒，那聲音，把正在門口聽動靜的川琳驚進了屋。

「哎呀！大奶奶，你這是...」川琳趕緊去扶人。

川琳去拉榮舟的手，卻拉到一片粘膩，低頭一看，一手的血。

榮舟疼得呲牙，卻也憋著不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