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位置已經發紫，鮮紅的血順著手指往下滴。

手似螞啃咬的麻，但榮舟的眼就看著床上抽搐得厲害的盛家老大。

昨日見他的時候也是這個臉色，蒼白，白得發灰，榮舟在腦中想著，也不應該是鉛中毒……鉛中毒也不至於癱在床上的……

所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嗎？

「大奶奶！大奶奶你沒事吧？」川琳握著榮舟的手擔心的樣子。

榮舟的思緒被川琳拉回，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

懷清軒那邊才得到消息，老太太的人是趕著趟的往北原跑。

淳兒喘著氣推開門，就見川琳那丫頭在幫自家啞巴奶奶……包紮？川琳怎麼在這？她不是……

「這……這是怎麼了？」淳兒氣息還沒平復，撐在門框邊問道。

川琳裝模作樣的，語氣中全是對榮舟的可憐，給淳兒講述大爺咬爛了榮舟的手掌。

盛家老大這會一點意識也沒有，榮舟手包紮好坐在一旁。

「你怎麼在這？」淳兒上下打量著川琳。

「我怎麼不能在這？我是大爺房裡的人，淳兒姐姐說這話怪得很。」川琳連掩飾都沒有，一個大白眼。

淳兒嘴角抽動，就快要忍不住要開口罵人，不過還是忍了下來，「今兒起，我便是大爺身邊的人，是北原的大丫頭，你最好把你的歪心思收起來，不然盛家可沒有你的位置。」

「我在盛家有沒有位置，也是小忠爺說的算。」川琳冷笑道。

兩個女人眼見就要吵起來，榮舟輕咳兩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淳兒一看，也不跟川琳吵了，大爺躺在床上難受還是安靜休息才好。

反正，川琳回來這事，還得去跟老太太說一聲。

川琳也是，小忠爺那邊還叫自己去問話。

於是，房間里就又只有榮舟盛仲懷兩人。

榮舟起身走到床邊，盛家老大這會已經安靜下來，只是冷汗直冒。

「大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榮舟低聲在盛仲懷耳邊問道。

好一會，盛家老大重重的「嗯。」了一聲。

「你的藥，是李獻忠安排的……是嗎？」榮舟又問道。

盛仲懷意識混沌，榮舟說的話在腦海中，像是無數回聲。

「是嗎？」榮舟見盛家老大沒反應，再問了一次。

「嗯……」這是盛仲懷能給出的唯一反應了。

沒錯，這藥就是有問題，會是什麼毒yao，能讓人像鉛中毒，癱在床上？自己要管這件事嗎？還是說視而不見，不去擾亂李獻忠的計劃。

榮舟不知作何決定，還是等盛家老大清醒了，兩人之間談談才能決定。

手掌還在隱隱作痛，榮舟的直覺是要自己留在盛家大宅的，就算是為了榮家。

李獻忠在榮家滅門中絕對是有動作的，如果……如果盛家老大能夠仰仗，是不是幫爹娘報仇也不是痴心妄想？

想到這裡，榮舟望向床上的盛家老大，心中動容，一隻手撫上盛家老大的手給予他溫暖，柔聲道:「盛仲懷，活下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