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可以，再氣不過打一架都行。

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冷暴力，過往的那些年他受盡了太多人的不理不睬，這些年拼了命的想往上爬，也就只是為了不會再被拉回那段日子裡。

每當現在和過往的記憶重疊在一起，楚艾都覺得自己快要奔潰了。

他不怕吃苦，他怕的是自以為已經過去的苦，到最後還要再走一回。

鍾席胤看著是個挺一板一眼的人，也不是什麼會用心思對一個人好的人，可他偏偏樂意在楚艾的身上用心思。

花時間去了解他的喜好，甚至會去專心學習如何讓他開心。

很多年後楚艾回想起來，他都不覺得自己是因為蠢才會走到這一步，而是這一切被鍾席胤構造的太美好了。

從來沒有擁有過美好的人，一旦擁有過了，哪怕只有一點點，他也會拼了命的想要去抓住它。

「齊叔前兩天託人送了點東西過來。」楚艾將臉頰靠在他的胸膛前，抬頭望著他，他喜歡看鐘席胤剛睡醒的樣子，甚至有一種奇特的佔有欲，他想要這樣的他，只屬於自己，除了自己以外，誰也不能看見這樣的他。

楚艾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一種病態，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控制不住，甚至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鍾席胤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倜然打算和自己在一起，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或許他喜歡的就是這麼病態的自己。

鍾席胤還有點沒睡醒，揉了兩下楚艾的頭髮，低沉著聲音「嗯，應該是我爸讓他送過來的，送了什麼了？喜歡嗎？」

「不知道。」楚艾換了一個姿勢趴著「上面寫的全是不認識的符號，鍾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個糙人，別說洋玩意了，就連詩詞歌賦我都沒有整明白呢，那些個墨水可進不到我肚子里。」

鍾席胤被他給逗笑了，也清醒了不少，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攬他腰的力度也加重了一點「那你肚子都裝了什麼了？」

「脂肪，還有……」楚艾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還是前兩天在網上看到的，專門學來逗他的。

畢竟鍾席胤看著特正經，他以為鍾席胤聽到這些話肯定會把臉漲得通紅，結果他的反應不但沒有異常，反而特別淡定，像極了情場上面的老手。

「怎麼了？」懷裡的小貓突然老實了，肯定有異常，這是鍾席胤這麼久以來檢討出來的經驗。

楚艾沒理他，心裡不是滋味，但又覺得這些話說出來顯得自己特矯情，可不說出來又不是他的風格。

他將腰上放著的手拍了過去，正要轉過身去，就又被攀上了。

鍾席胤笑道：「小貓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楚艾賭氣道：「我可比你老道多了，而且談過的次數也比你多。」

「嗯。」鍾席胤說：「你也知道想攀附鍾家的很多，這些年投懷送抱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什麼直白的話我都聽過，對於這些話我甚至都有些麻木，所以我需要一個時間去適應。」

「小艾，你在努力經營這段感情，而我也是，我有太多的不足，所以給我一段時間改變行嗎？」鍾席胤眼神真摯的，讓楚艾覺得都可以在他眼眸中看見所有的答案。

可他不敢再看下去，他怕再這樣下去，那眼神會把自己給吞沒。

「好，只要是鍾哥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