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修顯然有些不以為意，散漫的問他：「那你把他們打成什麼樣了？」

愛爾愣了一下。

「胳膊拽掉了？」

「好......像沒有...」

「腿呢？斷了沒？」

「沒有.........吧。」愛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確定。

「腦漿呢？灑出來沒？」修面無表情的問。

「這個沒有，我看他們被抬走的時候腦袋還好好的呢。」愛爾這點倒是很確定。

修恰好推開門，門裡的凱茵恰好聽見這一句。

「誰被抬走了？」

「隔壁班的三個同學！」愛爾抱著書包小跑進去，「都是我打的！」

被惡魔們養大的天使們也沾染了些獨特的習性，愛爾此刻對自己一個幹翻三個的英勇善戰很是自豪。

「是麼，這麼厲害。」凱茵笑了，摸摸他的頭，問他「獎勵你什麼好呢？」

愛爾想了想：「我今天不想寫作業！你幫我跟老師說一下！」

「又不是不會，為什麼不寫？」凱茵問。

「就是浪費時間啊。」愛爾伸手捏著他桌上文件的邊角，「我都會，為什麼還要寫，我想出去玩。」

「那就去吧。」凱茵將他的書包丟到一邊。

「愛你！」愛爾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興沖沖的跑出去了。

自醒來後愛爾的一切都在快速增長，最為明顯的是他強大的學習能力，原本丟失的一百年課業，他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與其他天使們追平了，近來甚至開始覺得老師們上的課開始無聊了。

因為他光在藏書閣里閱讀的知識就已經超過了老師們緩慢的教學進度。

於是他有更多的時間玩了。

門被關上，凱茵才將目光轉向修，「我希望是一個好消息。」

「是。」修道，抓住了個核心惡魔，已經關進了地牢，等您去看。

凱茵托著腮的手放下，修長的身體拉伸站直，「去看。」

「想知道什麼？」奧利爾躺在空無一物的牢籠之中，不等凱茵開口，自覺道：「都告訴你，別對我用刑就行。您身後這位把我撕的差不多了都。」

他說的沒錯，他這會兒的樣子的確悲慘，一眼看過去身上沒一處好地方，翅膀都折了半個。

凱茵對他的識時務還挺滿意。

「巢穴在哪？」

「這我不能說。」奧利爾誠懇道：「這我說了死，不說也死，但對比一下您跟我們，我這魔還是比較傾向於熟一點的那邊的。」

凱茵挑了一下眉，「用刑。」

奧利爾急了：「哎哎哎，我說真的，你要不問問別的，比如實驗之類的！」

凱茵沒理他。

兩個小山似的惡魔走進去，一陣折騰，血從牢籠中漫出了些。

凱茵嫌棄的退後了兩步。

半小時後，凱茵又問：「王族中誰與你們有聯繫？」

「.........瑪門。」奧利爾喘了口氣，居然撐著自己慢慢坐了起來。

意料之中的答案。

凱茵笑了一下，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多久了？」

「也就近五百年吧。」奧利爾把自己的腿擺正，看著它緩慢的自我修復。

「為什麼帶走我的天使？」

「那我哪知道？」奧利爾看著他：「又不是我拐走的，西蒙那傢伙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大約也就看著好看吧，之前還跟我說沒想那麼多，後悔給你送回來了呢。」

「實驗到哪一步了？」

「屍體。」

「屍體？」

「沒什麼進展，那群玩意要麼醒不來，要麼傻不拉幾的睜著眼睛動也不動，沒有意識，那不就是屍體。」奧利爾晃了一下腳，居然還有心情誇獎凱茵：「不過你那天使做的真好。可惜天使研究院我們進不去，弄不到數據。」

「為什麼做天使。」

「這個啊。」奧利爾擼了擼自己的腦袋。

「不能說？」凱茵道。

「這到不是。就是吧，我自己也覺得挺傻：逼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是真的覺得的。

凱茵只沉眸看他。

「我們老大也喜歡天使，還特喜歡六個翅膀那種，就你爸那種，覺得特威猛特拉風。關鍵戰鬥力也強，造出來一堆打敗你們不是分分鐘的事。」

「完了天使有了，你們也死了我們擁有一切，兩全其美是不是特棒？」

「你那眼神是不是也覺得他腦子壞了？實不相瞞我也覺得。」奧利爾又晃了晃另一隻腳。「不過誰讓他是老大呢，那還不得慣著他。」

「要我說啊你們也不必太緊張，就我觀察啊，我們目前這個垃圾技術要造出來你現在擁有的那種天使也還得個幾十萬年呢。」

他吐槽的話一段接一段，聽起來很是誠懇。

凱茵看了他一眼，只吩咐了一句話轉身走了。

於是奧利爾被架起來，基本開始癒合的四肢被重新扯斷，保持著斷裂的姿態被固定在牆上。

「可信嗎？」修走在凱茵的身後。

「誰知道呢。」凱茵似是而非，語調散漫，「盯著瑪門的怎麼樣了？」

「毫無動靜。」

「繼續問他關於王族的事。」

今天晚上愛爾回來的很晚，凱茵都坐在床上看了一會書了，他才洗好澡跑到床上。

「去幹嘛了？」凱茵抬手等他靠著自己靠好才放下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問。

「跟海瑟薇他們去中：央廣場玩啦！」愛爾抱著凱茵：「還去地下格鬥場看了！好多惡魔在打架，我還贏錢啦。」

「我壓了一個染了綠頭髮的惡魔，他長得可凶了，打架也好厲害！」

「不害怕嗎？」凱茵問，地下格鬥場的搏擊向來粗魯野蠻，血花並腦漿四濺的。

「還好啦。」愛爾想了想，「就是挺髒的。」

「那下回站遠點看。」凱茵又道：「我跟你們老師說了，以後都不用你寫作業了。」

「真的！」愛爾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看他：「啊啊啊啊！我愛凱茵！」他抱著凱茵一陣亂蹭。

凱茵把他蹭亂的頭髮理了理，「明天開始修會來教你。」

「什麼？」愛爾愣了一下。

「教你怎麼打架。」

「真的！」愛爾開心極了，又問：「修很厲害嗎？」

凱茵點了一下頭：「要比你在地下格鬥場看的惡魔厲害多了。」

「那跟你比呢？」愛爾好奇的問。

「那當然不能跟我比。」凱茵收起書，抱著他往下躺了躺，在他眼角親了一下，「睡吧，不早了。」

愛爾聽話的閉上眼睛，燈熄了又睜開：「那為什麼凱茵不教我。」

凱茵手動閉上他金燦燦的眼睛：「等你能打敗修，我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