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空空如也，竟然什麼也沒有！

夏添有些愣住了，但是馬上又回過神來，因為現在的情況還不允許他分神，身後的九尾好像已經恢復過來了，「pang」的一聲在夏添耳邊響起來，然後他轉身就看到九尾已經自斷一尾，攀爬到樹上準備下一輪的攻擊了，原本已經被燒成炭的大樹就算是還殘餘著粗壯的樹幹但還是在九尾的利爪一下分崩離析，而九尾也沒有要久留的意思，在樹幹破碎的下一秒就沖著夏添飛奔而來，一路上的疾馳讓夏添只能屏息凝神，然後在九尾即將要衝到眼前的下一秒，夏添憑藉著九尾疾馳而來的烈風用力向天空一蹬，然後快速的退回了那個大理石平面。

雙腳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發軟，夏添掃視了一圈卻也都沒有找到白固存，而下一秒他就直接狠狠的半跪在了黑色大理石平面之上，膝蓋傳來的劇痛也沒有抵擋得住夏添腦子裡面得發昏。

白固存去哪裡了？

夏添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在自己眼前的九尾，那九尾儘管失去了一尾但還是沒有什麼改變，妖氣凌人，甚至比之前的更甚，張牙舞爪的好像馬上就要把夏添吃掉。

原本還正常的狐狸眼現在已經被鮮血燒成了紅色，血紅色的雙眼就好像是馬上就要滴處鮮血。而之前被夏添臨時斬斷的那一條最粗的尾巴也在快速的癒合，隨風搖擺。此時此刻的夏添十分後悔剛剛沒有及時的下鎖靈。

但是現在也不是懊悔的時候，更不是難過的時候，白固存一定還在什麼地方或者。

夏添就這麼死死的暗示著自己，告訴著自己不應該方寸大亂，起碼應該先把這一隻九尾給解決了，不然的話......

夏添停頓了一下，眼前浮現了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不野，還有山腳下的諾幹房屋，裡面還住著很多他認識的或者他不認識的人，還有白固存求著他的那一句話，所以夏添現在一定不能夠頹廢下去。

他發力的支撐起自己的雙腿，然後依靠著大理石地面又一次站了起來，然後用刀刃再一次劃破了自己的雙掌，在鮮血不斷的流出的時候，嘩啦一下的失去了蹤影。

而下一秒夏添就憑空出現在了九尾的身邊，速度快到就連九尾都沒有設想到，但是九尾畢竟是妖獸，如果說因為剛剛誕生的時候還對自己的四肢和能力不能夠靈活熟練的掌握的話，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能夠更快的上手，

於是九尾一轉身，從枯樹上面「嘩啦」滑向地面，枯樹在一瞬間被九尾的利爪變成粉末，而夏添也在一時之間失去了依靠的樹幹，在一瞬間的失重之後竟然垂直的面向九尾墜落了下去。

九尾現在變得這麼靈活也是夏添從一開始就擔心的，但是夏添知道現在的九尾還沒有能夠釋放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所以夏添就要抓住這個機會，一擊斃命。

於是夏添在空中瞬間轉身，面朝著九尾的砍了下去，但是突然的，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夏添的餘光看到了自己的身後閃過一絲潔白，然後又看到了九尾現在僅存的七條尾巴，心裡一涼，而九尾還在沖著夏添詭異的笑著，面目極其的猙獰，夏添握緊了右手的利刃，但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從何下手。

上古妖靈九尾，能夠斷尾逃生，其尾生靈不斷，遇難之後追隨九尾再次相連，亦可為妖術所控。

估計上面的話在一瞬間閃過了夏添的腦海，九尾笑得更加的駭人，而夏添知道自己已經上了九尾的當。

這一條狐狸心思玲瓏又可怖，竟然在夏添又一次的攻擊之前就自己斬斷了一條尾巴，然後假裝迎戰，實則是控制著自己的斷尾在背後夾擊夏添。

可是夏添反應的太遲了，雖然夏添已經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慌，但是白固存的消失還是讓他方寸大亂。

沒有辦法了！

夏添心想，然後念動口訣催動靈力，原本盈盈發亮的白色靈力已經大盛到了變成了冰藍色，夏添讓靈力在空氣中化作實體，然後一手抵住了空中的靈力，靈力的光芒就像是刀劍一樣刺進夏添的手掌，而夏添卻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的用力扎了進去，然後用自己的骨肉和靈力之間的力量在空中翻了一個身，重新面對著在他身後落下的九尾斷尾。

雙掌已經布滿了夏添的鮮血，夏添用力向上，用小刀直接割斷了九尾的斷尾，那一條斷尾憑空碎裂成了兩段，最下面的一段在脫離的一瞬間開始快速的腐爛，直接沖著夏添的身上掉下，眼前一片黑暗，而又在下一秒，黑暗中又重現了光芒，是夏添硬生生的用自己的靈力隔空避開了爛肉。

九尾的斷尾就在眼前，夏添高高的舉起雙手打算立刻下鎖靈，而他卻透過像玻璃一樣的靈力的反光看到了他身下的，九尾的血盆大口。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九尾的靈力來源全部都集中在尾巴上面，古籍上說九尾九命，因為每一條尾巴都是它的命，斬斷一條、封印一條都可以大大削弱九尾的能力，所以夏添在剛剛轉身捨棄九尾的主身於不顧的時候就已經捨棄了自己的生命。

九尾的路數他已經可以摸清，但是起碼他要先解決的是九尾的尾巴，起碼要大力的削弱九尾的靈力，後續的事情，就再說吧。

夏添皺緊了眉頭，臉上的疤痕在靈力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粗曠和深刻。他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直接腳踩著碎玻璃一樣的靈力，然後雙手抵上那一條斷尾，手掌的鮮血傾瀉而出，在一瞬間就染紅了斷尾的血肉，而鎖靈也在這樣的瞬間迸發而出，一秒的時間都不到就直接覆蓋了那一條斷尾的橫截面。靈力大盛，而那一個橫截面也在一瞬間像是被冰封已久的壞肉，失去了生機和活力，

而在下一秒，夏添的頭頂傳來了九尾腥臭的吐息，九尾正長著血盆大口，打算直接把夏添吞進肚裡，而夏添依舊在用力的轉過身，當他抬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九尾的血盆大口，他的半個身子都在九尾的大嘴裡面，九尾滿口的獠牙正懸掛在夏添身子的上空，蓄勢待發的準備將夏添攔腰要斷。

腥臭的熱氣撲在夏添的全身，夏添極度要暈厥和嘔吐，但是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定了定身，隨即有開始催發自己殘存不多的靈力。

那就同歸於盡吧。夏添默默的想。

「你想得美啊！」

夏添猛的抬頭，竟然看到了白固存正以一個超乎常人的速度從他身後疾馳而下，只見白固存直接站到了九尾的嘴上，一隻腳抵著九尾的上顎，另一隻腳踹著九尾的下巴，在空中死死的把九尾的嘴巴給撐了開來，而九尾缺動彈不得，而夏添還沒有清楚的看到白固存是否受傷，就一下子被白固存從九尾的口中拉了出來，然後白固存將自身的靈力驅動到了雙腿，雙腿的肌肉在一瞬間得到了強化，而後直接踢飛了九尾的下巴，然後拽著全身發軟的夏添從九尾開始噴血的口中飛了出來，一齊摔倒了黑色的大理石平面之上。

黑色大理石格外的冰冷，夏添在那裡趴了一段時間，大口地喘著粗氣，甚至已經沒有氣力去追問白固存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剛剛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會消失無蹤。

而留給夏添的只有滿肺的血氣，讓他不得不大口的喘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體力耗盡了，剛剛的那些實體化的靈力雖然看起來很好用，但是是只有高級定靈師才會學成的靈術，而這樣的靈術不僅僅會大大的消耗定靈師的體力，還會使得定靈師的靈力成倍的銳減，而夏添剛剛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一共催動了三次。

「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不要白白送死，」站在他身邊的白固存說話了，白固存原本潔白的袍子現在已經被大面積的染紅，夏添分不清上面到底有哪些種的血液，甚至染紅了白固存的鬍鬚，而白固存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添投來的目光，頭也不回地丟下了一句，「你不是自己也討厭送死嗎？」

而下一秒，白固存就消失了蹤影。

但是夏添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只是在黑色大理石平面上面用了最後一絲力氣開始翻身，然後依靠著一旁的枯樹開始緩慢的療傷。

丹田之中最後的一點點靈力被他緩緩的運送到了身體各處的傷口，那些傷口在靈力的滋養之下逐漸的開始結痂，又在一瞬間癒合。但是夏添渾身的傷口太多了，而且之前的鎖靈也傾盡了夏添大部分的靈力，這也就使得夏添的療傷變得格外的緩慢，全身失血太多，就連臉上的傷疤就開始變白，因此夏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固存上場。

夏添有些不甘願，但是他對戰場上面的規則心知肚明。

自己如果拖著一個滿是傷口的身子，是一點作用的派不上的，甚至會拖人後腿變成累贅。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靈戰的夏添知道這個道理，有時候在戰場上面腦子的清楚比身體的衝鋒更加來得重要，而那一句「我最討厭白白送死」也是夏添之前親口說的，只不過沒想到白固存還會記得罷了。

夏添緩了一緩，覺得自己的神智已經開始慢慢的恢復，當他轉頭想看看白固存和那隻九尾的時候，卻在那顆蛋的不遠處看到了一片的廢墟。

這座山上的廢墟基本都是二十年前的百靈大戰所造成的滔天山火中遺留下來的，參與過那場戰爭的夏添對這座山上所有的廢墟都了如指掌，但是為什麼會憑空增添了這樣一個廢墟呢？

那個廢墟，其實也不能說是廢墟，只能夠說一小片的靈力碎片和枯樹枝零零碎碎覆蓋的地方，在上面還殘存著一些些的靈力，那靈力似乎脫離了主人還在微微的發光，而那靈力的正中心是一大片的空白，在這一座用黑色灰色渲染成的大山上面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那那中間的空白好像還存在著海浪一樣的波動，那波動原本是透明的，卻在靈力的微光下面反射出了自己原本的樣子，直接映照在了夏添的雙眼之中。

耳邊還在不斷地傳來打鬥的聲音，空氣中的血腥卻漸漸的減緩，因為白固存用的鎖靈大概是用符咒驅動的，而並非和夏添一樣依靠血肉之軀。

就在夏添深思的那幾秒，他突然的明白了白固存剛剛到底去哪裡了。

而在另一頭，白固存渾身都在散發的微微的靈光，不是因為他的靈力即將用盡，而是因為他已經將自己全部的靈力都運行到了身上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寸的皮膚和每一塊的內臟，而他的手上空空，沒有使用半點的工具，只是嘴裡叼著五張還沒有使用的符咒，符咒上面也在微微的發著光亮。這就是白固存的全部工具，因為白固存最強大的工具就是他自己的身體。

九尾似乎也沒有想到白固存會這麼快的掙脫出自己最先塑造的幻境，甚至還能夠分毫不傷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白固存似乎也看出了九尾的心理，他一點都不慌亂的將自己剛剛鎖靈的九尾的第三條尾巴隨意的扔到上空，然後用腳大力的將那條斷尾踹向九尾。

「就你這種貨色。」

白固存說的十分的不屑，他的眼神缺閃著微光，一點都沒有老態，反而是比年輕的時候更加的快速和熟練。

九尾面對突入其來的斷尾一點防備都沒有，只能張開大嘴死死的將那一條斷尾給咬住，卻沒想到那一條斷尾上卻傾注了白固存不小的力量，九尾在接過斷尾的一瞬間就被彈開了去，直接翻滾到了一旁的巨石之上，一瞬間發出來沉悶的聲音，九尾直接磕出了鮮血。

而它的眼神卻更加的狠戾，「老頭子，我今天就要你死。」

九尾緩緩的開口，聲音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在空蕩盪的山頂不斷地回蕩，似女非女，詭異得很，而它又咳嗽了一下，聲音開始漸漸的不穩，甚至都沒來得及講嘴裡的斷尾給吐出來，就打算髮動下一波的進攻。

「所以說，你還是嫩了一點。」

白固存面對九尾的進攻，一點都沒有移動自己的身影，反而是帶著冷笑看著九尾。

什麼？

九尾一驚，它的餘光撇見了大理石地面，大理石光滑的平面反射出了九尾嘴裡叼的著那一隻斷尾，斷尾最靠近九尾血盆大口的地方，牢牢地貼著一張符咒，而它甚至都來不及去看那個老頭子嘴裡的那些符咒還剩下些多少，就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爆炸的聲響。

不對，不是耳邊。

而是在自己的嘴裡！

那一個根斷尾，在四面都被貼上了符咒！

但是這個符咒所引發的爆炸已經將九尾的整個頭顱給炸開了，九尾剛剛透過靈力復原的下巴也在一瞬間飛了出去，眼前全部都是九尾自己腥臭的血液。

而在這個時光，九尾有絲絲的絕望，它看著站在他不遠處的背著手的老頭，那個老頭面無表情的還在催動著咒語，而原先在那一條斷尾上的符咒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識，直接飛到了九尾的身體各處，九尾的腦子已經被炸懵了，它只能憑藉的空氣中「咧咧咧」的聲音推斷那些符咒的去向，可是已經無濟於事，因為它現在半點的力氣都施展不上。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在它耳邊出現，九尾在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看了一眼眼前的老頭，還有在不遠之處默默觀察的一切的另一個老頭，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最開始輕敵讓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砍了兩尾，如果不是因為輕敵沒有設下最難的幻境，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愛慕答應了那個人這樣的條件......

「沒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不是我還會有其他人！因為......」

白固存聽到九尾凄厲的叫喊，一下子停下了念訣的速度，「你說什麼？！」

但是九尾還沒有說完，眼前就出現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那個人全身都是黑色的戰甲，長發被高高的盤起，眼神缺格外的暗淡無光，看著九尾就好像是看著一具屍體。

「大......大人......」

「嗯，」那人在九尾的眼前蹲在，然後伸出手在九尾的心口一按，下一秒就取出了九尾的心臟，「你去死吧。」

而白固存卻只看到了九尾在一片爆炸之中吐血而亡，那些符咒還有幾張甚至都沒來得及催動，九尾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在白固存的眼前腐爛殆盡，最後化成一股白灰，一絲絲的存在都消失了。

而九尾最後的那一句話還在白固存的腦袋裡面回蕩著，但是他捉摸不透，只不過是那句話就像是警示，白固存就算是不知道其中具體的含義但是也能夠清楚的知道，那一隻九尾背後還有著無盡的勢力正在蓄勢待發。

而坐在一旁的夏添也聽到了九尾最後的哭訴，他的心思是和白固存一樣的，在冥冥之中好像他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景象，會有更多的這樣的妖靈出現，但是夏添不確定自己每一次都可以和白固存一樣化險為夷。

「你起得來嗎？」白固存從一旁的樹上跳了下來，打算暫時先將那隻九尾的遺言忘在腦後。

夏添現在的傷口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全身的靈力都用來調動自己的傷口的癒合，所以現在他身上一絲絲的力氣都沒有。

「剛剛看到了什麼？」夏添看著白固存，然後又看向了剛剛都會那一塊小幻境。

「沒什麼，就是白花花一片，我也好久沒進到這種地方了。」

白固存在夏添的身邊緩緩坐下，然後伸手你弄開夏添已經有些破碎的衣服，看到衣服下面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才幫他把衣服重新蓋上。

那一塊地方是九尾最先開始就創造的幻境，在夏添正準備要將蛋殼裡面的東西就地斬殺的時候，便直接將白固存也吸收了進去，最後又裝作自己挾持了白固存的樣子，讓夏添大亂，想到這裡，夏添有些碎碎念，他恨不得再一次去砍那九尾幾刀，陰險的東西。

「但是有一個問題。」

安靜的山頂上突然響起了兩個人的聲音，白固存和夏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頭的。白固存看了一眼夏添，用眼神示意他先說。

「在最開始，你用靈力強行打開那個蛋殼的時候，其實還沒有完全打開是吧，只不過是打開了一條縫隙，所以我才會先過去準備在九尾出來的時候直接鎖了它，但是你看，」夏添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那一個小小的幻境，「那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那條九尾在有裂縫的一瞬間就以靈體的身份飄出來然後馬上設下的幻境嗎？」

夏添剛一說完，雙方就陷入了沉默。

因為儘管不是很熟悉此類幻境，但是夏添和白固存根據多年的經驗也可以得出，這麼小但是足以將白固存這種定靈師控制住長達十幾分鐘的幻境，本身就是一個很難創設的存在，要不然就是透過長時間的積累一點一點的創建調整，要不然就是靈力高強的靈在一瞬間就調整的好。

但是那一條九尾才不過剛剛誕生沒有幾秒，怎麼能夠一下子就創設這麼強大的幻境呢？

想了一會，白固存起身，然後攙扶起了一旁的夏添，夏添沖他擺擺手，然後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一地的碎蛋殼旁邊。

儘管是之前被夏添一腳踹爛的蛋殼現在還殘留著大部分的碎片，夏添和白固存分別拿了一片起來，在眼前自己的看了看。

拿蛋殼的碎片暗淡無光，就連尋常的蛋殼都比不上，夏添稍微的通了一點點的靈力進去，他手上地蛋殼在一瞬間徹底粉碎。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這樣的靈在孵化出的一瞬間蛋殼就應該消失無蹤，就算是有所殘留，也應該堅硬無比，不會受到外界靈力的影響。

除非......

夏添快速轉頭對上了白固存一樣詫異的眼光。

「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