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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

    白不野生下來就被爺爺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畢竟是老白家的獨苗苗,往後逢年過節拿出去比試的時候喊出名字來也必須響噹噹。   只是白老頭子沒想到,白不野廢柴了十八年,成年之後還有繼續廢柴的趨向。於是當機立斷把他趕出了老白家。   「你自己出去謀生吧,別賴在我家丟臉了!」   「我咋丟臉了?!我就是沒有認真學!別把我趕來趕去的,我又不是狗!」   「對了,記得把旺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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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百靈 作者:四点点 字數:5072 更新時間:2021-01-23 04:41:19

    白固存將白不野抬回卧室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狹小的縫隙照了進來,房間依舊是白不野剛剛離開家的模樣,所有的東西白固存都沒有動過。

    除了白不野床上的床單被子是白固存提早幾天更新暴曬的之外。

    木門被白固存輕輕的用肩膀撐開,白不野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他的肩頭胡言亂語的,白固存有些心軟,這樣的白不野他似乎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到過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不野就開始快速的成熟,白固存甚至都沒有辦法捕捉到蹤跡,白不野就這麼長大了。性格變得不那麼暴躁,心思也更深了,有些話也不會再對白固存抱怨。

    可是白固存卻時常想聽聽白不野小孩一樣的抱怨話。

    白固存將白不野一下子抬高,跨過了木台階,然後又轉頭瞥了一眼跟在他們後面的那顆蛋,那顆蛋已經不知不覺的跟了一路,光滑的蛋殼在木質地板上滾動時不斷的發出碰撞的聲音,可是白固存一點也不想理會,直接將白不野抱緊了房間。

    而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蛋卻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擋去了道路,被死死的阻擋在了木門外面,半點都進不去白不野的房間。

    白固存看著那顆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蛋,心中五味雜陳。又看了一眼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不野,心中的念頭再一次堅定了下來。

    所謂的負責,白固存其實對這兩個字並不陌生,並且他也在一直踐行著這兩個字,從他剛剛接任白家當家的時候,到決定撫養白不野,再到狠下心把白不野給「趕」出家門,再到現在。原先的負責可能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現在的負責卻是如夏添說的一般,是要擁有寧可錯殺一千,而不肯放過一個的覺悟和狠心。

    也就這個小子會這麼折磨人,白固存心想,然後又為白不野掖了掖被子,轉身出去了。

    而夏添這個時候已經整裝待發,正在房門口等待著白固存的到來,他的手上握著一把短短的小刀,但是又想是鐮刀那樣的迴旋,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面散發著充滿寒意的光芒。

    白固存推門而出,而那顆蛋卻好像是知道了來者不善,正準備滾走時,卻被白固存一把抓住,動彈不得。白固存的雙手已經蘸滿了自己的血液,所刻畫的正是白家隱秘的符咒。

    一直到了白固存這樣的歲數,他的閱歷和實力已經可以讓他短暫的脫離紙質的符咒,而他會採用這種方式也是因為他清楚的意識到了,利用靈力只不過是在白白浪費。

    白固存寬大的白袍子下面藏匿著他依舊很堅實的肌肉,儘管皮膚已經十分的鬆弛,但是肌肉依稀可見,他的鬍鬚有些雜亂的垂在那顆蛋上面,眼神卻不見蒼老。

    夏添看到白固存已經可以掌控好那顆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來了一半。

    這也是他一定要讓白不野回老家的原因,因為這顆蛋是不能用靈力來對付的,所以只能用超過靈力範疇的符咒,而這個能夠實行的人也只有白固存。

    但是夏添沒有想到的是,白固存也花費了很多的力氣,白固存的雙手現在在不斷的滲出血液,就好像是源源不斷的在流淌著,止不住。可是原本的白固存不應該只能做到這一種程度,夏添滿腹的疑問,但是卻被白固存堅毅的目光所打斷。

    依舊是這樣,夏添又一次陷入了白固存的目光之中,早幾年前也是這樣,說來也奇怪,但是卻叫他沒有半點的辦法。

    「走吧。」白固存淺淺的說道,然後又一次將那顆蛋在手心裡面緊了緊,血液不斷的從自己的指縫裡面流出,但是白固存卻眉頭舒展,絲毫不感覺疼痛。

    夜晚的後山不如白天那麼的安靜,更多的是許許多多夜行動物的叫聲,還包括村子裡面的母貓的嚎叫,一陣一陣的,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響起,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在哪裡響起,但都是一樣的凄涼嚇人,讓行走在山路上的人活生生得脫下一層雞皮疙瘩。

    夏添舉著自己的小刀,慢慢的走在前方,小刀的刀刃上面凝聚著他充沛的靈力,就好像是夜晚里升起的散發著銀光的太陽那樣的耀眼,而光芒四射,足以照亮前方的每一處角落。

    後山,二十多年來依舊沒有重新獲得生機,一直到了現在還是一片的死灰,原先大火殘留下的灰燼似乎是散不盡,就像是寄生蟲一樣牢牢的吸附在這座倒霉但是胸有勳章的大山上。

    而自從出了家門,白固存就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不是因為害怕或者是因為人體的勞累,而是因為他又一次走到了這個地方。

    白固存原本以為隨著自己年齡地增長,自己心中的那個結可以自然而然地打開,會不再去鑽牛角尖,會不再給自己製造一下悲涼,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物的時候,二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火,還有那些葬送在大火裡面的那些生靈和人,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很想就這樣回去,但是不行,他只能抱著這顆蛋繼續硬著頭皮往前走。

    所謂的堅強往往會在一瞬間功虧一簣,但是對於白固存來說,他現在卻能夠將堅強和悲哀分離開來,繼續向前走去,因為他心裡知道,他早就在二十年前將自己應該堅強的那一個部分給轉移了。

    山路崎嶇,由於太久都沒有人來到後山了,原先還有的小路已經雜草叢生,高高的雜草甚至擋住了原本的小路的痕跡,越往高處走也就表示著越危險,而腳下的小路也越來越看不清晰。

    夏添在前面不斷的用小刀割斷擋路的樹枝和雜草,小刀的光芒依舊不減,自從出了家門他也很自覺的沒有和白固存多說一句話,但是無須多言,他們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地在哪裡。

    月亮不斷的升到高處,遙遙灑下來的月光卻被繁密的枝葉給遮擋住了,夏添一些煩躁,然後不耐煩的擦了一下額頭。

    有風吹過,森林的灰燼裡面不知怎麼的揚起了一陣的鬼火,湖藍色的火光在空氣中一閃一閃的朝著白固存和夏添逼近,而白固存卻無心理會,只有夏添在發現鬼火的時候念了一下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夏添抬頭看著天空,又往前走了幾步,月光突然傾瀉而下,照得夏添手裡面的小刀更加的蒼白髮涼。

    「到了。」

    夏添的腳步停在了山頂上的一大片空地上面,那空地足足有五六十平方米大,在正中間還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面是用硃砂刻畫的符咒,彎彎繞繞的不知道象徵著什麼,夏添看不懂。

    而在他身後的白固存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快步走到了那一塊石碑前面,用腳撥去了地面厚厚的一層灰燼,灰燼的下面露出了一大塊刻著古代文字的黑色大理石,黑色大理石儘管被灰燼塵封已久,當是依舊光滑的發亮。

    白固存看了一會,然後蹲下身子,將自己懷中的蛋緩緩的放在了黑色大理石上面,那白色的蛋殼上面已經布滿了白固存手掌心中流淌出來的血,從原先潔白透亮變成了帶著血腥的黑。

    「差不多了。」白固存隨意的甩了甩手,那些鮮血就好像是光滑平面上的油滴,隨著白固存的甩動在一瞬間就劃出了白固存的皮膚,然後像雨滴一般的凝結在空中。

    夏添聞聲後退,然後將全部都集中在利刃上的靈力轉移一部分到了自己的右手。

    隨著白固存嘴裡口訣的念出,原本黑紅色的血跡在一片漆黑的大理石上面一下子綻放出了鮮紅色的光芒,那一道道的光芒就像是利劍,不斷的深入,不斷的刺入那顆蛋的內部,儘管蛋殼堅硬,但是隨著白固存口訣的加快,空氣中也想起來了蛋殼破裂得聲音。

    夏添聞聲上前,頂著蛋殼釋放出來的強大靈力,一把將自己的刀架在了蛋殼的正中間。

    準備一刀斃命。

    可是他還來不及看向白固存,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凄厲的尖叫,就好像是傳說中的九尾妖狐,就像是嬰兒一般的啼哭,從蛋殼破裂的那一道小縫隙裡面不斷的湧出,直擊夏添的鼓膜。

    夏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快要失聰,但是手上的功夫沒有放下,依舊死死抵著那顆蛋的裂縫,然後一直等待著白固存的後續操作。

    如果夏添猜的沒錯,白固存下一步就是再一次催動口訣,將那顆蛋的蛋殼徹底粉粹,而夏添正好直接給裡面的東西最後一擊。

    可是夏添等到了一分鐘,卻一直都沒有等待到白固存的下一步動作。他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白固存,卻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白色狐狸正用自己的尾巴死死地束縛著白固存,然後對著他邪魅的笑著。

    有古籍記載,有青丘之國,有狐,九尾。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䨼。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傳聞禹年三十未娶,行塗山,恐時暮失嗣。辭曰:吾之娶,必有應也。乃有白狐九尾而造於禹。禹曰:白者,吾服也。九尾者,其證也。於是塗山人歌曰: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於家室,我都攸昌,於是娶塗山女。成王時,青丘獻狐九尾。

    德至鳥獸則鳳皇翔,鸞鳥舞,麒麟臻,白虎到,狐九尾,白雉降,白鹿見,白鳥下。狐九尾何?狐死首丘,不忘本也,明安不忘危也。必九尾者也?九妃得其所,子孫繁息也。於尾者何?明後當盛也。

    狐,祆獸也,鬼所乘之。有三徳:其色中和,小前大後,死則丘首。

    九尾白狐,是夏添在古書裡面看過的靈獸,以鮮血為滋養,吞噬人血肉,為天地所幻化,不堪其形。

    這是千古的大妖獸。

    而那一隻九尾白狐,現在正面目猙獰地沖著夏添發笑,其九條尾巴有八條都在空中搖擺,每一次搖動都要捲起一陣如利刃一般的狂風,逼得夏添後退幾步,而最後一隻嘴巴,正死死的包裹著白固存,白固存原本潔白的袍子幾乎與那禽獸的白毛融為一體,而在白毛之中似乎是染上了一些鮮紅,那是白固存的血。夏添一下子就炸裂了開了,他後退半步,用著胸腔的怒意直接踩碎了那一顆已經沒有內容物的蛋。

    原來如此,裡面藏的是九尾白狐!

    而這一時刻夏添已經沒有心思去打量和估量所失所得,他只在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九尾白狐。

    而那一隻狐狸還在猙獰地笑,風吹過它臉頰的毛髮,隨即傳來一陣騷臭味,它的尖牙直接抵住了嘴角,就像是馬上就要將眼前之物蠶食殆盡。

    白固存!

    夏添幾乎失聲,他心裡也不確定現在白固存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可是面對這九尾的突襲,估計是好不到哪裡去。

    一時間,夏添手中小刀的刀刃光芒大作,在一瞬間是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抵擋住了九尾的妖風。

    「就一步。」

    夏添用力的握住刀柄,在一瞬間全身的青筋尤其是右手胳膊的青筋一併爆了出來。先砍一尾,夏添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鎖定了目標,那一條還在束縛著白固存的尾巴,是這一頭九尾最長最粗的一尾。

    片刻的停留都沒有,夏添使上了全身的力氣,奮力向空中跳躍,身邊盈盈的靈力在空氣中化成一道道的利刃,和夏添一同沖向那九尾。而九尾卻一閃身,白色的身影在空氣中化成了一道詭異的弧線,而它的餘下八尾也在一瞬間如爆炸一般向夏添襲來。

    夏添此時還在空中騰躍,而四面八方都是九尾襲來的攻擊,額頭逐漸開始冒汗,他在空中憑藉著化作有型的靈力一瞪,在空中大力的旋轉了一圈,在一瞬間躲過了一尾的攻擊,又在下一秒鐘把刀而起,憑藉著身體的轉動將小刀死死的扎進了九尾的一尾之上。

    「啊啊啊啊——」

    九尾在不遠之處狂叫,聲音尖銳得很,刺著夏添的耳膜很痛,但是他沒有停頓,又是一個暴起,他再一次直面沖向那一個束縛著白固存的一尾。

    耳邊風聲大作,還混雜著無數東西破碎的聲音,九尾的白尾在他前方不斷的搖擺,速度實在是太快,夏添就算是可以攻擊到也沒有時間及時將自己的鎖靈之力注射進去,而九尾就在脫離夏添的利刃的下一秒就在空氣中將傷口快速復原。

    無休無盡。

    夏添在空氣中狠狠的碎了一口,手臂卻更加的實力,無數的靈力從他的丹田快速的想全身輸送著,然後又在接觸到刀柄的時候一下子爆裂開來。

    身邊的大樹已經搖搖欲墜,所有的枝葉都在這麼強盛的靈力的攻擊之下開始分崩離析,蕩然無存。

    而夏添的目標很簡單,就是那一個最粗的尾。

    九尾也不甘示弱,繼續發動著攻擊,耳邊是九尾凄厲的喊叫還有腥臭的味道,夏添在一時間覺得自己的眼睛被一團溫熱的血污給遮擋住了,一團從九尾尾巴上面砍下來的爛透被九尾當作武器一般甩到了夏添身上。

    九尾之血肉劇毒無比!

    可夏添卻沒有一絲絲的後退和遲緩,依舊向前方扛著,眼前逐漸開始混黑,於是夏添頭也不低的用利刃劃破了自己的手掌,一時之間血液四濺,在夏添快速移動的時候不斷的像雨點一般的甩到自己的身上。夏添瞄準了九尾的下一次攻擊,揮刀在一瞬間就砍斷了九尾的一尾,然後雙手抵著九尾還在空氣之中的斷尾,在一瞬間的翻了一個身,將自己血淋淋的雙手直接貼到了九尾的斷尾之處。

    「鎖靈!」

    夏添低吼,而片刻不到,那斷尾之處就揚起一整刺目的光芒,在一瞬間就結痂,但是並不是九尾自己結下的血痂,而是夏添自己的血痂,是他的鎖靈術。光芒一盛之後隨即暗淡,而那一隻尾也從高空之中狠狠墜落,再也動彈不得。

    「臭死了。」

    夏添極其嫌棄的看了一眼落在地上開始迅速腐敗的斷尾,然後用了的一甩手,驅動自身的靈力將殘留在自己手上的九尾的妖血給甩凈,然後大力的用自己的血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把那一大塊帶著毒素的廢肉給從空中甩掉。

    眼神又恢復了清明,夏添有些不屑地想著,就算是再強大的妖靈用得也不過是這一種下三濫的路數,而他的腳下卻沒有停留,因為白固存近在咫尺。

    他又一次驅動了自己的靈力,這個時候的九尾就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嚎叫,長而猙獰的狐狸臉痛作一團,一時之間竟沒有力氣再次攻擊。

    「固存!」

    夏添怒吼出白固存的名字,然後騰空而起,手中的小刀靈力大盛,竟然在空氣之中有了大砍刀的形貌,而就在那一下,夏添快速的砍下了那一尾,然後快速的受住傷人的靈力,連鎖靈都沒有下,直接先半跪下去用手撥開九尾柔軟的毛,卻發現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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