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正當宮申還處在錯愕之中，一道隱含怒意的聲音便近處傳來。

宮申剛要抬頭駁斥，卻發現來人竟是自己的父皇，趕忙跪下，討好道：「兒臣參見父皇。」

帝王發怒，宮人自然烏壓壓跪了一片。

文德帝皺皺眉，他向來喜歡這個活潑乖巧的兒子，但剛剛宮申兇狠的一面著實刷新了他對宮申的認知，往日那些喜愛之情被沖淡了些許，面色也跟著稍冷。

而宮知則是連忙從地上爬起，恭恭敬敬地跪好，抖了抖身子，壓下聲的懼意：「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文德帝不好叫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跪著，於是神色淡淡，讓兩個兒子都起來回話。

宮申不是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動作麻利地站了起來，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父皇怎麼來了？」

宮知則在一旁緩緩起身，期間動作還踉蹌了一下，可饒是如此，他也未曾出聲喊過一句，頗有種凄慘堅強小白花的感覺。

他這個大兒子......好像過的有點慘？？？以前怎麼沒注意過？肯定是那些宮人伺候不得當，才鬧出這些事來

渣爹心虛了一瞬，隨即又自顧自地找了借口，板著臉：「怎麼？沒事朕就不能來了？」

「朕原本想著許久沒校考你們的功課，便來看看你們學的如何了，結果呢？！」

「欺壓兄弟，口出穢語，不友不恭，這就是你平日里在書房裡學的？」

一口一個小雜，碎，成何體統，再怎麼說，宮知再不受寵也是他的兒子。

他是小雜，碎，那他是什麼？大雜，碎？？

呵。

文德帝越想越氣，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但好歹顧忌著帝王威儀，將這股衝動強壓下去：「朕看你的學問簡直是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皇你自己不也口出穢語.......」宮申下意識便要反駁，可觸及到皇帝那危險的眼神，只能將心中的話咽了下去。

在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父皇，兒臣沒有，他分明是自己摔倒的。」

當務之急，還是要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文德帝的眼神越來越失望：「朕從前以為你不過是頑皮了些，沒想到還是如此毫無擔當之人。」

「兒臣沒有狡辯！」宮申一張小胖臉都快漲紅了：「兒臣的確想教訓他沒錯，可方才兒臣還沒碰到他，他便自己摔倒了！」

「不信你問文竹！」

「文竹是自己的人，自然會偏幫著你。」

還沒等文竹想好怎麼開口，文德帝就駁斥了這個提議：「知兒，你來說，剛剛申兒到底有沒有欺負你？」　

文竹悄悄鬆了一口氣，靜靜退回到宮申的身後。　

聞言，宮申立即轉頭，狠狠瞪了一眼宮知，意思十分明顯。

你這傢伙，給我老實點回答，不然你就死定了！

「稟父皇，」宮知一副老實模樣，將方才的事實陳述了一遍：「剛剛確實是兒臣不小心摔倒的，和弟弟沒有關係。」

老實說，如果宮知不一邊回話一邊顫抖，說話之前還膽怯地看了一眼宮申的話，文德帝說不定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