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濤心臟病發作進了搶救室，這麼大的事情，君懷三天後才通知我。

也是怪我最近和秦天曉打得太火熱，對於其他事情過於鬆懈了。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君懷正站在ICU門口打電話，一臉的疲憊，聲音也啞了，我走過去，他看到我，對電話那頭說了一聲「晚點再說」就掛了，看著我道：「哥你來了。」

我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ICU大門，道：「怎麼回事？」

君懷說：「爸這段時間一直不舒服，這你知道的。」

我皺起眉，「你在指責我？」

君懷搖頭，「我沒有，我只是……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我作為君家長子，父親生病已久卻不聞不問，任其發展到如今要搶救的地步。我冷笑了一下，道：「好一個事實。接著說。」

君懷說：「那天早上他起床上廁所，暈倒在衛生間門口，我媽發現了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

「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死死地盯著他，「如果老頭子就這麼走了，你們就可以把這口鍋扣在我頭上了是不是？」

「我沒有這麼想。」

君懷極力爭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ICU大門打開，君懷的母親於燕藍在醫生的陪同下走出來，看到我，她臉上很快地閃過多種情緒，有驚訝、厭惡、懼怕、不甘，但她十分能忍，至少沒有當著外人的面表現出來。

她攏了攏長發，對我笑，「小衡來啦，你爸爸在裡面，還沒醒。」

我沒理她，而是問一旁的醫生：「我父親怎麼樣了？」

醫生還是前一次老頭子住院為他治療的那個，他表情凝重，「其實上次住院我就建議進行手術的，你父親自己沒同意，這次發作是必然，不過你們放心，人已經搶救回來了，但要儘快進行手術，你們家人商量一下吧。」

我問他：「我能進去看他嗎？」

醫生回我：「今天的探視機會已經用完了，你明天再來吧。」

我看向於燕藍，她假惺惺一笑，「不好意思啊小衡，我不知道你要來，就先進去看你爸爸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懶得理她，更不想在ICU門口跟她吵，我搭著醫生的肩膀把他往走廊那頭帶了幾步，道：「我想了解一下我父親的具體情況。」

「跟我來吧。」

醫生帶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把各項檢查報告和影像圖拿給我看，我看不懂，只聽到他說，老頭子的心臟病已經持續很長時間，病變很嚴重，如果再不手術，下次發作救活的可能性連10%都不到。

我沒有多考慮，說做吧，做最好的支架，進口的，一定要讓君明濤好好活著。我媽死了，他憑什麼死？他憑什麼現在就下去打擾我媽的清靜？我要讓他活著，好好活著，離我媽遠遠的！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又回到ICU門口，於燕藍已經走了，只有君懷還站在那兒，整個人看上去悵然若失，大概是在擔心老頭子吧。

我走過去問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

君懷的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眼下有明顯的黑青，他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我媽不讓我說。」

「那你今天為什麼又告訴我了？」

「因為你也是爸爸的兒子，」君懷說，「我認為你有權知道。哥，對不起。」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耐煩地揮手，想起之前他在我面前編排秦天曉的話，指著他道，「還有，君懷，你它媽要是再敢騙我，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君懷不明所以，愣了很久才領悟過來，「哥，你還跟秦天曉在一起？」

說起來我就來氣，「我跟誰在一起關你它媽什麼事！」

君懷卻是一臉的焦急，「哥，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接近你？你怎麼還能相信他？」

我指著他，「我警告你，別搞挑撥離間那一套，沒用！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他媽比你清楚！」

說完我轉身就走，君懷在我身後喊：「哥你查過他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你知道了就不會再幫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