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住，轉身走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臉上。他沒防備，踉蹌後退兩步，摔倒在地。

君懷的臉被我打腫了，嘴角有血絲滲出來，他捂著臉瞪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遠處，打掃衛生的阿姨拎著拖把停下來看著我們，勸道：「醫院裡不要打架。」

君懷就那麼坐在地上，我們倆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領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君懷舔了舔嘴角的血沫，有些悲哀：「哥，你就那麼喜歡他？就算知道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也無所謂？」

有目的？什麼目的？秦天曉的目的不就是上我，或許他一開始是為了賺錢給他奶奶治病，後來才喜歡上我，可那又怎麼樣，為家人治病出賣、身體又有什麼錯？

「別說了，」我下意識逃避，「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我鬆開他站起來，轉身離開，這回他什麼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我心不在焉，老李問我去哪，我隨口道：「去S大。」

老李將車開到S大門口，我讓他找地方停車，自己下車走進校園。我走得很慢，並不急著去見秦天曉，盡量讓自己把心思放在周圍的景色上，然而這些並沒有讓我的心情變得好一些。

我來到法學院，透過詢問找到秦天曉的教室，從後門進去坐在靠門的位子上，在一大片黑漆漆的腦袋裡尋找秦天曉的那一顆。

找到了。

他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圍繞在他一圈的人最多，幾乎沒有空位，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很受歡迎啊。

我沒有任何動作，在講台上教授的講課聲中，盯著秦天曉的後腦勺看了整整一節課。下課鈴聲剛響我就起身走了，出校門的路上，我意外地見到了一個人——周銘。

自從那次在醉朦朧他和白楚一起出現帶走秦天曉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期間周家出了一些事讓我有所耳聞。據說周家當家人，也就是周銘的父親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頗有能耐的私生子，周銘意識到了危機，一改從前弔兒郎當的性子，專心投入到自家公司業務，竟也小有成就。

如今的周銘不再是以前的周銘，一身搞定西裝，尖頭皮鞋，頭髮用髮蠟打理得一絲不苟，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S大。

他對我也同樣好奇，「君少，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人，」我說，「周少你呢？」

「我來找我表弟。」他說。

他表弟不就是白楚，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聽到白楚的消息了。自從秦天曉跟回我，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提過白楚這個人，想想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那個差點把我喝死的太子爺聚會上。

如今秦天曉已經是我的人，白楚於我來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我仍對他感到好奇，「白少最近還好？」

「挺好的，」周銘說，「君少怎麼會關心起我表弟來了？哦對了，聽小楚說，他把秦天曉又重新賣給你了？」

「賣」這個詞讓我很不舒服，我不想在別人口中聽到任何侮辱秦天曉的話，不悅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別再提了。」

說完我打算離開，周銘卻像是想起了什麼，說：「看在我們兩家有生意往來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秦天曉這個人不簡單，你玩玩就算了，別陷進去，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