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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

    白不野生下來就被爺爺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畢竟是老白家的獨苗苗,往後逢年過節拿出去比試的時候喊出名字來也必須響噹噹。   只是白老頭子沒想到,白不野廢柴了十八年,成年之後還有繼續廢柴的趨向。於是當機立斷把他趕出了老白家。   「你自己出去謀生吧,別賴在我家丟臉了!」   「我咋丟臉了?!我就是沒有認真學!別把我趕來趕去的,我又不是狗!」   「對了,記得把旺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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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百靈 作者:四点点 字數:4593 更新時間:2021-01-30 03:59:08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白不野原先從房間帶出來的白紙已經差不多用完了,他眼前的符咒也逐漸的在心中成型。

    身旁的油燈似乎是有些動力不足,白不野覺得眼前的視線比之前的時候更加昏暗了,不過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幫助他,或者說是可以逼著他更快的去記憶和默寫。

    在白不野小時候,白固存曾經和他說過這麼一句話,要將符咒刻在你的血脈之中。而白不野那個時候並不是很了解,到了現在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能夠將符咒一點都不改變的正確的謄畫下來,也算是有了一些些的進步。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大理石石洞裡面格外的陰冷,白不野在不知不覺當中感覺雙腿已經有些僵硬到使不上力氣了,可是他還是一刻不停的在操練著手指,身上批了一件他壓箱底的長袖,那是因為太久了所以沒有被帶他走的,正巧就在這個時刻派上了用上。

    白家的符咒說難,是因為每一個都極其的複雜,其中的排列和每一個條紋的交錯都沒有什麼邏輯可言,在外行人看來可能更本就是一幅幅的鬼畫符。但是當白不野再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和學習這一整本的符咒之術的時候,卻發現了其中的規律,或者是說,發現了他們白家老祖宗偷懶的方法。

    就比如這一個「燈火」,其實只是由一個「火神」和一個簡單的封印符咒構成的,這一些最為基本的符咒就像是漢字的偏旁部首一般,透過一定的組合搭配就成為了一個嶄新的符咒,所以一旦入了門,就可以快速的掌握其他的所有符咒。

    而而金木水火土和那一些簡單的符咒正是白不野小時候學習的那些,所以現階段對於白不野最大的困難就是,他要在短時間之內完完整整地記住這一些的搭配組合,並且一個一個的試煉過去,再最後拿出去給白固存檢驗。

    但是人類的精力往往都是有限的,尤其是血氣,是要長時間的進行溫補的,一旦出現了大量的輸出卻沒有得到及時的補救,按照白不野的身體估計也支撐不到三個月就得先病倒了,所以白不野還要繼續合理的分配這樣學習的時間,和之前上學的時候做那些個計劃表也沒什麼差別。

    「嘶......」

    白不野揉了揉發麻的雙腿,然後勉強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在這一個不算太大寬的石洞裡面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一直守在石洞門口的西紅柿聽到了白不野的聲音,麻溜的從地板上站起了起來,白不野可以聽到那四個肉墊子在地面上發出的「噠噠」聲,而後聲音又消失了,估計是西紅柿又趴了下去,因為目前白不野也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白不野看著門口,感覺身體很疲倦,腳邊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紙堆,上面都畫滿的符咒,而白不野從家裡面帶來的墨水也快要用到一半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被這個石洞牢牢的鎖在了地門之外,或許在外面已經過了一個晚上,而白不野自己不知道罷了。

    但是白不野心中又格外的溫暖,他走到石門旁邊,輕輕的打開石門,在西紅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把抱住了它,將頭埋進西紅柿的額頭上面蹭了好幾下,現在的西紅柿還沒有真正的變成成年的狼靈的樣子,臉還是十分的小巧和圓潤,白不野rua的很心滿意足,他現在也不再想著身後的那一塊幾乎是黑暗的地方了,那石洞之中大理石映照著的點點星光都不及他懷裡的靈。

    這一種有人陪伴的感覺讓白不野十分的迷戀,但是充電也只有片刻,白不野又一次將西紅柿放了下去,「你再等我十分鐘。」說完就又一次回到了密室。

    密室裡面已經沒有之前的昏黃,白不野蹲下來看著那一盞已經快要燃盡的油燈,索性閉上了雙眼,直接將那一團顫顫巍巍的火苗給吹滅了,石洞裡面立刻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空氣中傳來金屬拉鏈地聲響,白不野將包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嶄新的符紙,那符紙的觸摸感極其的粗糙,白不野幾乎是一下子就抽了一張出來。

    他盤腿坐在冰涼的大理寺地面上,原先還披著的衣服也沒來得及穿上,只露出了兩條精壯的胳膊,皮膚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之中,白不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又馬上安定了下來。

    伸出雙手將符咒攤平、利用手指找准符咒的正中心位置、用小刀劃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幾乎是一連串的操作,白不野行雲流水。

    他的眼前依舊是黑暗一片,可是那一個被他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符咒卻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一道道帶著血跡的描繪就好像是就展現在白不野的眼前,就展現在了白不野手下的那一張空白符紙上面。

    所以,照著心裡想著臨摹就可以。

    當流血鮮血的食指觸碰到符紙的時候,白不野全身閃過一絲絲像觸電一般的疼痛感,那是因為他食指的肉完全暴露在外面並且被符紙來回的摩擦。

    「畫符咒的時候要快,要穩,如果你遲疑了停留了,血液就會積攢成一片,你要畫的符咒就回了。」

    「嗯。」小小的白不野用力地點頭。

    現在長大的白不野也在心中重複著這一句話,而他的心中除了符咒的樣貌也就只剩下了這一句話,他的心靈和腦海空空蕩盪。

    所以他也沒有發現在他身後的黑色大理石開始湧起一陣一陣如同海浪一般的熒光,也沒有看到他手指下的符咒就像是承載了這樣的熒光,也開始散發著微弱的血紅。

    一直到最後一道畫完,白不野快速的抽回了手,耳邊是水滴落在地面的滴答聲,白不野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剛剛用刀劃得太用力了所以出血過多。

    但是他沒有片刻的停留,一直牢記在心中的咒語在一瞬間傾瀉而出,整個石洞裡面都在淺淺的回蕩著白不野的低吟,而白不野的耳膜也在微微的發顫,他似乎是聽到了一些的風聲,那風不是來源於這個石洞的風,而是來源於他手下的符咒。

    一下、兩下、就好像是在按著打火機的按鈕,又像是在一遍遍的摩擦著打火石,一下、兩下,「嘩啦」一聲,白不野覺得自己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團明亮的火團,甚至灼燒了自己的鼻頭。

    他猛地睜眼,竟看到了那一張符咒上面正散發著微微的火光,這樣的火光並不如「火神」那樣的具有爆炸性和危害性,而是更加的溫和,就像是油燈裡面的火光,而這樣的火光又不像白固存之前寫下的符咒,是屬於白不野自己符咒多召喚出來的火光。

    因為有保護符咒的存在,所以那一陣火光一直在熊熊燃燒著,這是屬於白不野自己的「燈」。

    就在這一刻,白不野有些驚慌失措,他甚至都不記得要念出什麼符咒來將這一個燈給貼附在牆壁之上,反而是一個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用手將自己的人符咒固定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之上,牆壁之上還有白固存原先的符咒,而白不野嶄新的符咒就貼在它的旁邊。

    一時間的激動讓白不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石洞裡面的時間一下子明亮了一下,一暗一明的變化讓他的眼角有些酸澀。

    這不是白不野第一次使用成功符咒,他第一次真正使用符咒是在那個停屍房,但是意義不一樣。第一次的時候,是最基本的符咒,而且能夠具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和破壞性是因為白不野足足畫了將近二十張,而實際上他並沒有完全的發揮符咒的作用,只不過是積少成多。

    而這一次就不一樣了,白不野看著被點亮的大半個石洞,心中湧上了一陣又一陣的自豪感,這樣的非理性的kuai感在一時之間沖昏了他的頭腦。於是下一秒,白不野又從自己的包裡面掏出了另外幾張的符紙。

    在白不野繼續蹲在地上畫著符咒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將之前制定的計劃給拋在腦後,同時也忘記了自己現在正飢腸轆轆。

    像溪流一般緩緩傾瀉而出的口訣在石洞裡面不斷地蔓延著,不出十分鐘,石洞之內又貼上了幾張符咒,一下子就變得有一些燈火通明的感覺。

    在白不野將最後一張符咒貼在洞穴最深處的牆壁之中時,這個石洞之內所有的地方都沒照亮了,也包括最裡面的那個牢籠。

    整個石洞中都在跳躍著溫暖的火光,白不野又上前了一步,打算將最後一張符咒給移出來一點,起碼不要將那個牢籠這麼完整的呈現,因為西紅柿害怕。

    可是他的雙手還沒有接觸到那一張符咒,暈眩就鋪天蓋地的把他卷了起來,原先眼前的一片溫暖的亮光變成了一大片的蒼白,白不野的雙腿在不自覺的瘋狂抖動,就連腰也在一時之間無法挺直。而這樣的眩暈持續了幾秒鐘,白不野就整個人倒向了那一個巨大的牢籠,額頭死死的撞到了其中的一個鐵柱子上面,然後當場暈厥了過去。

    「怎麼了?......」

    白不野睜眼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昏沉,耳邊卻是一陣一陣清靜的聲響,還在混沌中的白不野聽不清楚,只知道這樣的聲音他很熟悉,很熟悉。

    眼前是一片的昏暗,他似乎還沒有暈過去多久,就自己醒了,雖然醒了但是為什麼身子會這麼沉重呢?而且還一點力氣都是不上來?

    白不野輕輕鬆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腳,卻好像被束縛住了,耳邊傳來了一些細碎的聲響,類似於鐵鏈在不斷碰撞的聲音。他低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給牢牢禁錮住了,自己正半跪在這個地方,動彈不得。

    他的身邊是一些微弱的光芒,那是符咒上湧起著的靈光,而這些靈光卻被眼前的東西均等的切割成了好多塊。

    白不野用力的向前探了一下,自己的全身都傳來了巨大的疼痛,那些符咒的靈力在白不野稍微挪動身子的時候就直接迸發出來,順著鐵鏈直搗白不野全身的每一處,每一處的傷口。

    是了,白不野嘆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身上全部都是血跡,原本的血跡幹涸了又有新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冒出來,自己得上半身已經沒有了衣服的遮蓋,在這個地方顯得很冷很冷,而下半身是一條已經裂成碎片的褲子,剛剛好可以蔽體,那是那一些可以蔽體的布料卻因為幹涸的血液而牢牢凝固在了白不野的傷口之上,一牽扯就會破裂,然後就是源源不斷的疼痛襲來。

    而在白不野的眼前,是一片溫暖的燈光,但是他距離這些燈光實在是太遠太遠,這些燈光在他的面前被分割成了好幾個長條狀,每一個上條上面都附帶著一層厚厚的鐵鏽還有斑駁的血跡。

    「啊......」

    白不野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了。

    而他突然的聲腔卻驚動了在他身後的人,那個人緩慢的移動這身體,一步一步的朝他挪過來,耳邊凈是鐵鏈的碰撞之聲。

    白不野轉動僵硬又疼痛的頭,覺得自己的勁椎被死死的牽扯住了,原來自己的脖子上還有一根極粗的鎖鏈。

    「你醒了嗎?」

    他身後的人慢悠悠的說,似乎是已經竭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堪堪吐出幾個字來。可是白不野卻不知道怎麼回應,因為他的喉嚨十分的幹燥,就算是他想要吞咽口水,嘴巴裡面也什麼都沒有。

    但是下一秒,那個人的雙手覆蓋了上來,緩緩的遮住了白不野的雙眼,白不野在眼前一片黑暗之前看到了一隻布滿了血痕的白皙的雙手,那一雙手骨骼分明,又十分的修長,白不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隨後,他的身邊,湧起了大風。

    沉重的鐵鏈在空氣之中瘋狂的搖擺,不斷的撞擊著周圍的石壁還有他前方的鐵柱,乒乓作響,格外的刺耳。而白不野卻再大風湧起的一瞬間,被身後的那個人擁進了懷中,那個人的衣裳不必白不野來的厚實的多,白不野幾乎是將自己整個chiluo的後背都貼近了那個人的胸膛。那人的肌膚上也是坑坑窪窪的觸感,似乎還帶著一些些血液的黏稠和冰冷。

    白不野在潛意識裡面想著,還有一個人陪著我,那也好。

    而隨著鐵鏈的運動,那貼在四角的符咒也在不斷的迸發,一陣一陣深入靈魂的疼痛想白不野湧來,四面八方的,一點點都不給白不野殘喘的餘地,而他身後的人也在同時發出了一聲的低沉,白不野知道,他在和自己一起受苦。

    大風不知道湧起了多久,耳邊的呼呼風聲之中卻灌入了一陣石壁破裂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摧枯拉朽,一路在白不野的頭頂延伸,然後就是一整巨大的爆炸聲,有冰雪關了進來。

    諾大的雪花飛舞在白不野的身邊,白不野覺得自己的傷口都被凍得冰涼僵硬,但似乎是不那麼疼了,可能因為已經麻木了。

    可是身後的人卻依舊沒有停止,白不野能夠感受得到那蓬勃而出的靈力,既陌生又強大。

    緊接著就是一道石門被打開的聲音,而就在這個當下,白不野覺得附在自己雙眼之上的那一雙手更加的用力了,就連身後的那個人都在緊緊地抱著他,一刻都沒有鬆手。

    怪風大作,風聲中卻捲入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宋鏡洋,你原本罪不至死!」

    「我本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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