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老大是連著今晚吃的晚飯都吐了出來。

嘔吐物污穢，但是榮舟也不嫌棄，自己上輩子伺候人伺候慣了，只是迅速把花盆復原，給盛家老大擦嘴，收拾好自己行動過的痕跡，打開窗讓屋內的氣味散去。

兩個男人把盛大爺屋裡的暖炕燒了起來，等到淳兒帶著人抱著衣服被子回來的時候，房裡已經有些暖意了。

「大奶奶，夜裡要是大爺有事，你就直接說...你就出來讓我們料理。」淳兒一邊整理著這些被褥一邊說。

榮舟點頭回應。

已經入夜了，淳兒整理好這邊的事就又要回到懷清軒給老太太報信，說說大爺今日的狀況。

川琳也是，漢譯城的冬寒得刺骨，這個時候大爺的湯藥也喝了，身邊還有小忠爺的眼線盯著，川琳自然也不擔心，早就帶著自己的姐妹們去湯池泡澡去了。

幾個從懷清軒來的丫頭手腳也麻利，三個丫頭幫著大爺洗漱，榮舟這邊一個叫小桃的丫頭，笑吟吟地正幫榮舟拆著髮髻。

「今兒就小梅，小桃在堂屋外守著了，玉兒，染兒，大爺伺候好了去博才堂（盛家的私學）把幾個哥兒姐兒最近的文章拿了去老太太那。」淳兒忙的不行，轉身出門又對兩個男人說，「今兒就嘎二哥在外面守著罷，林麟兒還小，讓他多睡些時間。」

林麟兒一聽開心的不行，在嘎二身後探出腦袋，「淳兒姐姐你真好，我長大一定把你娶回家寵著！」

淳兒聽了耳尖都紅了，瞪圓了眼佯怒，「在主人家門口亂說話！看我不打你！」

「嘎二哥救我！」林麟兒趕緊躲在嘎二身後。

屋內幾個丫鬟聽了都在低笑。

「大奶奶，換了衣服上床歇了罷。」小梅抱著絲質的睡衣站在剛洗漱好的榮舟面前。

榮舟一下尬住，這是要幫自己換衣服嗎....

看大奶奶沒什麼反應，小梅又說，「我伺候大奶奶更衣。」

榮舟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把拿過衣服抱在懷裡，尷尬的微笑著。

幾個丫頭幾次嚐試都被自家大奶奶拒絕了，只能收拾好東西，蓋住蠟燭出了門。

等人走了，榮舟這才站在屏風後脫下那裡外三層的大襖。

盛家老大並沒有睡，在微弱燭光照耀下，那雙看著屏風上影子的眼睛，顯得格外閃爍。

就算是燒了暖屋裡也不是只穿睡衣能夠呆的，榮舟哆嗦著去櫃子里拿被子，想著今晚還是睡在凳子上，只是這剛打開櫃子，盛家老大發話了。

「上來。」

榮舟愣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站在原地看著盛家老大。

「上來，快點。」

盛家老大的語氣中有些不耐煩，榮舟這才踮著腳小心翼翼地上床，就像沒有關節，直挺挺的躺在盛家老大身邊。

「你很聰明。」

身旁的聲音使得榮舟轉向盛仲淮，眼睛剛好對上。

此時此刻，榮舟一定沒有好好聽盛家老大在說什麼，果然，好相貌是真的能吸引人，這樣近距離地去看盛家老大，榮舟發現自己好像是快要陷進去一樣。

「說罷...」盛家老大說完自己要說的話，等著榮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