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帶到擂台，穀雨陽敲響擂鼓，三聲鼓音鏗擲有力。

台下逐漸多人，有人笑話一個小娃娃怎麼上去胡鬧，有人不屑於與穀雨陽比試，一時間台上只站著穀雨陽一人。

冬月聽著他人的話，心底不大舒服。

這像極了她第一次驅鬼時聽到的蜚語，非常打壓人，看似悄悄話，但這動作和神情就能擊潰人心。

冬月注意到擂台旁的石碑，上面刻著場上規則，【以武相會，不可出人命，死人則償命。只有對方認輸或離開，擂台才算成功】。

「能拿武器嗎？」冬月問首領。

「不能。」首領應了一聲之後，向周圍人喊話：「你們連一個小娃娃都打不過嗎？人家是顧颯景的徒弟，過來借朴刀的，隨便上個人，別浪費人家時間！」

「你！你上去！你上去打贏他，我就放了你家人。」人群之後有人命令道。

被命令的人看著台上和自己孩子年紀相仿的穀雨陽，他不想上去，可那人一直推著他。

路經此地，卻慘遭打劫的男人為了妻兒，還是狠心走上去。

穀雨陽觀察上前的男人，去看他的衣服、神情還有走路的姿勢，他很壯實，但不像是練過的。

「賜教。」穀雨陽鞠躬過後擺好姿勢。

男人有樣著鞠了躬，深呼吸之後擺了姿勢，見穀雨陽沒有攻擊，先不著力地出拳，怎料穀雨陽側身躲過，速度快得不讓人反應，雙手鉗住男人出拳的手臂，弓腿彎腰，給男人一記過肩摔，使其偏離場地中心。

男人整個人是懵的。穀雨陽沒有趁機攻擊，等男人站起來擺好姿勢後，穀雨陽狠力朝對方大腿外側踢擊，男人腿一軟，姿勢一偏，穀雨陽肘擊對方肩部，打的都是對方弱點，穀雨陽很快將失去重心的男人擊下台。

整個過程轉瞬即逝，不單台下沒人反應過來，就連男人自己都是感覺眼前一黑，人就摔下台了。

冬月被這一場短暫的「打鬥」驚訝到，若說她此前還在擔心穀雨陽，那麼如今她只想問穀雨陽，問他的師傅有沒有提過趙軒這個人。

「我贏了。」穀雨陽轉身尋到冬月的身影，眼神明亮。

冬月豎起大拇指對他一笑。她心底反省自己小看穀雨陽了，雖然只是幾招，但招式里明顯帶了趙軒老爺子的身影。有力且精準，速度和力度都說明穀雨陽是練武的料子。

首領就沒見過有人這麼快速解決完擂台，但還是先爽快大笑道：「好樣的！顧先生的徒弟是好樣的！老二，把朴刀拿出來……不過，我還想谷小哥和我們的人再比試比試啊。」

剛才的男人雖不是泗溪鎮的人，但大多數人都被一個小孩唬住了，有點丟面子，首領想看看穀雨陽是不是真有那麼兩下子，意思就是強留人下來比試。

「可以。」穀雨陽也品出首領的意思，讓人把朴刀交給冬月。

「姐姐，你先去封印水鬼，我很快過去。」穀雨陽走過去和冬月說。

冬月先是猶豫，怕這些人會為難他，但轉念想到穀雨陽口中的顧先生，以及他們對顧先生的敬意，冬月還是點點頭。

離別前，冬月解下脖子上的護身符，給穀雨陽戴上：「小心，儘力而為，如果他們一直為難你，你就念符上的字……總之，注意安全。」

冬月心裡被牽動起的熟悉感，這讓她多少願意與穀雨陽近了一些。

穀雨陽摸著護身符，心裡燦爛得，連冬日寒風都吹不散他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