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看看我
小說: 一輩子的賠本買賣 作者:长江以南 字數:2000 更新時間:2021-02-07 22:51:55
我和秦天曉分手了,分得迅速、決絕,從相識到結束也就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我卻像過了好幾年,身心俱疲。
秦天曉留在別墅里的東西他沒有拿走,我讓李叔打包好,打電話讓他來取,或者替他送過去也行,但是他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我聯繫了派去秦家的護工,護工告訴我,秦奶奶的病情得到穩定,已經出院了,但是自從秦奶奶出院後,秦天曉很少回家。
「我知道了,麻煩你繼續照顧他們。」掛電話前,我對護工說。
「應該的,您給的報酬很豐厚。」他是我讓秘書找的,但是自從我和秦天曉交往後,我就和他親自聯繫,報酬也是從我賬戶直接轉劃走。
縱使我和秦天曉不再有瓜葛,我還是會照顧他的家人,就當是我為自己的父親贖罪。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忙於公司的事情,老頭子的突然病倒終於還是影響了公司的股價,於燕藍趁此機會,又或者是早有預謀地拉攏了公司幾位股東想將我推下台,但背後的小動作瞞不過我的眼睛,我不是沒有法子對付他們,但操作起來總是耗費精力,讓我感到厭煩。
我在公司這幾年不是混日子的,手裡的底牌足夠我掃清一切障礙,對付於燕藍綽綽有餘。周五齣差前,我去了一趟醫院看老頭子。
老頭子恢復得不錯,已經能下床走動了,我找了人在那兒照顧他,門外還有保鏢輪崗,一開始於燕藍不同意,說我軟禁親生父親,但是老頭子自己似乎很惜命,同意我的做法,於燕藍看我們父子像看仇敵,大約這正是迫使她做出踢我下台這個決定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到醫院的時候,於燕藍不在,君懷倒是守在那兒。我不知道於燕藍的決定君懷知不知曉,有沒有參與其中,他對我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我對他也沒有抱有任何期待,可不管他有沒有加入,他終究是我弟弟,我對他總不會趕盡殺絕。
君懷看到我,從椅子里站起來,「哥。」
我看了他一眼,全無表情,對坐在床上的君明濤說道:「於燕藍在收購公司股份,如果她將能收的都收了,最後的主意就會打到你身上,到時候君氏就不姓君而要改姓於了吧。」
我不介意當著君懷的面揭露於燕藍,只要他還姓君,只要他還有腦子,他就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君明濤似乎早有預料,沉聲道:「君氏永遠姓君。」
我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多言,轉身看向君懷,「你跟我出來一下。」
君懷的臉色很難看,他隨我走出病房,一句話沒說,我們相對站了一會兒,我先開口:「你知道多少?」
他知道我在問什麼,搖頭,「我不知道,她不會告訴我的,她想保護我,不會讓我沾手。」
作為母親,於燕藍或許是合格的,但這並不會讓我對她手下留情,「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母親如果真的做了,老頭子或許會放過她,我不會。」
君懷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你想怎麼對付她?」
我嗤笑,「我對付她?她要是什麼都不幹,我為什麼要對付她?」
君懷急吼吼道:「可她是被你們逼的。」
「沒有人逼她,」我覺得簡直可笑,「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是她太貪心了。」
「可是你……」
我打斷他,「你們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老頭子?你媽是他名正言順娶回來的老婆,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會不為你們打算?是你們太貪心了,你們想要錢,想要地位,還想要公司,但是很可惜,我也是老頭子的兒子,他也會為我打算,還是你覺得,公司在你們手裡會比在我手裡發展得更好?」
君懷紅著眼睛瞪我,我知道他理智上贊同我的說法,但於燕藍是他母親,心理上一定接受不了我這樣詆毀他們,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對他們母子,我一向是這個態度,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我有些不耐煩,轉身想走,這時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臂道:「哥,你究竟有多討厭我?」
話題轉變太快,我愣了愣,「什麼?」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我抽不開,聽見他說:「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這不是廢話嗎?討厭你這麼多年了,難道今天才看出來?還是你覺得這麼多年我都是在做戲?
我有預感,這小子又要開始說些大逆不道的話了,果然,他一開口就是:「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你好好看看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推了他一把,他往後面退了一步,手卻還抓著我沒放開,把我也拉得往前了一下,我很惱火,「有病就去看心理醫生,別禍害我。」
「我沒病!」他眼睛突然就濕了,「為什麼不能喜歡自己的哥哥?我們又不是要結婚也不是要懷孕,在一起怎麼了?礙著誰了?」
「你可真是病得不輕!」我又推了他一把,把自己的胳膊從他手中擼下來,「你沒礙著別人,你礙著我了!我不喜歡你,別打我主意行嗎?你要再這樣發神經我就要告訴老頭子和你媽了,看他們會不會削了你!」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姓秦的?」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就算知道他騙了你你也還是喜歡他?他為你做過什麼,你告訴我,我也可以為你做!」
他的重點完全跑偏,還提到了我現在最不想聽到的「秦天曉」三個字,讓我忍無可忍,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我指著他的腦門,低聲吼道:「再在我面前胡說八道,我就送你出國,這輩子你都別想再回來了!」
他被我打得偏過臉去,似乎是怕了,幽怨地瞪著我沒有再說話,我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說了一句:「真他媽的晦氣!」
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