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看看周圍有沒有埋伏的蟲獸。」

查爾斯操控探測儀在周圍兜一圈，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沒有。」

奧格斯特才放心：「我們快到了。」

確實快了，查爾斯放在三百米高空上的探測儀都能看到他們。不過，好像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出現在視野里。他將鏡頭拉近，黑影逐漸明晰起來，好像是兩隻蟲獸？

「奧格斯特，你們檢測到蟲獸嗎？」

「沒……」

查爾斯想將圖像放入資料庫對比，但是拍不到，不論鏡頭拉幾倍，拍攝的圖片都只有沙子。他心裡疑惑，招手讓同伴來看：「埃德蒙，瑪爾斯，你們見過這東西？」

奧格斯特頓了頓，心裡感覺不妙：「你們看到什麼？」

「在你們右後方，」瑪爾斯說，「和你們距離很近，大概只有五十米，你們沒看到？好像不會攻擊你們，也許是沙漠的生物。」

一股寒意從奧格斯特腳底躥上來，他吞咽一下，穩住聲音問：「幾隻？」

「一、二、三……」

群居屬性，團體攻擊。奧格斯特聽他數著，猛地拉住飛行器操縱桿提升飛行高度，直逼極限，把希爾都嚇了一跳：「怎麼？」

「沒……」

「一共七隻，跟著你們飛上去了，是好奇飛行器嗎？」瑪爾斯看得還挺有趣。

「什麼？」希爾探頭看，「什麼東西？」

「我們看不到那東西，」奧格斯特調整飛行方向，往出發點飛，完全是賭B166現在不動手，「和我們保持通訊，來支援我們。」

「是X？！」查爾斯吃驚，立刻出發的同時緊張地提示，「不要輕舉妄動，你們絕對不能躁狂。」到時候四個躁狂哨兵，巡邏隊來了都會棘手。

「你們兩個人都看不到它們？」埃德蒙面色嚴肅，和瑪爾斯一起站近投影畫面，鏡頭拉近後清楚看見七隻黑色皮毛的中型蟲獸，頭上有野牛一樣鋒利的尖角，背部有蝙蝠一樣的翅膀，幾乎要包圍整架飛行器了。

「看不見，」奧格斯特回答，「隱身模式也掃不出來。」

「也許只有嚮導看得見。」希爾推測。他不但不慌亂，還有些躍躍欲試：「它們戰鬥力如何？」

「你別亂來，」埃德蒙忍不住提醒，「會惹你們躁狂。」

「希爾身體里有你的精神力也許不被影響，」奧格斯特純屬玩笑，其實他不了解，只記得，「你們來了我們就安全了。」

「它們不是隱身啊？」瑪爾斯原以為是和隱身蟲獸一樣用機器可以掃描出來，現在看來這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你想通知巡邏隊嗎？」埃德蒙問，「那樣更有安全保障，我們完全不知道這些對手實力如何，而且我們已經『損失』兩位哨兵了。」

瑪爾斯有些猶豫，主要是情況不明朗，巡邏隊也沒有嚮導，一群哨兵來了是幫忙還是添亂？

奧格斯特很快說：「我不建議，既然我們看不到，那巡邏隊也看不到。」

「它們用什麼攻擊？」希爾說著又想探頭出去，剛動動身子就想起來自己看不到它們，於是坐回去，琢磨起怎麼脫身來，「我們被包圍，那降落下去召喚機甲打它們，還會躁狂嗎？」

一般能引起哨兵躁狂的蟲獸攻擊都是精神攻擊，而機甲對此具有防護力，希爾這樣想是合理舉動。奧格斯特儘力回憶，甚至催八月回憶，可惜八月當時不像自己那樣被瑪爾斯天天拿課本跟著念，否則按它的記憶力，幾百年都不會忘記細節。

事到如今，奧格斯特只能賭一把了。

「按你說的，我跳下去先攻擊它們，讓它們集中火力對我，你趁亂飛過去和他們匯合，起碼接到埃德蒙再回來。」

「不行！」第一個拒絕的是從通訊器里聽到計劃的瑪爾斯，「你躁狂怎麼辦？」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躁狂！」奧格斯特沒給其他人反應時間，話音未落就從飛行器上縱身一跳，八號隨著他的掉落而現身，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身，抬腿要踢的時候忽然頓住：「我看不見！」

眾人：「……」

瑪爾斯及時提供方位指導，讓他踢中一隻蟲獸，其他蟲獸紛紛衝下來，這時埃德蒙指揮愛人的飛行器撤離角度，在他筆直衝過來時早早站在門邊等待，並且精準跳到希爾召喚的機甲身上，眨眼間進入操控室。希爾收回飛行器，身手敏捷地跳到機甲寬大堅硬的鋼鐵肩膀上，喊一聲：「瑪爾斯過來！」

機甲伸手在飛行器門邊，讓人可以直接站在它的手心裡。希爾傳送到操控室，得到嚮導的腦域共享，總算得以看到自己的敵人。奧格斯特雖然有查爾斯在指揮，可到底是沒有具像，他攻擊的上一秒，機敏的X已經從他要攻擊的方向閃開，他撲了空不說，還被蟲獸的力量球擊中，機甲外部防護罩都有了細縫。

「感覺有精神攻擊嗎？」瑪爾斯緊張地問。

「有！埃德蒙！給希爾建立好精神防禦再靠近！」

「收到！你來接瑪爾斯！」

好歹是個眼睛能看到的目標，奧格斯特按查爾斯提供的包圍空隙脫身跑向目的地，途中用機甲硬抗了幾波攻擊。

「我們可以把瑪爾斯扔過去。」希爾語出驚人。

眾人：「……」

奧格斯特咬牙切齒：「你敢！我沒伸手前不許撒手！」

瑪爾斯倒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希爾總是最有效率的人。他們還有一百米，兩副機甲對向狂奔，奧格斯特已經伸手出去準備接，卻在伸出一半時猛地回身：「讓他進去！」

和話音混在一起的是能量劍交鋒的聲音——那兩個躁狂哨兵竟然已經聞著嚮導的味道從百米之外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