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喬童心裡五味雜陳，低頭玩自己的手指。他知道蕭旻然的存在和他們這些粉絲設想的任何一種都不同，但對關鹿來說卻是極其幸運，不用擔心耍手段玩心機。

可他卻內心沉悶，沒有辦法由衷的替關鹿高興，是自私吧。喬童有些自責的想，不敢抬眼看。

「出去走走吧～」關鹿提議，頭有點昏沉，剛才喝的太滿了些。

蕭旻然無奈的搖搖頭，想扶他又猶豫了一下，關鹿已經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面。

午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橘黃的路燈溫柔的像蕭旻然的眼睛。關鹿俯身也好，翹首也好，每一個樣子都被他抓拍在手機里，無可挑剔。

天冷霜重，他忍不住哈氣搓了搓手，今天有演出又是在室內，穿的單薄了些。

「我，最酷！」關鹿翹著腿，靠樹擺出一個上世紀八十年代pose，中二的連喬童都想扶額。

蕭旻然卻能面不改色的回答，「嗯，你最酷。」

誰曾想關鹿並沒有買賬的意思，戳戳他的肩膀反駁道，「你應該說，『我最酷』。」

「好了別鬧了，」說著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天太冷了，等個車回去吧，照片一會兒傳給你。」

一貫溫柔的語氣被喬童讀出幾分寵溺來。

關鹿歪了歪頭，有些驚奇他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而後沒有拗過蕭旻然被塞進了計程車里。

正在走神的喬童，冷不防的被一個長發女鬼嚇到，有著看恐怖片的直視感，身一哆嗦凄厲尖叫了起來。

女鬼反倒沒有繃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明顯是惡作劇，喬童還是嚇得心都快沒了，靠在擋風玻璃上抓狂的說，「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嘛！」

「你又不是我見的第一個鬼！」她嘆口氣，「我知道你們也沒辦法，但是我無聊嘛！要不你陪我玩會吧？」

喬童急忙向一邊閃去，幅度太大碰到司機師傅，被灼燒到剛一縮手，便被女鬼抓住了手腕，「陪我玩會吧～」

魂魄被扯著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向後退去，關鹿忽然伸手拍了下師傅肩膀，「師傅，麻煩右拐，從朱雀路走。」

就這一橫，喬童掙脫了女鬼的手，車猛的轉彎，又拉開了距離，很快到達了女鬼的邊界，看著她困於其中張牙舞爪，無可奈何。本來應該有點同情心的喬童，卻對她做了個鬼臉，剛才的抑鬱一掃而光。

進屋時發現茅茂守著門口，像一根柱子，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喬童在眼前晃晃手，才把他的目光從關鹿身上吸引過來，「生氣了？我說晚上找你玩就一定會回來的。」

「你晚上不和他呆著？」茅茂努了下嘴。

喬童想到那件風騷紅睡衣，有點犯怵，忽然想起去年那場線下，關鹿穿著件紅色毛衣的樣子，有多好看。而那件衣服，好像再沒見他穿過。

卻還是故作正直的和茅茂說，「你當我什麼人。」

「我就知道嘛，一天從早到晚跟著一個人有什麼意思。你知道電視台那個樓麼，走！」

一路狂奔至電視台，喬童也不知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直到茅茂先一步攀爬上去，說要演示一遍，超帥的。然後就從最高處順斜坡滑翔而下，再被弧度甩起來，喬童張大了嘴。

不知道有什麼是茅茂不敢玩的麼。

「又不會死啦，拿出你追星的勇氣來。」茅茂說著，就要手把手來帶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