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聊且唱，不覺到深夜，都沒有要睡的意思。在別人的直播間，關鹿也不用擔心影響粉絲休息，正玩得起勁。

滑鼠滑到一直閃動的私信消息，卻沒有點開直接叉掉。

喬童卻忽然關心起，關小爺明早還要不要上班？

「啊啊啊啊小芒子，我要爬牆了。」一個頂著關鹿家頭銜的觀眾發言快速飄過，麥上沒人注意到，卻被關鹿眼尖的扯回來又看了一遍。

「被自己披的馬甲搶了粉絲是一種什麼體驗？」喬童幸災樂禍的假意舉話筒提問關鹿。

關鹿撇撇嘴，嘟囔一句，「假粉，絕對假粉！」可頂著他家頭銜，又在大芒家這麼湊巧的蹲到他的人根本沒那種可能。氣得手指戳戳戳。

喬童猜測是穀雨那幾人在搞事情，只等他什麼能察覺。

瞬間又刷出兩條相同的內容，更為關鍵的不是同一個名字。

正好到關鹿，他自然的唱道「輾轉反側的都是心事，心心念念的只有你……」

「這是什麼歌？」PIKA打字問了一句，差點驚得關鹿把舌頭咬掉。是有多心不在焉，才直接把還沒錄的新歌唱了出來。

幸好遊戲還在繼續，一句話瞬間刷不見了痕跡。

關鹿後知後覺看眼時間，趕緊戳了一下大芒準備遁走。又收到兩人詢問可不可以加個好友以後有機會合作，今天本就是一時興起，關鹿把自己的常用賬號發了過去，登號等著同意好友請求再休息。

兩人消息一時沒過來，反倒是讓關鹿看到粉絲群消息數目一直在翻倍。他很久沒在粉絲群里說過話，只是因為時常用破手機會被卡飛。這會兒閑著點進去看看，用電腦時發言不會再被卡飛了吧。

「不會真的不是鹿哥哥吧？」

「對啊，我私信挑釁了好多條，如果是他早忍不了了吧。」

「不可能，絕對是！你們都是聽過他歌的人，這點自信都沒有？」

「會不會玩笑開太大了？搞事情好緊張，被摘頭銜怎麼辦？」

「你們忘了關鹿也在這個群里………」

「關小爺早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群了，嚶嚶嚶」

「冷宮要有自己的覺悟，空降是不可能的！在想什麼！別想了！怎麼可能空降！」

喬童看了一眼關鹿的神情，打了一個寒顫，尷尬，替各位祈禱，祝好運。

關鹿惡狠狠的按著鍵盤。

只有一個字，哦。

喬童忽然覺得，上輩子可能他們欠了關鹿很多錢，所以這輩子才不像是粉絲和偶像，像是冤家。

關鹿忽然起身，嚇得喬童退了幾步，退到了畫旁。見他伸手，慌忙閉上了眼睛。

耳邊一聲脆響，「真是親生的粉！」

在畫框上彈了一下，關鹿倒了杯水又坐了回去。喬童決定以後離畫框遠一點，嚇死了！

茅茂在窗邊歪頭看著，似笑非笑。喬童急忙閃了出去。

「他是不是看得見你？」茅茂問道。

喬童笑了一下，「不可能，他有元神保護的，第一次我生撲上去差點把我燙死。不過真的很有意思，那天被一個女車禍鬼纏住時，他和司機指路，正巧把我們倆分開……」

茅茂聽他說話的樣子還算認真，就那樣嬉笑了一會兒。

「你覺得車禍鬼很恐怖嗎？」茅茂忽然打斷問道。

喬童難得流露出一絲無奈，「每一次都會被他們嚇到，被他們纏住，我也不想承認我無能為力。我還是人的時候，我媽媽就說，『這個世界上有黑暗面我不否認，但我們不是什麼偉人，那就索性不要去看去了解。過好自己的人生已經不是易事。』嗯，就像我現在。」

「所以你就可以放下父母而沒有一絲愧疚的留在關鹿身邊……」茅茂的話毫不留情，像鋒利的刀。

喬童彷彿沒有聽到，「關鹿去洗澡了，今天沒有拿出紅睡衣哎，我去看看。」

沒說完的話也不需要再說了，茅茂不知該說喬童幸運還是可悲。

「是幸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