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覺得陷入漩渦之中的，還有蕭旻然。

關鹿的刻意賣腐讓他不悅，但謹慎溫和的性格讓他暫時隱忍，更加警惕。

合唱曲目由平台發布，速度快的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有記錯關鹿剛去做歌麼旁友那裡錄的歌，而且可以確定是要乘熱打鐵。

即使是客觀情況下，蕭旻然人氣也要比關鹿高，這樣的事如果有預謀，也應該先知會自己才對。

他的第一反應跑出展子找角落給磁性聲音的收割機打電話，關機，關機，他去翻群里的聊天記錄，「親娘」慣常起飛前會發消息，但是他沒有翻到。

他不會想到，「親娘」和他一樣，只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他想到了另外的事，比如「親娘」前一天忽然跑去給關鹿當助理，比如「親娘」在吃飯時對他自己接單跑線下頗有微詞。

他記得當時的原話：不知道是什麼商人也想進來分杯羹，結果發現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你粉絲消息倒是蠻靈通。

前半句或許只是懷疑在針對自己，後半句卻毫無疑問是在懟他的助理。

對自己的事積極有什麼問題，是一個助理的本分啊。自己很不喜歡被瑣事打擾，也沒沒有太多功夫，粉絲那邊一直是依仗助理。

蕭旻然也知道自己的粉絲名聲在外，但她們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所有人都可以指責討厭，可他不行。

這一刻他想站在她們中間，像珍珠被柔軟的貝殼肉包裹，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那正是老闆打時間差的時候，他的粉絲，他以為是他的盔甲，卻沒想成為了別人的劍。

潛在群里，看著她們被粉絲管理牽著鼻子走，開啟著一場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戰鬥。

為歌曲打榜，大度的接納一直水火不容的關鹿家粉絲，給兩人的話題刷熱度。

他還站的出來嗎？

「在這裡呀，讓我好找，你也不怕被粉絲看到。新歌宣發要記得～」助理跑遍大廳化妝間休息室，才找到蕭旻然，也不過清描淡寫的一句抱怨。

蕭旻然抿抿嘴，想著要不要先和助理通一下氣，粉絲那邊也好不要弄出太大動靜來。

助理眼尖看出他的不自然來，眼珠一轉緊接著說道，「『親娘』那天批評的是，是我看不得你吃苦餓肚子，把消息透露給粉絲，是我擅作主張，知道你不喜歡，下次不會了。」

不是如果，而是知道。這其間的細微差別。

或許是草木皆兵了吧，蕭旻然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反而把心事掩的更深。

彷彿一座孤島。

而在這所有人當中，最讓他失望的，是關鹿。

這樣溫和知分寸的他，才會說出禁不起推敲的氣話。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得到回應。

沒有，手機黑屏了也沒有回應。

這次機會，他給過就不會再給。再多的解釋，他不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