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當然，熟悉的灼燒感差點讓喬童條件反射的甩開關鹿的手。

不過他試圖忍了一下，好像也勉強能忍受，難道是人類主動的原因，才致元神保護沒有那麼強烈？

喬童胡思亂想之際，關鹿卻也很快鬆開了手。呃……準確說是，穿透了過去。

關鹿盯著自己的手，回憶起剛才的確沒什麼感覺。

他又伸手撈了一下，這一次更是輕易的分割了喬童的小臂，感覺有幾分說不出的異樣。

「嘶……」喬童吸了一口冷氣，「你不會開始懷疑自己是精神分裂了吧？我是你想像出的？」

要不是看他凝魂挺費力氣的，關鹿真想彈他兩下，小腦袋裡一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喬童只見他皺著眉頭，暗道不好，想著要怎麼才能虛無縹緲的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我……」

「我……」

異口同聲，又戛然而止。

「你，你先說。」喬童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關鹿手虛晃了一下，「我說，我們這樣好像沒辦法談個戀愛了。」

啊，不是在討論精神分裂嗎？

啊，他這是認真的？

喬童又重複了一遍關鹿的話，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此刻的他，「炸成煙花」。

「笑得跟二傻子似的，」關鹿估計他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錯身進了衛生間，想著要洗澡。喬童渾然不覺跟了進去。

關鹿脫掉上衣卻又上前一步威脅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吃虧……你也脫！」

嚇的他立刻把雙手環在胸前，表情更是一言難盡。

兩人對峙了五分鐘，喬童紋絲不動。

關鹿又輕佻似的說，「紅睡衣，在哪裡，我找找。」

其實他心裡想了一圈是這個理，自己仗著是鬼魂，偷看的肆無忌憚，確實對關鹿不公平。

但他威脅自己，就很氣了。而且自己一個鬼看了又能怎麼樣？

索性一賭氣說，「你就當我是影子吧，不要幹擾你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喬童硬邦邦留下一句違心話，轉身就出了浴室。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意識到，這是第一次卻不會是唯一一次，正如關鹿剛才所說，「他們這樣子沒法真正談戀愛。」

柏拉圖式戀愛嗎？

他們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再近也無法觸及到彼此，是比那時粉絲和愛豆的距離還要遠。

自己只是一個意外的存在，本不該有更多的妄想。

關鹿一時興起，和自己開玩笑也有可能。而且他也有猶疑不是嗎？

關鹿沒有。

他未去洗澡，倚在門框上沉默的看著喬童，有些事情現在不逼一下，看似可以無視繼續生活，卻會成為未來某一天的炸彈，片甲不留。

他甚至可以想到，喬童為了自己所謂的完整人生在以後一退再退，即使自己的婚禮上都能送上祝福。

直到有一天，被執念所害，為他生怨。

這種沒去輪迴的鬼的歸宿，他聽過見過太多。

喬童既有心留在這世間陪他一遭，他關鹿總不能熟視無睹，心安理得的只去過自己的一生。

「你滯留在人間的時候有勇氣，跨越千里來我面前的時候有勇氣，留一魄等我不知何時說想你的時候有勇氣，知道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重生的時候有勇氣！

為什麼在真正面對我的時候卻吝嗇到一丁點都沒有，我尚且還沒有說什麼你便要步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