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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靈

    白不野生下來就被爺爺取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畢竟是老白家的獨苗苗,往後逢年過節拿出去比試的時候喊出名字來也必須響噹噹。   只是白老頭子沒想到,白不野廢柴了十八年,成年之後還有繼續廢柴的趨向。於是當機立斷把他趕出了老白家。   「你自己出去謀生吧,別賴在我家丟臉了!」   「我咋丟臉了?!我就是沒有認真學!別把我趕來趕去的,我又不是狗!」   「對了,記得把旺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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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 百靈 作者:四点点 字數:5052 更新時間:2021-02-24 22:31:17

    「怎麼說?」

    白不野吧咂了一下,卻發現宋聞言清透的目光正看著那一灘血跡。

    那血跡已經在木質地板上面凝固了,甚至有些發黑,縱使是在遲鈍,白不野還是想到了陳斌剛剛那一番話中的一個關鍵詞,「醫院」。

    所以還沒有等到宋聞言回答,白不野就像脫口而出,「你剛剛說醫院?那一隻靈已經對王懸下手了嗎?」

    陳斌搖搖頭,全身都放鬆了一下,就好像是王懸沒有出意外,對於他來說也十分的慶幸,但是轉念一想,這似乎也是遲早的事情。

    「是王懸的母親,今天早上去的醫院,我聽我同事說,隔壁鄰居今天早上破門而入才發現倒在地上的老人的,估計就是那隻靈做的怪......所以我比較認可宋聞言的想法。」說罷便抬頭看了一眼宋聞言,陳斌在之前總是隱隱覺得這個長發男人身上有著更為強大的力量還有洞察力,一直到今天他才肯定了這個想法。

    不論是靈術還是後續的安排,陳斌想要聽一聽他的意見。

    白不野側過身子,悄悄地對宋聞言問,「你打算怎麼引蛇出洞?」

    只是換來的卻是宋聞言的搖頭,片刻之後才開口,「這隻靈已經有了攻擊人的現象了,如果不是你口中的鄰居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只不過那個靈物一直都被她隨身攜帶,能不能找到不重要,重要的事是,我們也沒有單獨和它見面的機會,如果沒有這個機會,你打算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王懸?」

    陳斌僵了一下,宋聞言把他一直藏在心裡不願意去面對的問題說了出來,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王懸說,如果說謊,那該怎麼圓回來。

    他是不願意去欺騙王懸的,可是關於靈師的事情從來都是個在家族的密辛 千百年來每一個家族都是苦苦守著這個秘密,不是害怕靈術被別人濫用,而是害怕家族的滅絕。

    王懸也曾經說過,那些妖怪對於普通人來說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存在。

    而在這個倡導著相對自由的社會之中,不公平的事情總是在被一點一點的糾正。就像是世界當中擁有hé武器的國家要簽訂合約一樣,大家都是想方設法的去規制這一種不公平。

    而靈術,不僅僅是可以透過條約來規制的東西,一旦被發現了,那幾個家族或許在知道之前,都已經被消滅了。

    看到陳斌一直都沒有回答,白不野也差不多可以了解陳斌心中的想法,畢竟再不濟白不野也是白家的傳人,他們幾個家族的使命是一致的。

    所以這個問題不管陳斌想要怎麼迴避,想要做多少的努力,到了最後都會變成兩個字,欺騙。

    「警察局這幾天不是很忙嗎,你找個理由幫他帶帶孩子,鎖靈的事情也不是很慢,最多一個晚上就好了。」白不野緩慢的說著,言下之意就是要陳斌去欺騙王懸,這一件事情明顯陳斌不願意去承認,那就由自己替他說了,「只是我不知道陳斌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時候會回來,一旦回來我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話語之間帶著催促,眼前的陳斌低頭思考了一會,發現自己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借口,片刻停頓,然後才支起自己僵硬的頸椎,點點頭,說了一個「好」。

    在醫院裡面,尚在沉睡的王懸被一陣輕輕地搖晃給搖醒了,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母親,正面容虛弱的看著自己微笑。

    「媽.....」

    王懸扯著沙啞的聲音,想要坐直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腰部極其的疼痛,昨晚上監控室的隊友還在打趣他中年之後會得腰椎間盤突出,但是王懸覺得自己已經步入了中年。

    太多的擔子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職業又是一個這麼危險累人的職業,他在有一瞬間想要放棄這個職業,但是又不甘願。

    所以面對現在的母親,他有點不知所措。

    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王懸才像大夢初醒一般的站起來給母親買了一瓶礦泉水,他匆匆趕來的時候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而急診也不是病房,他接不到熱水,只能將冰涼的礦泉水瓶放在掌心做沒有用的加熱。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事情是,母親在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對他說,「兒子啊,辛苦了,媽媽這也沒什麼事情了,你不如先把我送回家,然後快去上班吧。「

    母親的言語之中透露著催促還有急切,王懸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晃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母親的話,是在趕自己回警局。

    王懸皺起了眉頭,一般人在這樣極度疲倦的狀態下通常會選擇放棄思考,但是王懸這麼多年的刑警經驗和思維讓他已經有些停滯的大腦又開始斷斷續續的運轉,就像是齒輪在旋轉著。

    先前的時候,王懸最長一次不回家的時間是整整一個月,那是一起跨省的集團犯罪,王懸帶著自己的小隊在鄰省足足潛伏了一個月,每天都是速食麵和礦泉水,才在一個中午將那一夥人抓獲。

    履歷上又精彩了一些,但是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那個時候母親打趣他是從非洲挖煤回來的,但是王懸心裡也清楚,母親她又在偷偷的抹眼淚。

    之前報考警校的時候母親十分的支持,但是這樣的支持還是抵不上對兒子的心疼。

    從那以後,基本上每一周母親都會要求王懸回家一趟,要是不回家就要鬧變扭,如果遇到了難得的假期,也是絕對不會放王懸提早回警察局的。

    母親之前總是在千方百計的拉王懸回家休息,可是今天,卻在極力的推著王懸離開。

    王懸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他卻不知道母親這番是為了為什麼,只好換了一個話題。

    「媽,你和我說一下,你今天早上是怎麼摔得嗎?就是和我打了電話以後,」王懸咽了一下唾沫,他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母親現在的異樣和她說安安中邪有關係,「家裡發生什麼了?」

    但是王懸還是問了出來,因為這幾天的事情讓他一些不得不相信這些事情。

    「沒有啊,我就是忘記吃藥了。」

    母親笑的很完滿,話說得也很快。

    王懸心中敲定了四個字,她在騙我。

    等到王懸回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再有一個小時就要五點,正好是幼兒園放學的時間,可是王懸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桌面上積攢成山的文件,都在無聲的叫囂著,讓他不能動彈。

    他看了眼手機,手指滑動著通訊錄,最終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上面。

    電話撥打之後沒讓王懸等太久就被接通了,少年人有些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了過來,雖然看不到臉,王懸卻可以感受到那一張疲倦臉龐下面的富有活力的內心。

    「陳斌,你今天出外勤了?」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關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下樓的聲音,估計是在走訪,所以聲音才恢復了一點,不然的話,一直呆在警局裡面的人是沒有這一種爽朗的聲音的。

    「對呀王隊,」陳斌那一頭不知為何停頓了幾秒,後面才又傳來,「怎麼啦,我就在你女兒幼兒園附近,你昨天給的材料有一位男性就在這附近上班。」

    王懸垂下眼睛,手指頭不自覺的敲打著一片的木桌,「那你順便幫我去接一下安安吧,差不過要放學了。」

    「好啊。」

    陳斌反而是爽快的就答應了,等掛了電話,陳斌才走向了不遠處的白不野和宋聞言,他們三個人現在就在王懸的小區裡面,前幾個小時剛剛看著王懸送他母親回家,千交代萬交代的說了好幾聲讓母親今天就在家裡呆著不要出門,這才讓陳斌找到了單獨接觸王方安的機會。

    剛剛那一通電話的暗示意味強到不能再強,只不過沒想到電話那一頭的王懸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就這麼答應了。

    陳斌有些暗暗地覺得不對勁,但是現在也不想深究了。

    「走吧。」沒有等到陳斌開口,宋聞言就先下了決定,狼靈耳朵好,剛剛不遠處的那一通電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陳斌點頭便開始帶路,白不野就跟在兩人的後面。

    從小區到幼兒園,三個人走了十分鐘都沒有走到,還算挺遠的。白不野心中雖然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緊張,畢竟也是自己第一次遇到這種靈。他在心裡仔細的想著等等要使用什麼樣的符咒,又要怎麼樣掌握時機,就像是馬上就要參加聯考的高三學生。

    或許自己聯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因為那是附著在人身上的靈,一旦有了偏差就會傷害到那一個女孩子。

    「別想了,」在白不野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宋聞言已經停下了腳步,等到在身後慢慢吞吞的白不野跟上來的時候就牽起了他的手,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各色的人之中總是有一些人會因此看著他們,但是白不野也無所謂,手上使勁牽的更緊了,宋聞言的話慢慢的落下來,「那靈千變萬化,每一種的招數都不一樣,你現在就算是想了也沒什麼用,況且你還有我。」

    宋聞言的聲音十分的柔和,但是說話的內容卻很沉重,是那一種令人安全的沉重感,就行是冬天時候蓋的厚厚的被子,沉重、密不透風,將人死死的壓在柔軟的床墊上。

    「好。」白不野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說好並不是同意了到時候你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衝上去的意思。」

    眼前的宋聞言笑了出來,明亮漂亮的眼睛在黑色口罩的對比之下顯得更加的好看,他的聲音從黑色的口罩裡面悶悶的傳了過來,他說,「好。」

    三人又走了五分鐘,眼前的街道逐漸被從各個小巷子裡面走出來、或者騎車回來的人們填滿,但是越走,陳斌越覺得有些心裡沒有底。

    現在的人太多了,他不確定那個靈屆時會不會暴走。

    幼兒園門口的人還不算是很多,陳斌低頭看了眼時間,也才不到四五點的時間,離幼兒園放學還有一段時間。

    「現在這裡等一下吧,到時候我去接她。」陳斌後退了一步,靠在了那一個巨大的logo下面。

    「不然我去?那隻靈不是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嗎?」白不野反駁道,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那一隻靈十分的敏感,而且似乎已經和那個小姑娘幾乎完全融合了,是完全的寄生,也正因為如此才可以這麼敏銳的感受到陳斌身上的尋靈。

    陳斌抬頭獃獃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幼兒園大廳,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回覆白不野,因為他確實有些打草驚蛇了,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那一隻靈會這麼的靈敏。

    風吹散了陳斌腳下的落葉,幼兒園裡傳來了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那是距離幼兒園大門最近的那一間教室,伴隨著鋼琴聲一同而來的,是小孩子們稚嫩的歌聲。

    陳斌突然想到王方安那一句清脆的「爸爸」,心中竟然有一點想知道,那真正的王方安的聲音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稚嫩動聽,或許真的可以去參加一個聲樂班,等到將那一隻寄生在她身上的靈收服了,陳斌一定要去和王懸好好說一聲。

    「等等。」

    宋聞言突然的話語打斷了陳斌的思緒,陳斌一轉頭就看到了宋聞言已經將白不野拉到了一邊的隱秘角落,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陳斌就看上到了宋聞言那一雙充滿著警惕的眼神。

    正要走過去,陳斌卻看到了遠處那個小巷子裡面,有一個女人正騎著腳踏車正朝著他們過來,那個女人陳斌認識,正是王懸的母親。

    「她來這裡幹什麼?」白不野在宋聞言的身邊問了一句,另外兩個人卻都沒有回應。

    這也不是幼兒園的放學時間,為什麼王阿姨就不顧兒子的要求還要過來接孩子呢?

    「完了,今天恐怕是不行了。」陳斌看到王懸的母親在幼兒園門口和保安交涉著,又看到了匆匆趕過來的老師,「王方安估計要被接走了。」

    幼兒園和這個角落的距離還有些遠,陳斌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只能透過在警校學來的唇語懂一個大概,差不多就是王懸母親想要提早接孩子回家。

    陳斌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內容,宋聞言也點頭。

    「但是為什麼,要提早接回家?」白不野看著在幼兒園門口焦急等待的王懸母親,心頭疑雲密布,「王懸應該已經和他母親交代過,今天他的同事會送王方安回家,但是現在又這麼匆忙地來接,會不會是她本來就想要避開王懸,帶王方安回家,或者去什麼地方?」

    白不野停頓了一下,因為不遠處的幼兒園門口已經出現了王方安的身影,她今天只不過穿這一個簡單的外套,頭髮也沒有怎麼梳起來,和白不野在王懸家裡看到的照片相去甚遠。

    只不過,王方安在被老師帶到門口的時候顯得十分的不情願,一直扭動著身子想要轉身離開,甚至都不願意去看一眼王懸母親。

    老師也有些疑惑,只不過王懸母親態度強硬,直接把孩子拽到了身邊。

    王方安當即「哇」的大哭了起來,王懸母親也不做搭理,和老師點頭致謝就騎著腳踏車帶著王方安離開了。

    整個過程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可見王懸母親態度強硬。

    也正是看到了這些,白不野心中才有了一絲絲的清明,「他母親,估計已經覺得不對勁了,」說完白不野又快速的否定了自己,「不是覺得,是肯定了,你看她剛剛那個態度,完全不像是對待自家孫女應該有的態度。」

    那王懸母親還這麼大力的拉扯王方安,眼神中沒有一點點的心疼反而是焦躁不耐煩。

    「那,就算是知道了,她能夠怎麼辦?」陳斌問,眼看著王懸母親的腳踏車將要離開他們的視野,陳斌的腳也不自覺的想要跟著往前走。

    但是卻被白不野拉了回來,「你想想,一般人家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平常不一樣,或者是有什麼詭異的舉動,會覺得怎麼樣?」

    陳斌看著白不野帶著肯定的眼神,輕輕的說了一句,「中邪了?」

    白不野點頭,繼續說著,「我們家處理這些事情多了去了,正常的家庭都會覺得孩子中邪了,所以就會馬上去請當地的法師,回家辦儀式,想要去邪保命,所以你不用去跟著,她一定是把王方安帶回家了,說不定還要順帶著鎮宅呢。」

    「但是現在我們不能過去,因為沒有任何的理由。」白不野最後一次補充,然後又看了一眼時間,低頭的瞬間,幼兒園的鈴聲響了,就在剛剛的幾分鐘之內,幼兒園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家長,鈴聲響起,孩子們瘋了似的跑出來。

    「那怎麼辦?」陳斌問著,眼前的人群徹底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直在身邊的宋聞言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將陳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打電話給王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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