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蕭楚親自去樓下給霽沉雪取了早膳，放在桌上溫著，又打好了水，侍候霽沉雪起床梳洗。

北方的夏日清晨有習習清風，蕭楚便將門窗打開了來換氣，因此，柳夢寒便也直接進來了。

昨天午夜時分他聽得霽沉雪房中頻有異動，因此便特意一早過來看，沒想到居然看見蕭楚正在為霽沉雪束髮。

見到這裡還放著兩人份的早膳，柳夢寒心中起疑，於是問道：「你們這是……」

「師伯，」蕭楚給霽沉雪戴好發簪，轉過身來笑道，「師伯早上好，我想著一個人用膳有些無趣，便取了來與師尊同食。師伯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霽沉雪坐到桌邊，夾起一隻小籠包邊吃邊道：「你師伯這是眼紅我有徒兒伺候呢。」

說罷，霽沉雪還抬眸笑柳夢寒道：「早些年間勸你收個徒弟，也好把師尊的精絕劍術傳承下去，你偏不要，現在眼紅了？」

柳夢寒拂袖道：「你瞎說什麼。我已經吃過了，你們吃完就快些下來。」

雖說房內並無其他異狀，但柳夢寒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突然，他好像是看到霽沉雪脖頸後面有兩三道淺淺的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抓過一樣，柳夢寒便沉聲問道：「師弟，你脖頸這裡是怎麼傷到的？上過藥了嗎？」

聞言，霽沉雪心虛地放下筷子，然後伸手輕輕摸了摸脖子後面，昨天夜裡做得過於酣暢淋漓，蕭楚就算再克制也還是不可避免地給他抓出了些印子，霽沉雪鎮定地撓著頭道：「啊這……這是昨日在青雲觀舊址，不小心被枯樹枝子劃到的，皮都沒破，不要緊的。」

因隨雲還等在樓下，柳夢寒也不好意思撇下人家太久，於是便沒再多問，兀自下樓去了。

柳夢寒走後，二人鬆了口氣，蕭楚則是把外衣脫下，又將裡衣稍稍緊了緊，將領口處唯一露出的一小片皮膚也裹了進去。

蕭楚換衣服的時候，霽沉雪瞥見他白皙的身子上也是斑駁一片，紅影縱橫……

霽沉雪咽了咽口水，吃下了最後一隻小籠包子。

二人一起下樓的時候，霽沉雪突然拍了一下蕭楚的屁股，順勢又攬住了他的細腰，霽沉雪湊在蕭楚耳邊問道：「你……還疼嗎？」

「不疼了……」蕭楚有些羞赧地低下頭，耳根很快就紅了，「就是、就是腰還有些酸……」

「唔，那為師下次節制一點。」霽沉雪點點頭。

蕭楚把臉埋進掌心裡，悶聲道：「師尊快別說了……」

「？」霽沉雪看著蕭楚這幅聽幾句帶些暗示意味的葷話就能臉紅到耳根子的清純少年模樣，險些覺得自己是撞了邪。

偏偏蕭楚長了一張乖巧良人的臉，此刻再一羞怯起來，彷彿昨天晚上只披著一層中衣就來爬霽沉雪的床的人真不是他一樣。

霽沉雪撇了蕭楚兩步，先行來到柳夢寒身邊，喟嘆道：「世風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