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三人不遠處的女子耳力極尖，聽到紅晗這麼一說，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流年，將這兩位請出去。」也不再多和兩個青年人多糾纏，耽誤自己掙錢的時間，老鴇不耐煩地沖粉菡揮揮手，讓她把兩人趕出去。

「好。」粉菡點頭應是，沒有稜角，軟弱可欺的模樣哪還有她當初半分鋒芒畢露的感覺，「先生，小姐，這邊請。」

嘴上說得客套，粉菡手上請出門的手勢卻做得幹凈利索。紅晗和同伴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里看出各自的情緒來——硬闖必定是行不通的，只能另想他法。

跟著粉菡的腳步往外走，紅晗看著前邊自家妹妹的身影，卻始終開口說不出一句話，終於到頭停下來，「這是薛凱喜歡的香水，他現在在牡丹別苑和牡丹姐姐親近。

「只是薛凱此人極好色，你們要想接近他，可能還需要犧牲些色相。」往紅晗手裡塞進個冰冷的小瓶子，粉菡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低聲對紅晗說道，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像是真在為她考慮。

如果忽略此刻紅晗手裡盛裝的，微漾著的，不知何名的液體。

「紅晗，走了。」明顯信不過突然幫助他們的卑微妓女，同伴在紅晗的耳旁催促勸阻。但毫無說服力的說辭明顯催促不動紅晗的腳步，反而僅僅惹來粉菡的幾聲輕笑。

握得愈發溫熱的藥瓶在紅晗手心裡烤灼她的皮膚，紅晗滿臉糾結，不知此刻用善意微笑面對自己的妹妹究竟可不可信……

一幕落成，齊寒還老半天都不出聲，就那麼靜靜地飲著先前成暮遞過來的礦泉水，思忖著什麼。也是引導的場務識眼色，重新將五個姑娘帶回後台，安慰她們等最後的結果。

錦瑟坐在齊寒一旁，靜默著沒出聲，唯獨她手裡的風扇在「嘎吱嘎吱」轉個不停。錦瑟覺得聽著心煩，索性把風扇電源開關關閉，把它放到桌上的邊緣處。

原是不知，許安好居然會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成長這麼許多。

方才一齣戲，無論是她的神情動作，還是情緒表達，都十分到位。雖然剛開始會有些生疏，但並不妨礙許安好把紅晗整個角色演好來。

不清楚自己表現的結果如何，錦瑟此刻只覺得齊寒的沉默對自己來說是種煎熬。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齊寒在這部劇里就非自己不可，且又有那麼一個優秀的許安好在他的面前演過。錦瑟嘴上沒說，心裡卻是漸漸地沒了底。

「錦瑟呀，我估摸來估摸去，覺得或許你前頭和何晴演的那種感覺更好些。」但齊寒思考的同錦瑟卻不在同一個點上，「我雖沒說要把紅晗塑造如何聰慧，但方才那姑娘把紅晗演得，有點傻甜了，還把粉菡的形象給拉低了。」

齊寒對人的評價往往都是一針見血，少了拐彎抹角，讓得錦瑟聽來，有些爽快。

「那姑娘的演技還不錯，就那『紅晗』，作秀也算到位。」許安好確實算齊寒今兒面試的姑娘里，演技過硬的了，此刻說與錦瑟聽，也算得上對她的一種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