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鬼叫什麼？」

「我在教它吵架啊！你聽，嗷嗚——嗚嗷嗚嗷嗚嗷——」

「停停停——」

被習題折磨到腦袋快炸開的寧澤林太陽穴突突直跳，盤坐在墊子上，窩在安明翌睡的摺疊床上。

裡面一股橙子味，扒拉扒拉還有幾塊橙子皮。椰子鬼鬼祟祟舔了舔嘴角，下巴上現出一抹黃。

「別看我我沒偷吃，都是它幹的。」

寧澤林實在拿他沒辦法，知道這小子不可能乖乖就範，於是放棄了讓他加強學習難度的方法，轉而轉移話題：

「你那寵物店沒人看了，貓貓狗狗都搬家裡來了？」

「那倒沒有。店裡存糧多，志願者會定期去消消毒打掃打掃。我看了他們發來的視頻，還都挺活潑健康。」

手機里某個軟體不時傳出催交作業的信息。那隻被安明翌帶來的橘貓從門縫外進來，徑直繞過他蹭上寧澤林的腿，然後翻出肚皮求順毛。

手機通知欄彈出一條消息，他一邊撈起地上撒嬌的毛團給它撓下巴，一邊回覆私信。安明翌的腦袋不知不覺湊了過來。

「我瞧瞧……跟誰聊天呢？」

「不清楚。看群聊頭像是個女生。應該是哪班的班代。問我老師有沒有通知什麼時候開學……」

安明翌還抱著毛乎乎的狗腦袋一口一個「兒子」叫得來勁兒，寧澤林悄悄懟了他一句，收拾好垃圾帶出去：

「人家是母的，雌性動物。」

「管他公的母的，讓人抱讓人揉腦袋就是條好狗。來來來，繼續聊。嗷嗚——」

「嗷嗚嗷嗚嗚嗚……」

一人一狗，餘音繞樑，裊裊不絕。寧澤林不堪其擾幹脆躲到了雜物間，擺開桌子開始解決作業。

半個小時過去，哈士奇決定先繳械投降。作為方圓幾棟樓里的寵物界女高音歌唱家，鬥不過普通人類，椰子覺得很受挫，趴在地上斜著眼睛去看自己的主人，盯了一會兒覺得不過癮，就慢吞吞走過去窩在主人懷裡看他寫作業。

累了半晌，能有這麼大一團來圍在自己身邊，的確很治癒。寧澤林也不去理自顧自刷視頻傻笑的某位，一邊搓著狗子的腦袋，一遍托著下巴思考問題。

「假期將於……別笑了，你看看周老師發的消息。」

安明翌收拾完房間，正穿著圍裙杵在原地舉著根雞毛撣子掃蜘蛛網，見人來了，手機朝兜里一塞：

「嗯？」

屏保一閃而過，是自己上課睡著時的照片。寧澤林順利把自己的小心思隱瞞過去，把抱著自己小腿流口水的狗子推到一邊。

「考試嘛，網上考我還怕什麼？」

「別看我，想抄，門也沒有。」

自從那天在樓下親眼見到穀梁和徐北的舉動，又看到寧澤林和另一個人走的很近，任銘不僅沒斷掉想繼續追別人的念想，反而又開始借著自己老爸給的零花開始四處跑，除了成績沒上去，老管家的血壓蹭蹭蹭朝高處飆。

「什麼？我媽什麼時候已經從醫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