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赫堯到黃楊辦公室補寫前些日子請假時漏寫的試卷。

黃楊剛巧批改完學生作業。

他端著茶注視左前方的伏身在卷子上寫寫畫畫的王赫堯，若有所思。

「聽舍管阿姨說你們宿舍昨天鬧騰到半夜。」

王赫堯想了想還是放下筆，轉身道：「是啊，曹文睿一看到人就大喊大叫。」

黃楊頭上出現黑線，他問道：「看到人就大喊大叫？他什麼毛病？」

王赫堯翻著白眼道：「可能是間歇性犯抽。」

「他玩競技類遊戲時一向如此。」

黃楊擺擺手：「隨他去吧，不說他。你先把筆放下，我們聊聊。」

「成。聊我？」

「你前些日子出去...那位先生是誰？」

王赫堯聳聳肩，目光直視黃楊毫不避嫌道；「姜樅陽。企業家。性別男。身高189。體重...」

黃楊趕忙打斷：「好了，我知道了。」

「雖然上學期間突然離開不太妥當，但既然你家裡沒意見，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你還挺開明。」

「怎麼說？」

「以前我翹課出去，媚娘（以前的班導綽號）總不批假。」

「是嗎。」

「王赫堯，和你一個宿舍的安決...我看你們玩得不錯...那個，他家的事你了解嗎？」

王赫堯原本側身斜坐在椅子上，聞言坐正。他臉色略微凝滯，辦公室安靜的讓人不適。

黃楊耐心等待下文。

王赫堯試探道：「老師是不是聽說了些什麼？」

黃楊點頭默許。

王赫堯深吸了口氣，道：「無論發生什麼，希望老師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信。」

「安決現在很好，平靜不值得被打破。」

午休即將結束，走廊陸陸續續傳來嘈雜聲。

王赫堯起身整理桌面。

王赫堯身上良好的教養常常讓人舒服。

「黃老師，我先回去了。」

黃楊點點頭。

「回見。」

「再見。」

王赫堯帶上門，離開時聽見門內傳來的嘆息聲。

......

昨日瘋玩至半夜的男孩子們今早大都狀態不佳。

穆牧勉強撐著熬過上午的課，終於在午後第一節數學課上剋制不住打盹。學霸什麼的，睡眠不足的話也是會上課睡著的。

安決是昨晚睡得最晚的一個，從上午第一節課的任課老師進門一直睡到下午第一節課任課老師離開。此刻他剛剛醒來，雙眼迷茫地四處張望，恍若隔世。

曹文睿是體育生，睡了一個上午的他此刻站在操場上邊打哈欠邊活動筋骨。陽光暖洋洋烤著後背，曹文睿感覺自己即將進入下一個睡眠時間。

王赫堯是個例外，長期喜歡晚上翻牆出去混跡夜店的他偶爾的晚睡基本對他無絲毫影響。所以說，物種在特殊環境中會選擇變異或進化來武裝自己從而適應周遭環境。

......

今天的老師們上課普遍不順。

大概是學神穆牧飄渺的眼神讓他們懷疑自己這節課的內容無聊透頂。

其實穆牧打遊戲太晚睡導致上課只是太困……

......

老師辦公室里議論紛紛。

英語老師拍著胸口道：「哎呀，穆牧今天一整天都萎靡不振，是不是生病了？等下小黃老師過來趕緊和他說說。」

數學老師摸著心臟，滿臉擔憂地附和道：「可不是嗎！今天數字課穆牧一直趴在桌子上，哎喲喂，擔心死我了。」

黃楊剛進門便感受到一陣殺氣。

「嗯？」

黃楊看向門內齊刷刷看向他的老師。

他們異口同聲：「小黃老師！」

「怎...怎麼了？」

下一秒，黃楊被四面八方伸來的手按到椅子上。

一群老師七嘴八舌的講解今天的上課經歷。黃楊費神聽了一會才抓住重點。

「穆牧狀態不好？」

「其實...他...」

「他只是昨晚玩遊戲玩到半夜所以今天睡眠不足。」

空氣中瀰漫開尷尬的氣息。

半晌，一些老師仍不死心向黃楊確定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

新任教師黃楊在各大混跡校園多年的資深老教師殺人的目光中瑟瑟發抖。

今天也是黃楊自上任以來既充實又艱辛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