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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他寵她入骨,為得是那千萬年前的辜負。 偏偏是一捲雲的萬年孤寂讓他們違背天條,要得是「給我全天都不換」的傾世之愛。 你看見了他生生世世的遺忘和殘忍,卻沒有看見他生生世世的悔恨,即使被剝奪了對你記憶,他還是和你一樣,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你,愛上你。 前半段霸道王爺甜寵傻白甜小王妃,後半段架空神話,女主逆襲成女神。 一世的情緣糾葛為主線,包含著他們另幾世的情緣小故事。

    第二十一章 忘不了

    小說: 水殤九世獨寵之水色撩人 作者:一世尘 字數:3786 更新時間:2019-04-26 08:21:54

    赫寧夢到了自己第一次化龍的時候。

    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地墜落在荒漠里,離死一步之遙。但他不想就這樣去死,他的希冀,他的抱負,他記掛的人和事,他的愛恨都還不能落幕。

    他掙扎著要再次恢復人形,可除了周身錐心刺骨的疼,什麼力量都沒有了,身體真切的存在感,正隨著血液飛速地流出身體而消散殆盡,他覺得自己輕如無物,就快要升天了。

    依稀迷濛之際,眼前出現個四五歲的女娃娃,粉雕玉器的圓臉蛋上有一雙和她年齡不相符合的美眸——杏仁大眼,漆黑明亮,像掬了一汪清泉般靈動,又像兩顆沉在湖底的寶石一樣沉靜悠遠。

    她並不害怕他化身的巨大龍形,即使他掙扎著發出震天的嘶吼,想喝退她時,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靠近了他。那隻很軟的小手,撫摸過他疼痛難耐的身體,她的眼裡流出了珍珠般的淚水,她用她稚嫩的娃娃音喚他,「龍兒……」一遍又一遍,魔音穿腦似得讓他安心,這語氣是那麼熟悉,帶著遙遠的希冀。

    女娃娃取出內丹,那是一顆透明流動的水色珠子,散發著迷人的誘惑,讓人不由地想靠近,汲取它的生命力。

    「這是我的水元珠,世界萬物都離不開水,它是生命的源泉。」她操控珠子於掌心,神色凝重黯淡了下來,嘆息著說,「這回要輪到你受苦了,我們的情愫和生生世世被遺忘的記憶,都封存在這裡面了。」她說完,把水原珠放進了赫寧的體內。

    他不再痛,不再感覺到死亡的幽暗降臨。再度睜開時,雖然自己還是身負重傷,但已經恢復的了人形,身邊的女娃娃抱著他在哭泣,那奶聲奶氣一句又一句地呼喚,已沒有了剛才和她年齡不襯的悠遠。她現在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孩子,只是更美好可人,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地讓人心疼。

    「大哥哥,大哥哥,你別死,醒醒好不好,大哥哥……醒醒……珠兒害怕!」

    琉璃珠現在就是一個在荒郊野外迷路的小孩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身邊有一個全身是血的哥哥昏迷不醒。夜漸深,荒漠無人之境,除了刺骨的寒冷,還會出沒各種蛇怪蜥蜴,毒蟲野獸,她是嚇壞了,躲在赫寧的身邊瑟瑟發抖。

    赫寧吃下了水原珠,元氣漸漸恢復,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失去了千年的記憶,心裡的悲痛和情愫一一覺醒。

    他努力地伸出一隻手,把琉璃珠抱到身邊,她現在是什麼都記不得了。

    「別怕,有我在。」這句話怕是遲到得太久了。

    「嗯,大哥哥,你流了好多好多血,會死嗎?」她抽抽嗒嗒。

    赫寧搖搖頭,無力多說什麼。

    「珠兒害怕,你別死,珠兒長大了給你當娘子可好?」她奶聲奶氣,似懂非懂地央求著。

    「好。」他再費力都要說出這個字來,他答應過她,要最先找到她,管好她的心。

    也就一盞茶的時間,赫寧再次醒來時,已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懷裡的琉璃珠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醒了?」她笑顏如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踏實落地。

    他去吻她的唇,將她抱起來,卻迎來她的推搡,「別,別動,我的腿麻了。」琉璃珠又癢又難受,哭笑不得,躲到一邊。

    剛才僵了太久,一直不敢攪擾了他。

    赫寧心疼地把她撈了過來,「哪條腿?」

    「左邊左邊。」她眉頭揪在一起。

    「忍一下,一會兒就好。」他火熱的大手伸進她的裙子里,利落地拉直了她的腿。

    「啊!」她尖叫了一聲,之後就恢復了正常,只是那隻大手不怎麼都不肯離開她的腿,而且不安分地上下遊走。

    「我好了,殿下。已經好了。」

    「那麼快?」他不依不饒,撫摸著那條潤澤柔滑的腿。

    「不要啊,光天化日之下,那麼多人看著呢……殿下。」琉璃珠還來不及掙扎,他已欺身而下,將她困住,密密麻麻地吻從耳垂一路落到頸窩。

    「那不是光天化日,沒有人看就行了?」赫寧在她耳畔沉聲耳語,音韻低得震人心魄。

    他揚手一揮,露台四周層層帳幔落下,「這下合意否?」

    陽光透過帳幔射進來的光暈也柔了三分,落在赫寧發上,臉上,身上眸子里,都帶出煙雲繚繞的迷醉之光。琉璃珠的身心徹底投降,整個人已軟化成水,嚶嚶地說不清一句話,眼裡都是著火的炙熱。

    赫寧微微一笑,手下一扯,她身上僅有的那件袍子落地,而她的身子落入他的袍子里。

    「殿下……要不要緊?你才剛剛恢復了元氣。」她緊摟著他的脖子,理智斷斷續續地殘存。

    「不礙事的。」吻著她的唇,奪走了她最後的理智。

    琉璃珠在他身下聲聲嚶嚀已是沒法講話了。耳邊是他沉重的呼吸,腦海里一片白光斷點,當這慾火燒到頂峰時,她竟脫口而出,喚他作,「龍兒……」

    呼吸的交織中,她聲聲呼喚,駕著他最後的馳騁直上雲霄。

    落陽樓底下圍觀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守城軍還紋絲不動地充當人牆挺立著,樓上兩位主子不下來,他們是不能撤的。

    司空青珏自他們進入落陽樓起,也一直站在原地,濕透的衣服沒有去換。那露台上的一舉一動,尋常百姓看不見的,他是能看見一二的。他們的親昵,她的美,都收在他眼底。那層層帳幔落下的時候,他的心沒來由的痛,止都止不住,像是被人直指心窩的重擊。

    每次她遇險,即使自己拼盡全力也只能看著她被人救走,自己豁出了性命似乎也護不了她的周全。他被玄鐵劍操控入魔,而曜王輕易就收服了它;他為她躍入水裡,卻不能像曜王那樣化身為龍,去水底把她帶回來,他只能在她背後看著別人愛她護她,自己是個卑微無用的看客而已。她連他送的珠花都不願接受。那與她同名的琉璃簪。

    他怕自己終其一生只能是她生命里的過客,看著她的喜怒哀樂和自己毫無關係,與她相處越久這種害怕就越強烈,他幾乎要摒棄最初追隨她的想法,他想在她心裡,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跡。

    有可疑的人影在司空青珏眼角閃過,他收起散亂的思緒追了出去。經過幾次遇險,他對周圍動靜格外敏感,自己再不夠強大,也要竭盡所能保護她。

    追出幾條巷子,司空青珏發現那人影似乎在和他繞圈子,故意讓他來追。他覺得其中有詐,是要分散守衛的注意力,還是決定折回去,護在琉璃珠身邊更穩妥些。

    「閣下留步。」未見人影,聲音先傳來。

    司空青珏頃刻拔劍備戰,循聲望見一個黑衣蒙面人,矯健地落在不遠處的屋脊上,高挑挺拔,逆光佇立。

    「閣下不必知道我是誰,這個可是你的。」黑衣人像是能聽見司空青珏的心聲,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碧綠的玉佩,在陽光下玉佩透徹無瑕,色澤鮮艷欲滴。

    司空青珏眉頭緊蹙,這東西昨天用來換了琉璃珠簪,這會兒怎麼會落在他人身上。

    「請閣下務必保存好此物,再也不要用它交換任何東西,世間沒有什麼的價值可以和它比擬。」黑衣人縱身一躍,落在司空青珏面前,絲毫沒有威脅的氣息,並且雙手將玉珏遞上,「不值得啊。」

    不值得嗎?司空青珏是孤兒,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遺棄他的父母在他身上只留下了這塊玉佩,這也是收養他的司空切給他取名字的由來。在他眼裡這塊石頭是他不被愛的殘忍證據,用它換什麼都值當。

    「它蘊藏著無限的力量,可以解開你的封印,使你變得強大,你的天賦遠遠不止現在這樣,它是……」黑衣人警覺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後,「告辭,後會有期。」幾個飛躍,就消失在連片的街巷屋脊間。

    上官傑帶著一隊人馬趕來時,周遭的空氣也已恢復了平靜,「沒什麼事吧?」

    司空青珏把玉佩悄悄收進衣襟,搖搖頭,神色淡定自若,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曜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準備啟程了。」上官傑四周掃了一眼沒有再追問。

    司空青珏跟著一起回了落陽樓,琉璃珠此刻正依在赫寧懷裡,騎在馬背上,這讓他想起了昨晚他們同乘的場景。她嬌小的身體散發出來的溫潤暖香,到現在他還能感受得到。

    要變得更強嗎?為了她嗎?還是為了自己不再是只能在她身後,無奈跟隨的人嗎?風吹過他潮濕的衣服和頭髮,吹得他起了寒顫,從裡到外,徹頭徹尾的冷,唯一溫熱的是一直捂在懷裡的那枚琉璃珠花簪。

    「司空,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北兒追上了他的馬,在他身邊騎行,「你的衣服還是濕的,怎麼不去換一身,這樣會生病的。」

    司空青珏從不在別人手心上寫字說話,這是他為琉璃珠保留的,獨一無二的許可權。

    「小姐現在正兒八經是曜王殿下的人了,殿下寵她疼她,小姐對殿下也是鍾情的不行,我看他們是命里註定要在一起的人。」北兒猜得到了他的心思,他看琉璃珠的眼神,讓她喜歡也心酸。

    司空青珏加快了步伐,離得北兒遠了幾步,高傲地揚著下顎,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別不聽我的勸。」北兒跟了過去,說話聲壓得很低,僅限他們倆能聽到,「眼看著還有沒幾日的路程就要到泣血城了,進了皇宮你我可就是小姐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曜王殿下執掌著一國事,必定是不能日日夜夜守著王妃的,而且一入宮門深似海,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我們的職責就是盡全力保護好她,你知不知道?」

    司空青珏一副這事還用你關照的樣子,繼續對北兒視而不見。

    「你要是為她好,就收起對她的情愫吧。」北兒無奈地嘆息。

    他忽然轉臉瞪著她,修長滲鬢的眉擰在了一起。

    「別這麼看著我,你對小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北兒白了他一眼,「小姐是個極好的姑娘,人美心善沒人比得上,我要是男人也早就喜歡上她了。可是她是曜王妃,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曜王殿下,你就打消念頭吧。」

    為了她好就不能喜歡她了嗎?司空青珏一直試著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還是那麼輕易就被發現,要怎麼做才能看見她心若止水呢?或許只有再也看不見她,才能漸漸將她遺忘吧。

    「你知道小姐的師傅去哪了嗎?」北兒遙遙地看著遠處,若在自言自語,「我們遇到曜王殿下的第一晚,在他營地的那晚,他看著曜王進了小姐的營帳,喝了一夜的酒……他哪裡是趕回去做他的太子,分明是落荒而逃的。」

    白宇的耳力甚好,琉璃珠和赫寧每次的柔情蜜語他都能聽見,原本打算跟著渭羽的軍隊,一路穿過渭羽回南秦的,結果他不想再受虐下去,提前找了理由,寧可走另一條遠路回國去。

    也許眼不見,耳不聽是會清凈些。但有的人是鐫刻在心裡的,怎麼忘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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