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月光投在山林中，置於林中的殷險一路追擊猿魔到山頂。

這隻渾身發紫的猿魔不會說人話，時常跑到山下去襲擊人類，偷吃村民養的牲畜。雲遊路過的殷險師徒二人決定收了這隻魔，不過軒轅鏡華為考驗殷險，決定袖手旁觀。

猿魔修鍊不到家，身上的魔氣和他的實力不對等，因為它的魔氣是在短日內吸收的，其中還夾雜著濃重的屍氣。所以附近一帶應該有屍氣甚重的地方，甚至可能是魃之類釋放出來的。解決猿魔只是第一步，他們會繼續留在村子裡觀察。

不過，一隻猿魔就讓殷險好生費力。一直追到山頂，猿魔被逼向懸崖沒有了退路才停下腳步的。

殷險終於和它拉近了距離，雙手快速結印，手訣往猿魔方向一指，「乾坤陣法！」

猿魔四周地面形成一個八卦光圈，龐大的身體頓時不能動彈。殷險拔出背後的長劍，一個箭步上前，由劍尖散發的靈氣衝散了猿身上的魔氣，紫黑色的氣息漸漸散去。

殷險恰好停在陣法邊緣，瀟灑地將劍插回背著的劍鞘上，卻插了個空。只好用手扶著劍鞘，這才插了回去。

從他身後悠然走來的軒轅鏡華拍了下他的肩膀，「我都說了，你不適合用劍。」

「師父用劍我也要用劍。」

「逮一隻魔你都逮了一刻鐘，要是用你順手的道器，就省事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順手的道器是什麼，師父你也沒送我什麼，就送了我一把劍。」

「你的道器就是什麼道器都不用，送劍是因為我只有劍，那是送給你玩的，並非讓你用在正事上。」

殷險無力嘆氣，「哎，那現在這隻猿怎麼辦。」

「就算它不再是魔，仍會繼續危害山下百姓，但是我們又不能殺生。」

「那就把它送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嗯。」

殷險待猿身上的魔氣褪幹凈後，掏出一個瓷瓶子，把猿暫時收進瓶子里，待日後找到適合它的地方再把它放出來便可。「師父，我們下山吧，我困困。」

軒轅鏡華摸摸他的腦袋，「還想現在就去找屍氣集中的地方，罷了。」

說罷，攬著他的肩膀一同下山。

他們在一個壯漢家裡歇息，壯漢家裡沒有其他人，但是只空出一間房，軒轅鏡華這回沒辦法了，晚上只能和殷險一塊睡覺。

殷險躺在裡面，軒轅鏡華躺在外邊。

殷險翹著二郎腿，借著微弱的燭火看著房頂。「師父，我們明日要不要向村民打探一下山裡有沒有比較古老的墳墓？」

「不要，免得驚擾到他們。」

「哦。」

「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世人相信這個世上沒有妖魔鬼怪。」

「嗯，知道了。」

「但是，也並非遇到妖魔鬼怪就要斬除，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軒轅鏡華一說就停不下來。

這些話他已經和殷險說過好多遍，但是每一次說的時候，殷險都靜靜地聽著，不打岔，更不會捂耳朵，甚至會配合地點點頭。因為，師父對別人不會這麼多話的，唯獨對他才會，而且，師父的聲音很好聽。

軒轅鏡華說著說著，打了個哈欠，聲音逐漸降低。

等他迷迷糊糊地睡著時，殷險才悄悄抬起手，對著燭火隔空彈指，指風熄滅了燭火。

小時候師父做的事情長大後就換他來做吧。以前是師父守護他，他也想終有一日能守護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