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甩出的金光肉眼可見，像一把大鐮刀，再堅硬的東西都能毀壞。可殷險卻眼睜睜看著劍氣直接穿過鏡面，鏡面完好無損！

殷險不僅沒慌，還意味深長地笑了，「原來如此。」

而那陰森的笑聲，仍不絕於耳。與其說是耳朵聽到的，不如說是停留在腦中的聲音。沒錯，看著劍氣從鏡子穿過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現在看到的聽到的都未必是真的，因為他正處於幻境之中！

解除幻術要高度集中精神，面對如此神秘又強大的幻術，更為棘手，甚至不知該如何下手。

殷險將劍插回劍鞘上，閉上眼睛，只能用身體來感知周邊的危險。而他閉眼之後，黑暗中出現了自己的身影，獨自一人，但是四周有道水膜將他籠罩在其中。原來鏡子的本身是水膜，只要他能破了水膜就能破掉幻境。

師父授予他解除幻術的方法就像破解機關鎖一樣，雖然複雜繁瑣，但只要一層層來就好辦多了。

雙手結印，一邊捏訣一邊在心中默念口訣，施放第一層術法之後，腳下形成一個閃著金光的圓形符文圈，而水膜仍完好無損。繼續捏訣，原本的符文圈外又加了一層。

就這樣，一層加一層的破解術法，在第十八層的時候，終於衝破了那層水膜！

殷險睜開眼睛，嘴角得意地翹起，摸著背上的劍，看著周圍的鏡子瞬間破裂並消散。

「你……」那個陰森森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起初聽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女聲，現在聽到的更像是空靈的童聲。「你要殺光他們嗎。」

「與你何幹。」殷險摸劍的手放了下來，就和師父說的那樣，其實他根本不適合用劍，索性空手來對付那些東西。

「他們都是一群追求永生的人，這就是他們永生的代價，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你都不該對他們有憐惜之情。」

「我都說了，不關你事，有本事你就現形，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會現形的，等你把他們都殺了之後。」

那個空靈的童聲沒再響起，殷險聞到洞口裡的腐臭味再度濃郁起來。不多時，洞口裡接二連三爬出怪物……

殷險後退到懸崖邊上，騰出更大的位置給那些不死怪物。說是不死，其實有個方法能讓他們死透，就是像剛才一樣用五行道火燒，也可以稱之為靈火。

殷險等它們出來得差不多時，夾出一道黃符，甩在它們當中，轟地一聲燃起熊熊大火，將所有怪物都包圍在其中。

殷險保持捏訣的手勢是為控制火的大小，那些怪物看著也有百來只了，很耗靈力的。

單獨對付一隻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算一下子對付百來只也沒什麼大礙，但是出來的怪物越來越多，殷險吃力起來。雖然它們出來後都沒有攻擊殷險，而是自覺撲進了大火中，光是維持靈火已經很讓殷險吃力。普通的火根本燒不死他們，唯有用道法施放出來的靈火才能燒死它們。

如果師父在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吃力吧。

一直維持到黃昏，殷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燒死了多少怪物。那些怪物燒成的灰燼是很微小的，風一吹就不知散落到哪去了。

置身於此的殷險，感受著靈火的灼熱，感受著生命一點點地消逝。他突然不明白，人為什麼活著，他為什麼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

眼前空蕩盪，殷險扶著旁邊的大石站穩，歇息了片刻後便往洞口走去。就算燒死那麼多怪物，他還是得進洞里看看是個什麼情況，指不定有漏網之魚。那些怪物再過上百個年歲，都不知會變成什麼樣了，萬一變成見人就殺的狂魔呢……

可他剛邁出一步，眼前驀然多了一道白影，怒吼到，「你想變成他們那樣你就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