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若雲帶自己來之前，李近遠從不知道這裡有一處懸崖。懸崖下翻滾著濃霧，讓人看不清究竟。

李近遠往下看了兩眼，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他覺得有點瘮得慌：「咱們來這幹嘛？」

「等人啊。」葉若雲理所當然地回答。

李近遠隱約猜到了葉若雲在等什麼。他對葉若雲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心裡沒底。

從前雖然是老對手，但李近遠也知道實際上自己沒做什麼實事。關鍵的劇情節點都是系統發布的任務，照著走就行了。細節的安排有桓經義處理，前陣打仗排兵布陣更是有專業人士。

自己是負責做什麼的呢？

大概就是擁有所謂的「人格魅力」，等著「虎軀一震八方來朝」。

想到這裡李近遠就覺得苦澀。自己身為主角，竟然只是個沒有靈魂的工具人。那些得意的過去像氣球一樣一戳就破了。

一隻鷹在空中盤旋，逐漸降低，落在不遠處那棵孤零零的古樹上。樹很粗，一邊枝葉繁榮，一邊只剩枯枝，一看就讓人覺得此處必有玄妙。

鷹停落在枝葉間，穩穩地站在一根粗枝上，看著兩個站在崖邊的人。

李近遠捅了捅葉若雲的胳膊，「那是你養的嗎？」

葉若雲看了眼，「北疆游牧民族擅長馴養獵鷹，或許你可以回憶一下在那邊有多少仇家？」

李近遠哼了一聲，「真要是北疆的，那也是和你有仇。」

當年夏朝便是從北疆來的外族所建，以打下乾王朝十四座城池為起點，最終攻破了乾王朝的虛假繁華。

李近遠和葉若雲都不到親身經歷那段歷史的年紀。李近遠那樣說，只是因為葉若雲少年時遊走在江湖，殺過不少欺壓百姓的外族人。他們有的是士兵，有的是權貴，有的是權貴的走狗。

葉若雲下手是不在乎後果的，在時機成熟、拉起起義軍之前，他已經被夏朝官方通緝了很多年。要說和北疆的人有仇，還是葉若雲的仇更大。這些事還是後來他聽桓經義提起的。

比起李近遠那幾年裡對葉若雲橫豎看不慣的狀態，桓經義每每提起葉若雲都是敬重的。他常說可惜葉若雲不是能投入麾下的人。

李近遠這時候就會嘲笑他：「他來投你，日後就說不定是誰說了算了。」

桓經義也只會無奈地笑笑：「我就想想，又不會真的去遊說他。」

那隻彷彿來監視他們的鷹振翅而起。李近遠在思路跑得更遠之前回過神來，指了指鷹，看向葉若雲：「它這是報信去了？」

「你想多了。」葉若雲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眼神，「動物就是動物，就算再聰慧也是有限的。」

李近遠不贊同：「我以前就有隻雕，可通人性了呢。」

葉若雲點點頭：「早聽說過，還想問問你是怎麼樣的開著。」

李近遠撓撓頭，「天生的。小爺我獨具慧眼發現了它。」

話是這麼講，李近遠心裡門清：哪有什麼獨具慧眼，還不是自己中二病犯了，沒有神鵰大俠的命，還想要神鵰大俠的鳥，自己弄了一隻來用靈智丹喂的。

當然就是普通體型的雕，只是開了靈智，除了不能口吐人言，基礎智商不比人差。